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雪: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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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那人的声音闷闷的,语调温柔得让杨惜毛骨悚然,当即远离了门边。

    见屋内良久没有人回应,门外那人陡然改换了语气,怒喝道:“贱人,滚出来!”

    “我为你花了一千两,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要是被我抓到……我要活活扼死你!”

    “嫣嫣啊,我要进来了……”

    接着,传来“嘭嘭嘭”的撞门声,听得杨惜心中一紧。

    一旁的梅恕予看了杨惜一眼,又转头看向石门,表情依旧很平静,没什么变化。

    “殿下别怕,我来。”

    梅恕予眯起眼,走到门边,将手抚上门栓。

    然后,在梅恕予将门开启的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匕首精准狠厉地捅进了门外那白衣人的胸肋。

    “你听不见……我在和殿下讲话吗?”

    “吵死了。”

    白衣人瞪大了双眼,讶然地看着梅恕予,嘴唇蠕动了几下,便向后倒去。

    梅恕予冷淡地瞥了一脚地上的尸首,然后转过脸,用指腹着擦拭溅到自己颊上的血,神色温柔却又无比诡异地对杨惜说:

    “突然想起,既然殿下出现在这里的话……肯定有人跟过来了吧,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看来,我得加快速度了。”

    “殿下,您想不想陪我走走?”

    梅恕予自地上白衣人的胸肋处拔出那匕血渍斑斑的匕首,回身一步一步朝杨惜走去。

    杨惜被梅恕予杀完人还云淡风轻的反应吓得一愣,这和他记忆里那个柔怯的琴师完全判若两人。待他反应过来后,梅恕予已将那柄匕首抵上了他的脖颈。

    杨惜垂眸,静静看着那截泛着寒光的冷铁,抬头轻笑了一声,“你好像也没打算给我留拒绝的余地啊?”

    “是,得罪了,请殿下跟我来。”

    梅恕予眼神温柔,按住杨惜肩膀的手用的力道却很大。

    梅恕予一路胁持着杨惜,带着他走去先前他被当众竞拍的那间宽广石室。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讲过话。

    “到了,殿下。”

    一晌后,二人在石室门前停下。杨惜看着面前的这扇石门,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殿下,别怕,进去啊……进去看看,我用这么长的时间精心筹谋,布下的一局大棋。”

    梅恕予笑着伸出手,越过杨惜,将石门推开。

    门开的那一瞬间,有风刮过。洞窟中的风分外阴凉,风声如哭声般在耳边呜呜的响,吹得人臂腿发寒。

    石室内寂静得可怕,只偶有滴水声响起。

    杨惜被梅恕予推进了石室,看着姿态各异,尽数伏倒在桌案上的白衣人们,愣在了原地。

    “殿下,你应该识得他们的。”梅恕予将石门关上,然后松开了杨惜。

    梅恕予缓缓踱步走入席间,抬起一个白衣人的头,揭下了他脸上的金面具,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这位,是尚书右丞的小儿子,当年逼/奸我母亲的那个纨绔。”

    杨惜看见那白衣人面色青紫,七窍流血,明显是中毒而亡。

    梅恕予恨恨地看着那人许久,扬匕又朝他胸口狠狠来了几下,浑身都被溅上了血,一头秀美的乌发被打湿,发梢都淌着血珠。

    然后,他若无其事走到旁边,将那些白衣人脸上的面具依次揭下,“这位,是庆平长公主府上的卫官。”

    “这位,是果毅都尉。”

    “这位,是教坊司的属官。”

    ……

    梅恕予把接近一半的白衣人脸上的金面具取下,将他们的真容一一揭露,面上神情痛快至极。

    然后,他走出席间,踱到杨惜身前。

    “方才在石室门前被我刺死的那位,是长安县的县尉,一位丧妻多年未曾续弦的鳏夫。殿下乔装来此,被他吓着了吧?”

    “可是,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他对他那位‘意外’逝世的发妻,可是情深至极啊。”

    “呵……满座衣冠,一堂禽兽。”

    梅恕予环顾着倒在面前的一片绵延如海潮的白色,拂了拂袖,冷笑一声。

    “平日里那样恃势凌人的一群人,原来也只需要几瓶廉价的鸩毒,掺进酒水里,便能杀尽啊。”

    “……你将他们骗到这里来,是为了要他们的命?”杨惜深吸一口气,看着梅恕予的眼睛问道。

    “是。”梅恕予没有否认,欣然点头。

    “为什么?”

    “为了报仇。”

    “我不清楚你和这些人有何恩怨,不做评断。但丰乐乡的姑娘是无辜的,你怎么能为了报复这些人,将她们牵连进来,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杨惜蹙着眉,攥紧了袖中指掌,胸口剧烈起伏着。

    “无辜吗?”梅恕予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朦胧的泪光,“可我不觉得丰乐乡的人无辜。”

    “这些白衣人的面具还没有取完,请殿下稍候片刻。”

    梅恕予转身要向席间走去,却被杨惜攥住了手。

    “够了。他们已经死了。”杨惜蹙着眉,攥着梅恕予鲜血淋漓的手,自己的手也沾染上了大片血迹。

    “不够。”

    “殿下,不够。”

    “和他们对我义母和我所做的比起来,不够!”

    梅恕予红了眼,嘶吼了一声,两肩剧烈起伏着,那因愤怒而颤抖的哭腔听得杨惜一愣,攥住他腕子的手一松。

    “什么……意思?”

    “这些人的污血,把殿下的手都弄脏了,果然该死。”

    梅恕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杨惜骨节修长的手上斑斑的血渍,轻声呢喃,眸中浮起一点暗色。

    梅恕予捧起杨惜的手,用袖角擦拭他手上的血迹,神情专注而温柔。

    可惜他自己的袖角早已被鲜血洇透,不仅拭不去杨惜手上的血迹,反而越擦越脏了。

    他只得抽回了手,再度走入席间,一边专心致志地揭起那些人脸上面具,一边悠悠道:

    “殿下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报复这群人,为什么要将丰乐乡牵扯进来,这是因为,方才在石室里讲的故事,还剩下一半,没有讲完呢。”

    “虽然现在想来,也只是一些无聊的陈年旧事而已……”

    “您还想听吗?”

    第67章 报冤(下)一个带我死,一个带我逃。……

    杨惜没说听也没说不听,只是蹙着眉,静静地望着梅恕予的背影。

    梅恕予没有回头看他,自顾自地说起来:“我义母名叫周愫,她家祖上是控鹤府的舞蛇名家,颇得前朝女帝爱重。”

    “当时的控鹤监裴自心是女帝的男宠,女帝对他极其宠信,裴自心名为控鹤监,实则位同男后。”

    “裴自心网罗天下妖异之士组建了控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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