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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这万人嫌我当定了[快穿]》 90-100(第10/24页)
药物,还是刚刚聊天时池陆发给他的那张西红柿鸡蛋面的图片,阮逐舟迷迷糊糊睡得并不沉,竟梦见了自己的小时候。
童年时他很少做梦,南宫为他安排过那两次手术之后,他更是完全丧失了做梦的能力。但他自认这是件好事,毕竟童年时期没什么可回忆的,即便做梦,恐怕也是鸡飞狗跳的噩梦。
梦见久违的孩童时光,于阮逐舟自己很是新奇。
梦里的他和儿时一样,与那位不着调的阿姐——也就是他的妈妈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现在看来,阮逐舟的伶牙俐齿都是在和他这位好母亲的吵闹中磨练出来的。
阮逐舟的母亲嫌弃他是个没有赚钱能力的吞金兽,骂他啰嗦、混蛋、拖油瓶,而阮逐舟最知道母亲的痛点,往往回敬对方是个不着调的女人,亦或故意说对方今晚的妆容老气,衣品俗不可耐。
每当这时,阮逐舟的母亲便会暴跳如雷,把租来的奢侈品包包轮成流星锤,一大一小围着餐桌绕圈追打,一边追一边尖声大骂:
“小王八羔子,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你还敢对老娘不敬?给老娘站住!”
小时候的阮逐舟跑得比兔子都快,二人到最后谁也占不到上风,偏偏两个都是犟种,丝毫不顾及什么母子情面,女人在交际场归来后打包回来一碗孩子最不爱吃的西红柿面条,孩子则当着女人要上钩的大鱼的面故意不按约定喊阿姐,一句妈妈戳破交际花单身靓女的圈套,吓得约会对象溜之大吉。
最后往往两败俱伤,一个为煮熟的鸭子飞了暴跳如雷,另一个则连吃两周难吃面条,生生吃到面色蜡黄。
即便如此小孩子也绝不会认输,儿时的阮逐舟即便生无可恋地抱着面条碗,也要和他的“阿姐”嘴硬:“这么难吃的东西你都买,不会你自己做饭其实比这更难吃吧?”
阿姐一般懒得看阮逐舟,对着镜子敷面膜,嘴唇动也不动:“你阿姐我要节食,减肥。再说了,下厨房的油烟会伤到我的手和面部肌肤。”
小小的阮逐舟吸溜一口面条:“别装了,其实你就是炸厨房的水平吧……呕……”
阿姐哈哈大笑:“不吃就饿着!小混球,想吃到你阿姐亲自下厨做的菜,先等什么时候把阿姐哄高兴再说吧!”
一语成谶。直到他们被诬陷偷窃,爱臭美的阿姐蓬头垢面、裹在发霉的囚服死在牢房内,他们也没能见上最后一面,阮逐舟终究没等到吃上阿姐做的饭菜的那天。
梦中的时间流速忽快忽慢,下一个场景已是数年之后。
天色阴沉,雨帘不断如银丝。
十六岁的阮逐舟站在学校门口,看着铁门后高耸的教学楼。
他没有撑伞,浑身的衣裳都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额发浇下,顺着冷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往下流,淌到下巴尖,一滴滴砸落在地。
阮逐舟右手紧紧攥着一个塑料信封。他脊背挺直,身姿笔挺不动,在雨中宛如一尊雕塑。
不断有路过的学生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来来往往的人多了,校门口传达室的门推开,一个保安打着伞走出来,不耐烦地推了阮逐舟一把:
“都来了多少天了,见到校长或者副校长的面了吗?别这么哗众取宠行不行?我告诉你,你这是道德绑架!”
阮逐舟被推得一歪,又很快站直,青白的薄唇抿紧成一条线,目光灼灼地盯着教学楼上一扇亮着的窗户。
“我已经让警局为我母亲开具了证明,当年的抓捕出了错,我母亲没有犯罪。”他开口时,雨水落入口中,冰凉苦涩。
保安赶叫花子似的用力挥手:“教务处说得很清楚了,你母亲有拘留记录,并且她从未为你们母子二人缴纳过任何保险,现在是大信用时代,没有在三大医疗公司建立档案的人,本身就毫无诚信可言!”
阮逐舟终于转眼看着保安,眼睛黑极了,看不到一点光。
他勾起冷笑:“是因为没有诚信,还是因为我们没有钱给三大医疗上供,所以不配被这个国家的高等学府接纳?”
“你别血口喷人啊你!”
保安指着阮逐舟的鼻尖:“告诉你吧,校长已经下了命令,绝不让我放你进校园,你就是在这守到海枯石烂也没有用!再胡搅蛮缠小心我报警!”
雨点砸在身上,那种刺骨的冷和疼痛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在梦中依旧清晰。阮逐舟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消瘦的身体因为失温微微颤抖,黑发一绺一绺的淌着水,垂眸时湿漉漉的睫羽沉重,凝着欲落未落的水滴。
“好。今天你们说的话,我记住了。”阮逐舟低声说。
阮逐舟转过身,冰凉的雨水与无数路过的人讥讽的目光砸向他的后背,他走了两步,忽然膝盖一软,身子前倾,脱线木偶般跌倒在地。
哗啦啦的雨声掩盖不住骤然嘈杂起来的人群。
“那人晕倒了!”
“别管他!……什么发烧,就是碰瓷……搬到一边去……”
阮逐舟面颊滚烫绯红,他撑起身子,手臂却克制不了地发抖。
他艰难喘息,直到眼前一黑,连续多日的体力透支令他脱力地倒回地上,地面溅起水花,肮脏泥水溅湿了浑身衣衫。
终于有人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拖起来,梦中的阮逐舟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呵斥、叫骂,但那些吵闹都随着他意识的模糊而远去,只有一个声音穿破厚厚的音障,越发温柔,坚定,清晰。
“——先生……!”
阮逐舟眉心一蹙:“砚泽……?”
下一秒,天光大亮。
阮逐舟冷汗涔涔地睁开眼睛。
梦境结束了。午休的教室依旧只有他一个人,风吹过半敞开的窗户,掀起窗帘的层层波浪。
他从伏着的课桌上起身,发现枕着的校服外套已经被汗湿了,他脑子嗡嗡作响,口干舌燥,手臂发麻。
真不该趴着午睡。想来做梦也是出于这个缘故。
心口突突直跳,阮逐舟揉了揉,顺便活动一下酸胀的脖颈。正午的阳光很暖,偏偏此刻他身上一阵阵冒着冷汗。
阮逐舟伸了个懒腰,无意间转头。
他的视线扫过走廊窗户,伸直的手臂忽然一个哆嗦,差点闪了腰。
池陆正站在走廊窗户外,目光沉郁,盯着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他。
阳光正盛,唯独照不暖少年周身的空气,池陆眸色很深,锋利浓黑的眉紧蹙,浑身都散发着看不见的阴冷气场。
阮逐舟狠狠一怔。
在这个副本世界欺负对方惯了,他几乎忘记对方还有这么一面——尤其在多兰公学池陆是绝对的弱势群体,他在这儿还从没见过池陆如此阴鸷狠厉的眼神。
可几乎忘了,不代表骨子里就不存在。
他好不容易定了神,沉声低喝:“喂,看什么呢你。”
池陆抿了抿唇,眉宇间的戾气一点点化开。
池陆:“刚刚你好像做了噩梦。”
阮逐舟反问:“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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