昔年雪: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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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走一步,我直接朝这小崽子心口来一刀,一了百了。”

    “你们在此地等候,我过去。”杨惜转头轻声吩咐道。

    两个戍卫对视一眼,明显迟疑了,“可是,殿下……”

    杨惜不着痕迹地将自己藏在宽大袍袖内的那把短弓示给二人看了一眼,冲他们安抚地笑了笑,“没事。”

    杨惜临行时没额外往行囊里带什么东西,除了惯穿的衣物外,便是春猎时睿宗赐给他的那把乌嗥短弓了。

    因为没什么娱乐活动,他闲暇时在相王府中时常对靶射玩,因为以前有学射击的经验,他上手很快。他来此之前听闻交趾多茂密丛林,动物繁多,想着带把趁手的弓去,或许可以猎点山鸡小兔一类的解闷。

    没想到,竟要用在这里了。

    杨惜转过身,从容地向梁龙走去。

    “你跟我来。”梁龙见状眯起眼,一边用刀胁持着秦瓒,一边慢慢往身后的密林里退。

    三人很快走入了那片密林中。

    两个戍卫对视了一眼,悄悄跟了上去,在林外等候。

    ……

    一晌后,杨惜牵着秦瓒的手,从密林内缓缓走了出来。

    “殿,殿下,梁龙人呢?”守在林外的两个戍卫抻着颈子朝林中看了一眼,杨惜神情平静地回答了一句,“走了。”

    “本王方才和他约定好,会放他离开……”

    杨惜话音未落,便有如雨的疾箭从墙头上射出,破空而来的箭矢在风中发出尖啸。

    那些箭绕过杨惜几人,齐齐射入林中。

    杨惜仰着头,微微眯起眼,觑着墙上的陆敬。此时,陆敬正招呼着弓弩手朝密林中放箭。

    杨惜思及方才在林中梁龙对他说的那番令他心惊的话,眼神冷了许多。

    “谁让你们射的箭?!”

    杨惜厉声喊了一句,见墙上的弓弩手们在陆敬的支派下并无停止射箭的意思,他只得松开秦瓒的手,搭箭挽弓,朝城墙上射去了一箭。

    那支泛着森然寒光的箭矢堪堪擦过陆敬的鬓边,钉入他身后的垛墙,火星飞溅。

    墙上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惊得面面相觑,这才止了动作。

    “再有私自妄动,朝林中暗放冷箭者,皆视作欲对本王行刺的刺客,”杨惜顿了顿,胸膛微微起伏,掷地有声道,“本王——誓杀之!”

    陆敬的鬓发被方才杨惜那一箭射断了几缕,惊愕过后,他凝眸看着杨惜,眼神晦暗不明。

    杨惜没管他,将短弓递给一旁的戍卫。他见身后的秦瓒很是不安地发着抖,俯下身,让秦瓒从仰视自己到和自己平视。

    然后,杨惜取出怀里的绢巾,轻柔地擦拭着秦瓒脸上的血污,语调极其温柔,“……方才吓着你了吗?抱歉。”

    眼前杨惜的颜容被月光晕染得极其柔和,秦瓒还记得方才他牵着自己时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一时看得有些发愣,双颊微微泛红,摇了摇头。

    “谢谢哥哥救我。”

    方才在密林中,那两人谈了一阵后,那个独眼蛮人便将自己松开了。自己被吓得站都站不稳,也是眼前这个人上前来将自己扶起,还把自己抱在怀里,拍着脊背安抚了一阵,才牵着自己慢慢走出去了。

    因此,绝处逢生后,秦瓒对杨惜多了份难以言说的依恋和信任,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他会放走那个蛮人,为什么会对陆叔射去一箭震慑他,就像他不理解方才那两人在林间谈论的话题一样。

    但秦瓒知道,在自己被那蛮人持刀胁持时,是这个人走下城墙,孤身跟进密林,将自己救出来。

    秦瓒伸手轻轻摸了摸系在自己颈上的绸布条——这是方才在林间,眼前这位哥哥为了给他止血,撕下了自己的一片衣料,亲手给他包扎上的。

    站在秦瓒对面的杨惜也是现在才看清这孩子的脸,他五官生得精致,还是个很少见的异瞳,眸子一蓝一金,杨惜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

    秦瓒回过神后,发现这位哥哥也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手指绞弄着袖摆。

    “还能自己走路吗?哥哥背你吧。”

    杨惜背对着秦瓒蹲了下来,秦瓒怔怔地望着他清瘦修长的脊背,小心翼翼地伏了上去,“谢……谢谢哥哥。”

    方才不敢当众流下的眼泪,此刻却仿佛泄了闸般,秦瓒将头埋在杨惜的后颈窝,轻轻攥着他的肩头,啜泣了起来。

    杨惜感觉到背后这孩子在哭,柔声安抚道,“别怕,没事了。哥哥带你回去睡觉。”

    回到城中后,城墙上的人皆围拢在杨惜身边,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杨惜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面色紧张的陆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说了,便背着秦瓒朝太守府走去。

    陆敬和裘珏看着杨惜离去的背影,一个面沉如水,将指掌攥握成拳,一个则摩挲着剑柄,若有所思-

    一晌后,太守府。

    请医师来给秦瓒颈上敷过药后,杨惜打来温水给他拭脸,然后给他掖了掖被角,正准备吹灯离去时,秦瓒将脑袋探了出来,对着杨惜的背影唤道,“哥……哥哥。”

    杨惜顿住了脚步,回头对他一笑,“怎么了?”

    “你……你可不可以不走?无双害怕。”

    秦瓒手指攥着衾被,嗫嚅了一阵,鼓足勇气说道。

    “你叫无双?”

    “大名叫秦瓒,无双是我娘起的乳名,但她生我时难产走了,我没能见她一面。”秦瓒的声音有些沙哑,情绪很是低落。

    杨惜知道这孩子虽然极力表现得坚强成熟,被逼为质时甚至想过自杀脱困,但到底还只是孩子,被这么一吓,因为恐惧不安而不敢睡觉也是正常的。

    被秦瓒这么一挽留,杨惜便心软了,走到他榻边的书案后坐下,道,“好,哥哥不走。哥哥在这儿守着无双睡觉。”

    秦瓒这才乖乖躺了回去,借着灯火悄悄打量起杨惜来,这位哥哥生得很好看,尤其额心那点红痣,在灯下简直美得慑人。

    杨惜静静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难熬,便铺陈纸笔,写起了书信来。

    “哥哥,你在写什么吗?”秦瓒的声音已经有了些朦胧的困意。

    “对,在写信。”

    “写给谁的?”秦瓒有些好奇。

    “写给我的……弟弟,出门这么久,倒真有些想他了。”

    杨惜说这话时,唇边不自觉染上了笑意。

    “无双没有兄弟姊妹,不知道有人可牵挂是什么感觉……”秦瓒顿了顿,“哥哥,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哥哥在想他,那他一定也很想很想你吧?”

    “嗯,关系的话……应该算好吧?”

    “他可黏人了,不给他写信回去要和我闹脾气的。至于有没有想我嘛,只有回去问问他才知道了。”

    杨惜一边说着,脑海里浮现了萧鸿雪的面影,停顿了许久,笔尖落下了一滴墨,万千心绪,滴在纸面上,便洇成了一朵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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