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宿敌仙尊后我掉马了: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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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闻录恰好记载了关于神丹的史录,寻常书籍上难以查阅,所以……”

    “可是那本书缺了一页。”楚问打断他,声音依旧轻飘飘的,不辨喜怒,“那页的信息很关键,你觉得残页会被谁拿走。”

    “盯着神丹的人那么多,谁知道呢。”宿回渊笑着摇头,“是那新郎自己收起来的也并非不可能。”

    楚问并未作声,只是沉默着看向他,长眸寡淡,热水汽尚未消散,显得那瞳孔都有些雾蒙蒙的湿漉感。

    但隐在那目光背后的感情,却冷静、克制、无比透彻,像是一面从未蒙尘的明镜。

    他心下一动。

    对视与沉默往往能让人惶恐、自我怀疑,因此他更不能露怯。

    他回视对方的眼睛,然后缓缓地、沉沉地陷落进去。

    “你无需多想。”楚问淡声说,“当初在密道下之时你问过我的问题,我现在依旧是相同的答案。”

    宿回渊微怔。

    在那个逼仄狭小的密道中,他喝了楚问随身带的桂花酿。

    当时他看着楚问肩头与后背处,为了给自己庇护而已经见骨的嶙峋伤口,忽地良心发现,趁着三分醉意,不知怎的脱口而出问出那句没头没脑的话——

    “如果我骗了你,你将如何做。”

    当时楚问答他,“我不过孑孑一身,有何可骗。”

    当时他尚且当一句无意之言来听,并未懂得其中深意。

    可如今想来,楚问的意思,无非就是:没关系。

    楚问说自己没什么东西可以被骗,也就是说宿回渊想要问的任何事情,在对方眼中都算不上大概欺骗。

    连欺骗都没有,又谈何原谅一说。

    楚问不过是用简单的一句,并未明露,却能轻易将他一切罪状卸下。

    没了罪名,自然宽恕。

    楚问依旧是那个楚问,温柔强大,只是这种温柔对他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残忍。

    他永远会站在别人的那一边着想。

    “无论如何,我不会怪你。”楚问轻声道,“但我仍希望,你不会那样做。”

    若是曾经,为了这句话,他自然可以赴汤蹈火地衷心于他。

    可如今两人异心殊途,就连他来清衍宗这件事本身,都未尝不能说是一种利用。

    “好。”他轻笑,哑声道,“我答应你,不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过来。”楚问向他抬了抬手,“来替为师擦发。”

    楚问头发一直未干,如今衣领处已然湿透一片。

    宿回渊在一旁点上火炉,暖融融的热气烘过来,又拿起一旁干净的布帛,双手轻拢起楚问身后长发。

    他一向觉得头发算是贴身之物,替对方挽发、束发,都应该是至亲至密之人才会做的事情。

    因此曾经在楚问房中蹭吃蹭住的时候,常常会争着帮对方把头发打理好。

    楚问也从不拒绝他,总由着他来。

    如今,楚问的头发已经长了不少,浓密披散在身后,长度直至后腰。

    他的手拿着布帛,顺着对方发顶一路擦拭下来,手背略蹭过对方微凉的颈部,以及隔着衣料仍然明显的脊背腰\''线。

    布帛由干一路变湿,正如他此刻心境。

    “师尊头发如此长,平日里都如何烘干?”

    “清衍宗比这里还要暖和一些。”楚问淡笑道,“找个太阳好的天气,出去站上一个时辰便好。毕竟独自一人,凡事总要自己亲力亲为一些比较好。”

    “世间大多人都独自一人。”宿回渊道,“哪怕有父母、妻室、儿女,都不算真正有人相伴。百年之后人死魂散,众鬼魑魅,又有谁能真正一直陪在身边。热闹不过过眼云烟,人总是要孑孑而来,又孑孑而去。”

    “你这番话倒是令我想起一个人。”

    宿回渊心下一紧问:“谁?”

    “一个……自小一直关系很好的人。”楚问思索片刻道,“他总是不喜规章秩序,总是特立独行,随心所欲。每次都惹怒师尊,清衍宗所有的惩罚都被他轮了个遍。”

    宿回渊手上的动作逐渐停滞住了,眸中夹带着不易察觉的苍凉,笑问:“那他人呢,现在又在何处?”

    “我亦不知。”楚问偏过头,“但确实有了随心所欲的资本,倒是遂了小时候的愿。”

    随心所欲……

    他忽地笑起来,既是笑自己,也是笑楚问的话。

    在那个没有黑白是非的无间之地,没有伦理纲常,人性中被压抑的欲望、暴虐、残忍在那里被释放到了极致。

    弱肉强食,唯利是图,没有人怕死,没有人怕下地狱。

    他们已经身在地狱。

    这便是楚问眼中的随心所欲吗。

    笑够了,他随即开口:“那如此说来,我所说的并没错。你们一向交好,如今却分道扬镳,人本应是独自行于世间。”

    “并非如此。”楚问淡声道。

    “人既相知相遇,便是有所经历,有所回忆。若是如此,又如何能算作独自一人。”

    宿回渊觉得这说法倒是很有趣,“若是他听闻这话,想必也会很开心。”

    抬偷看向窗外,夜色已深,便道:“今夜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他推开房门,冰冷的寒气瞬间从室外汹涌而入,骤然从温暖的火炉边走到室外,他不由得浑身战栗起来。

    “你房屋中可备有火炉?”楚问忽然问。

    宿回渊步子微顿,疑惑道:“不曾,或许只有师尊的房里有。”

    “夜深,天寒,那便无需回去了。”楚问披垂着长发起身,“那边屏风后还有一张床榻,你便睡在那里。”

    他有些犹豫:“我……”

    “你我师徒,无需生分。”

    楚问从身后走过来,将门复阖好,沐浴后的淡雅清香从身侧传来。随着木门阖上的声响,门外寒气倏然而至,暖意逐渐从背后传来,一点点渗透进冰凉的指尖。

    鬼蜮冰冷,华山严寒,他曾无处可去,无处可依。

    但如今火影憧憧,对方身姿卓然犹在身侧,有融融暖意,软榻冷香,似乎刹那之间,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至少今夜。

    第 25 章

    第25章

    次日一早, 有医修前来给每人送了一颗丹药,说是能治迷雾中的毒气。

    宿回渊服下丹药不久后,便感觉灵力重新顺着经脉缓缓流淌进四肢百骸, 当真有效。

    医修将三人带至厅堂,华向奕已经在那里等他们许久。

    对方曾为自己治过一次病, 十余年过去,华向奕的模样变了不少, 发须已然发白, 不再是年轻气盛的样子, 岁月的打磨使他变得沉稳,眉间皱纹渐深。

    他看见楚问,热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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