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而危: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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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上时,他的好友徐安期失踪,徐潜山已接任儒宗掌门之位。

    阴差阳错,世上无人知道鹿山涯已死,还活着的、唯一知道陆长清真实姓名的徐潜山,也再没有来过兖州。

    直到二十多年后,陆临渊终于来到了这里,在陆长清的坟前扫墓祭奠。

    **

    兖州的客栈里,陆临渊临窗而坐,那封一直被九镜法师悉心保存的第二封信此时就在他手中。

    ——陆长清死于美人泪。

    此毒服下之后半炷香之内,内力尽消,一炷香之内,七窍流血,神仙难救。中原没有这样的毒,就连陆长清也是第一回见。

    但巧的是,陆临渊见过这种毒。

    屠戮薛家满门的夏无疆手中有红白两瓶毒药,一瓶是断肠散,还有一瓶,魏危喂给了夏无疆的手下,效用与陆长清所种之毒一模一样,云胧秋后来去查过,却始终没有查到此毒从何而来,叫什么名字。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有太多疑问。

    据九镜法师所说,陆长清临死之前说,许多事情他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但因身中美人泪,已没有时间查清更多,所以寄希望于徐潜山过来,将第二封信给他,让他接着查下去。

    兖州多雨,不知道九镜是如何悉心保存这封信件二十年不腐朽的。

    透过薄薄的信纸,可见陆长清当年工整的墨迹,陆临渊垂眸收起信件,忽然觉得无比疲倦。

    他神色恹恹地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听力就在此刻变得敏锐起来,他听见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动,被雨打湿,簌簌沙沙,纷纷乱乱。

    雨打芭蕉,有人踩到青石板上,裤腿被水淋溅了一身,有人在推着小车在雨中奔跑,车轱辘声由远及近,又很快跑远。

    不一会,雨水滴落至油纸伞上,来人晃了晃伞面,如收枪一般抖落一串雨珠,收起伞,从客栈大堂一路走到门口。

    “……”

    自来兖州之后,魏危也忙了不少,陆临渊以为魏危这回出门是处理百越事情去的,他慢慢睁开眼睛,唇角自然而然地绽开浅淡的笑意,望向她。

    魏危将伞搁在门口,打开手中拎着的油纸包装,却是一包糖。

    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糖,不似青城的那样精致,用料却很下成本。上好的白糖熬得晶莹透亮,有的缠丝,有的裹壳,一口下去,糖衣又甜又脆。

    魏危将糖往陆临渊那边推*了推,没去看陆临渊的表情:“自从浮屠仁祠回来后,你好像一直不高兴。”

    魏危似乎能一眼看出他表情下的模样,陆临渊唇角的笑慢慢消失。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我觉得很可惜,他们当年本能好好见上一面的。”

    楚竹以为陆长清不愿意离开中原,自己先回了百越。

    木槿以为鹿山涯忘恩负义,间接导致了之后不愿意寻找失踪的徐安期。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但到底谁对谁错,哪里能分得那么清楚。江湖太大,太多遗憾,陆临渊不喜欢错过。

    雨还在下,陆临渊吃了一颗糖,糖果与牙齿碰撞出悦耳的轻响。

    按道理是很甜的,但此时此刻的陆临渊似乎尝不出来,他垂下眼,定定地看着桌面半天,才开口。

    “魏危,我要离开兖州了。”

    就在今天早上,陆临渊收到了来自青城的一封急信。

    ——儒宗掌门病重,望弟子陆居安速回山门。

    徐潜山的身子骨本就不好,魏危是知道的。但她看完那封来自儒宗的信件,却不自觉皱了皱眉。

    信上只写了徐潜山病重,希望作为他弟子的陆临渊回山,其余什么信息也没有。既没有说徐潜山病症如何,也没有说要陆临渊回来做什么。

    徐潜山曾经说过不希望陆临渊当儒宗掌门,但在魏危看来,儒宗现在多少有些青黄不接,连年轻一辈的翘楚孔成玉也离开了儒宗。

    难道是徐潜山这么些天心意改变,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只有陆临渊能担当掌门大位?

    魏危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陆临渊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师父病重,自然是越早越好,我打算今日下午启程。”

    他一件一件安排好自己将要做的事情。

    “在这之前,我会写一封信到桐州,叫陆家知道陆长清的下落,还有香水海……”

    魏危看着他:“你似乎总想着别人。”

    陆临渊微微一顿,半晌过后,语气不知是叹息还是其他:“因为我的旅程要结束了。”

    发烫的心渐渐冷却下来,好似无论陆临渊与魏危的距离再怎么近,都无法再亲近一分。

    自乔长生留在扬州之后,陆临渊就知道这段行程要到头了。

    魏危在日月山庄找到了徐安期的太玄剑,而他也在兖州找到了陆长清的第二封信。

    就连当年的楚竹与陆长清都无法为了情爱抛去各自的责任,何况如今的百越巫祝与儒宗掌门弟子。

    沉默中,一只傩梭从远处展翅而来,从空中盘旋两圈,慢慢落下。

    傩梭有着一身灰褐色的羽毛,黄色的瞳孔如同燃烧的金子,在魏危面前亲昵地蹭了蹭。

    魏危摸了摸傩梭的脑袋,它也带回来一封来自百越的消息。

    ——南越北越作乱,盼巫祝速归。

    见此,魏危眉头皱了一瞬。

    天地边缘耸立兖州的高山,与不远处的百越相连,那是傩梭总是要回去的故乡。

    她收回眼神时,撞见陆临渊注视着她的目光,对方的眼底浮起很淡的笑意。

    他轻声开口:“魏危,你也要回百越了,是不是?”

    **

    陆临渊原本以为,魏危留在儒宗一段时日他就会心满意足,但魏危果真留在了儒宗大半年,他却更加贪心,还想要跟着魏危一起游历江湖。

    后来他又觉得自己只要和魏危一起走过中原这么多地方,也算了无遗憾,但等到这天真的到来,他才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愚蠢。

    他永远不得满足。

    江湖之大,百越之远,始终没有魏危一个眼神更让他心甘情愿。

    这场路程正如一场漫长的绞刑,离儒宗原来越远,陆临渊脖颈上的绳索就越来越紧,直到现在,他已经要喘不过气来。

    陆临渊一颗心悬在呼吸之间,他从魏危的掌心处反握住她的手,冰凉的手帖紧脉搏,扣紧她的手指。

    魏危不曾抽走自己的手,这勉强安慰了陆临渊些许。他垂着眸子,轻轻挨着魏危,漫无目的地谈起他们之间的初见,谈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似乎要把这些时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重复一遍,好让自己永远不会忘记。

    最后,他喉结滚了滚,握着魏危的手紧了些,轻声开口问。

    “魏危,你喜欢孔成玉吗?”

    魏危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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