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雪: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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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谢韫见面就算了,哥哥有自己要做的事,阿雉管不了。但是,若哥哥只是与他商议事情,需要和他靠得那么近吗?”

    “方才阿雉远远看着,哥哥和他就像是抱在一起了一样。”萧鸿雪抱臂冷笑了一声。

    “哥哥,不打算和阿雉解释一下吗?”

    “光是应付你这一个小相好就够我受的了,我哪还有时间和心力和旁人暗通款曲。”

    杨惜笑意盈盈地把萧鸿雪搂进自己怀里,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哥哥最好是。”

    萧鸿雪轻哼一声,回抱住杨惜。

    须臾后,杨惜又听见萧鸿雪的声音在耳畔幽幽响起:“哥哥觉得……应付阿雉很累吗?”

    杨惜:“……”

    杨惜张了张唇,正要回复萧鸿雪时,忽然低头瞥见他襟口处露出的那截红色线绳,愣了愣。

    自己方才和谢韫谈及萧鸿雪颈上那枚玉玦的时候,谢韫那警惕谨慎的反应,让他觉得先不把这件事告诉萧鸿雪,等谢韫表明态度再做打算会比较稳妥。

    毕竟,这件事背后真相究竟如何,自己并不清楚,但这是一件关系到萧鸿雪血脉身份的大事,他现在已被立为昭王世子,如果被发现血缘正统性存疑,势必给他招来杀身之祸,这大概也是方才谢韫一度警告自己的原因。

    在见到萧鸿雪颈上那枚玉玦后,杨惜一开始也很惊异,根据先前谢韫在祠堂里对自己说的,萧鸿雪极有可能就是谢韫那个下落不明的侄儿谢藏璞。

    可杨惜记得,在《燕武本纪》中,萧鸿雪被谢韫篡国后,以义王身份俯居京郊,过了十多载含垢忍辱的幽禁生活。

    但萧鸿雪没有消沉颓靡,而是像勾践那样卧薪尝胆、韬光养晦。后来,他找到机会,派刺客给谢韫下毒。功成后,他当即携剑亲征,带着凉州军围京,于阵前亲手将谢韫的胞弟,当时已被封为柱国大将军的谢韬枭首。

    然后,萧鸿雪正式昭告天下,改当年年号为贞明元年,在诏书中指斥谢韫“攘位”以及幽禁自己等种种失德罪行。

    他下旨抄了谢氏满门,夷其三族,在谢府门前垒起数米高的人头塔,还前往皇陵将谢韫的尸首亲手掘出,悬曝于城墙之上,以震慑其士族余党。

    杨惜以前读到这里的时候,萧鸿雪睚眦必报、残暴阴戾的性格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作为读者,他前期在读萧鸿雪那十载京郊受辱生活时有多憋屈,如今看他雪耻复位就有多爽。

    不过,《燕武本纪》毕竟只是这个世界的一角,书中并没有涉及萧鸿雪的身世谜团。

    可现在看来,如果萧鸿雪真的就是谢藏璞,那他和谢韫之间完全就是伯侄相残,不仅终生都没有相认,萧鸿雪甚至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毒杀伯父,手刃生父,还屠戮了自己的亲族满门……

    两人之间复杂无常的命运纠葛令杨惜心中震悚,咽了口口水。

    不过,自己现在误打误撞地发现萧鸿雪身上持有谢藏璞生母的玉,还将此事透露给了谢韫,无论如何,至少二人都不会再走到《燕武本纪》中那种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吧?

    “哥哥?”

    萧鸿雪见杨惜一直望着自己出神,有些疑惑地出声询问,“怎么了?”

    “……没事。”杨惜回过神,勾唇一笑。

    “那,阿雉,你方才是一直在外面乖乖等着我们说完吗,就一直干站着?”

    “也不算干站着吧,哥哥府上的花树快被阿雉薅秃了。”

    萧鸿雪漫不经心地朝角落瞥了一眼。

    杨惜闻言,轻轻挣出萧鸿雪的怀抱,走到角落的花树旁一看,果然一地的落叶残红。

    杨惜:“……”

    杨惜忍俊不禁。已经能想象到萧鸿雪一边阴沉着脸薅花树,一边时不时偷偷朝屋里瞥一眼,不耐烦地想怎么还没讲完的样子了。

    还挺可爱的。

    杨惜伸手捏了捏萧鸿雪的脸颊,触感很是冰凉,于是道:“这里风冷,别在这儿站着了,跟哥哥进去坐会儿吧?”

    “给你泡茶喝。”

    “一盏茶可哄不好阿雉。”萧鸿雪轻哼了一声,轻轻牵着杨惜的袖摆,跟在他身后。

    翌日,朝堂之上。

    果然如谢韫昨日在王府中对杨惜所说的那样,睿宗虽当廷发怒,将与此案有涉的官员一个一个点名怒斥了,但到底法难责众,最后,落在那些人身上的刑罚处置,最重的也不过削官流放,轻的则只需服劳役。

    事实上,服劳役这种处置极其暧昧,家中稍微有些权势的官员,将上下关节打点好了,甚至连劳役都是能请人冒名替服的,至多平日低调些,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就是了,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

    杨惜垂下眼眸静静听着,手指摩挲着袍袖上的繁密纹路,一阵无力。他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赶在上朝之前带着名册去御书房见了睿宗一面,向他陈说了丰乐乡的案情。

    睿宗对杨惜体恤民间疾苦很是欣慰,但对于他说要严惩涉案官员却言辞模糊,任他如何据理力争,也只是眸光深邃地量视着那份名册上所载的姓名和对应的官位,最后,命宫人给杨惜奉茶降火。

    杨惜本想拒绝说自己不渴,但望着内侍不由分说搁在自己面前的茶,和睿宗落在自己身上的意味深长的眼神,杨惜张了张唇,说不出话了。

    他知道,睿宗执意要他喝茶,便是在委婉暗示他别再说下去了。

    安排尽丰乐乡的抚民事宜后,玉陛上的睿宗叹了口气,将话题一转,“都亭侯裘珏已镇交趾八载,月前,乌浒蛮人梁达再度纠集部落起事反叛,裘珏领兵与其鏖战数月,终于将他们击退了数百里,暂时平息了这场祸乱。”

    “朕要派一人随辎兵一道押送粮草辎重去往裘珏所驻的玉城,代朕抚军,诸位可有合适的人选?”

    睿宗此言刚出,谢韫便手执玉笏站了出来,“微臣以为,相王殿下可当此任。”

    “民间往日多言殿下耽溺于酒色玄道,”谢韫顿了顿,“甚至……有还说殿下德不配位,难担社稷的。”

    “可丰乐乡一案,便是殿下一力查清的,殿下既有忧黎民之心,为百姓做实事之能,陛下何不多予殿下几个磨练的机会,也好让殿下藉此为自己正名。”

    睿宗闻言若有所思,目光在谢韫和杨惜身上逡巡了一会,心想成亭那孩子一副古直热肠,开罪了许多勋贵而不自知,本就担心他成为众矢之的,正好借这个事由离京避避风头,于是看向杨惜,“相王,你意下如何?”

    “儿臣愿往。”

    杨惜怔了一下,振衣出列,恭谨地行了一礼。他看了站在旁侧的谢韫一眼,谢韫微笑颔首。两人仅凭眼神便能会意——谢韫和他的合作,仍在继续-

    启程前一夜,相王府。

    烛火幽微,帐纱罗幔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榻上两道人影紧密交叠。

    “哥哥这一走……何日才回京?”

    被杨惜从背后抱着做了一会儿,萧鸿雪两手轻轻攥着床褥,身体有些止不住的颤栗。他微微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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