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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临渊而危》 5、坐忘峰(第2/3页)
就是赢了整个中原了。”
房中一静。
很难想象,一向以仁义宽和谦逊守礼示人的儒宗弟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等锋芒毕露、过刚易折的言语,于少年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年轻气盛,总有一天会触到霉头,于人亏损。
“我不信。”魏危便道,“有人告诉我,你们中原人最会骗人。”
陆临渊的神色仿佛云雾遮蔽的高山,似笑非笑:“是人皆会欺瞒,但我没有必要骗你。”
魏危:“儒宗从不涉足江湖排名。而且我听说你除了两年前去百越,从未出过青城,你怎么知道你就是江湖第一?”
陆临渊浑水摸鱼:“子非鱼……”
霜雪刀被拇指推出出鞘一寸,陆临渊噤声。
片刻沉寂后,陆临渊不知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其实巫祝大人不妨暂留儒宗,青城也有好些身手不错的豪杰。”
魏危:“你想让我留下来?”
陆临渊不知为何笑了笑:“巫祝大人不愿意吗?”
屋内那灯盏缠绵的光倒映在魏危那双乌黑的眸子里,露出来的脖颈也打上一层冷釉般的的光泽。
她想了想,问:“你说得那些人比起你如何?”
不知不觉,陆临渊已经成为一种评价标准了。
陆临渊沉吟道:“尚可。”
那就是不如何。
陆临渊:“儒宗弟子不入江湖排名,或许还有些未交过手的同门,藏龙卧虎也未可知……”
魏危抬眼:“我只想和你打。”
陆临渊微微笑着,住了口,看着她。
他披着鹤氅,里头青色的外袍与里衣因为先前的打斗已经松垮下来,领口下可以看见线条明晰的锁骨。
他的目光澄澈而温和,周身散发着一种温润如玉的君子气度。若只单单看这样的气质,会让人觉得陆临渊是个端方雅正的儒宗君子。
魏危:“其他人我不在意,我来中原就是为了天下第一。如果不能打败你,那我到儒宗就毫无意义了。”
百越人对猎物一向很有耐心,况且以武学造诣来看,陆临渊很强,值得魏危等上这么一遭。
陆临渊问:“可我若是不能满足巫祝所愿呢?”
魏危便道:“那我也想知道,儒宗到底是怎么教的你。”
方外清灵之地,怎么养出一个与百越十二尸祝喂了上万招的魏危同水平的陆临渊。
陆临渊那双灼灼的桃花眼忽如冬风吹过,倏而凋零,淡淡:“这有什么好让巫祝好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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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事情暂告一段落,魏危打了个哈切道:“好了,那我就暂且呆在儒宗,你不会明天就去向你师父举报我吧?”
陆临渊的师父是儒宗掌门徐潜山,在魏危所知里,似乎不是位对百越宽和的人。
陆临渊忍不住挑眉:“在巫祝眼里,我难道是这种人?”
魏危:“人未死之前都不能盖棺定论。”
陆临渊很轻地笑了笑:“巫祝大人这话说得很对。”
月已西沉,再说下去天都要亮了,陆临渊提起灯笼:“巫祝随我来。”
坐忘峰偌大一个院落,自然备有客房。
陆临渊带魏危来到隔壁,吱嘎一声推开长久无人居住的房门,一股长久没有人气的冰凉感扑面而来。
陆临渊身形顿了顿,在近旁的红木桌子一抹,指尖上一层浅浅发亮的尘埃。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显然也是没料这间屋子居然还有住人的时候。
陆临渊拇指捻过食指,碾走灰尘,略带歉意开口:“明日一早,我让三叠峰的仆役来打扫,不知巫祝……”
“叫我名字就行。你在中原叫我巫祝,是生怕别人认不出我么?”
魏危一扫房间内部,陈设倒还雅致,显然也是花了心思的,但太久无人居住,被褥也存放在柜子里,不知道多久没有晒过了。
她皱眉:“这就是我今晚要住的房间?”
陆临渊:“坐忘峰平日没有什么人来,是我不曾提前考虑到,魏姑娘今日……”
魏危目光,落在他身后那扇透着暖光的房门上:“是我今天不请自来,为什么要道歉?”
陆临渊看了一会魏危,这才轻声试探问道:“魏姑娘想住我的房间?”
魏危问:“不可以吗?”
陆临渊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魏危像是想起了什么:“话说起来,你们儒宗弟子不会因为女子睡了自己的床铺,便觉得清白受损,出去念佛磕头吗?”
陆临渊一哂:“儒宗不是禅门,况且怎么会让魏姑娘睡我睡过的地方?”
魏危眉头微微一皱:“什么意思?”
陆临渊含笑:“孔圣昔年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魏危打断他:“你让我睡地板?”
陆临渊语气温和:“我会铺好地铺的。”
“……”
魏危看着陆临渊,陆临渊也看着她。
她这辈子没睡过地板。
魏危皱眉,觉得应当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不是客人吗?你们孔圣说‘有朋自远方来’,你书读到哪里去了?”
陆临渊抬起困倦的眼皮:“巫祝刚刚还说,你不是正经客人。”
魏危:“……”
陆临渊动手将房中一张小桌挪开,从橱柜里抱出被子,熟稔铺在地上
魏危看着他先铺一层防潮的草席,再覆上柔软的棉布,接着是厚实的垫被,最后才将蓬松暖和的被褥仔细抖开。看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等铺地铺的活儿。
自称为中原第一的陆临渊正毫无防备背对着魏危,半跪着给她铺床。
那双握紧君子帖对战霜雪刀亦不曾有半分颤抖的手,指骨分明,覆着经年练剑留下的薄茧,此刻却无比耐心地抚平被褥上的褶皱。
这反差让魏危不由得微微歪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垂首时露出的那截脖颈。
鹤氅垂落在地上,往上一点是劲瘦的腰,与常年不露出来的白皙脖颈。
只要轻轻一刀,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会死。
陆临渊起身,左手下意识地按上自己方才被魏危目光锁定的地方:“……不知道魏姑娘在看什么,但我想一个人的脖子大约不是个有趣的地方。”
有关脖颈的想象,如果不是情人之间交颈厮磨的呢喃,那就是刽子手手下利落的屠刀。
魏危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皱眉,看着地上的地铺。
陆临渊看着依旧抱臂站着的魏危,语气微微无奈:“一日,只委屈巫祝一日就好。”
魏危摁了摁床褥道:“我喜欢硬床,你这褥子太厚了。”
陆临渊耐心解释:“地上有凉气,太薄了不好。”
魏危不死心:“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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