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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我在苏轼府上当厨娘》 60-70(第5/15页)
多话,闷头赶车。
辰哥儿这才回过神来,之前圆妹说出来卖旧物找典当行也只是幌子,她叫他出来拜访人才是正事,只是不知她要拜访的是何等人物?
思索半晌后,辰哥儿斟酌着问道:“圆妹带我去见何人?”
圆娘尤不肯说,只道是:“到时你便知晓了。”搞得特别神秘。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半山园,圆娘将车马费付足,利索的跳下马车。
她朝半山园的看门小厮作揖,谦逊道:“苏轼次子苏遇途经金陵,欲拜访荆公,劳烦您给传个话。”说着,她将拜帖奉上。
苏轼被捕的事儿还没传到金陵,但苏家两代人跟王安石不对付的事儿连王家的家奴都知道,一听来人是苏轼的儿子,立马阴了脸色,摆手拒接拜帖道:“我家郎君不在,还请公子改日再来吧!”态度极其敷衍!
圆娘又作一揖,自行退到一旁等待,并不将看门小厮的冷脸放在心上。
辰哥儿十分讶异,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问道:“你要拜访的人是王安石?”
圆娘点点头道:“我能想到的只有他了。”
辰哥儿扶额,沮丧道:“哎,早知道你要见他,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来了,你年纪小不太清楚,咱们家与王安石的梁子要从爷爷开始说起了……更何况,当初父亲离朝去杭州任通判,就是王安石搞的鬼,若他知道爹爹落难,不抚掌大笑,我就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还会帮我们?!”
圆娘深吸一口气道:“正因为知道你的反应,才不肯提前告诉你。你先别急,且听我分析,荆公为相时师父尚可做上州通判,中州知州等职,除了不得志,性命是无攸的,官职也一直很稳定,算不得差吧。”
辰哥儿闻言,拧眉点了点头,此话不假,他也承认。
圆娘见他脸色稍缓,继续分析道:“可荆公前脚罢相,师父后脚就落了难,可见容不得荆公的人八成也容不得师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荆公尚有君子风度,他虽然不在朝了,但他的声援依旧很有分量,官家不会不听的。”
辰哥儿虽然依旧觉得不怎么妥当,到底被圆娘说服,亦陪她站在一旁等人。
二人刚站定,便听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二人忙回头去看,只见一个须发斑白、面色黝黑的老者正捋须打量着二人,他的眸色很深,犹如幽潭一样,面容倒十分坦荡,见圆娘和辰哥儿看他,亦拱手道:“半山园中景色还不错,两位小友可愿随老夫一道游览?”
圆娘眼睛一亮,忙上前拜道:“苏子瞻之徒林浦圆拜见长者,晚辈很愿意与您一道游园。”
“苏子瞻之子苏遇拜见长者,晚辈愿同您一道游园。”辰哥儿亦作揖说道,声音微微发僵,至于真愿意还是假愿意就不可考了。
老者并不介怀,只吩咐身后的随从回园中添茶。
他徐徐转身往半山园中走,圆娘拔腿跟上,他转头看了看圆娘,拈须道:“我听说过你。”
圆娘诧异的指了指自己,未曾料到自己竟然这么有名。
老者笑道:“苏轼的弟子,又岂会是无名之辈,不过刚刚无意间听两位小友谈天,林小友虽为苏轼之徒,倒也并未沾惹你师父的书生气,难得难得。”
辰哥儿跟在后面,闻言脸色暗暗发青,气的。
圆娘抿唇一笑道:“政见之争,家师与您辩论过无数次,又岂是晚辈能置喙的?晚辈今日来此,是想求一份心安,家师此前因谤讪朝政之罪被官家派皇甫遵捉拿回汴京了。”
老者闻言一怔,半晌后无奈的笑了笑道:“老夫久不在朝中,倒是还未听说此事。”
圆娘摇了摇头道:“事发突然,新的朝廷抵报还未刊发,消息并未传开。”
老者轻叹一口气道:“不是我说,你师父那张嘴啊,早晚得吃亏。”
圆娘深吸一口气,试探道:“他自己也知道,只是晚辈心下不安,吃亏归吃亏,家师之罪,应该罪不至死吧?”
老者闻言默然,右手捋了捋胡须,似是思量着什么,他眉眼低垂看了眼前女扮男装的小少女一眼,不忍道:“未必不会。”
辰哥儿心中咯噔一下,脸色瞬间煞白。
圆娘用手指狠狠的掐了手心一把,她知道老者并不是危言耸听,迅速理清头绪道:“家师一定不能死。”
“哦?你倒是说说,为何不能?”老者来了兴趣,低声问道。
“旁的暂且不论,为着官家、朝廷、百姓及长者考虑,家师也一定不能死。”圆娘平复了一下心绪,继续说道,“盛世杀才士非明君所为也,此为一。家师承袭欧阳公的衣钵,在士林中的声望极高,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朝堂新旧党争再无法调和,到时候什么新政旧政,士大夫们只会挟私报复,为己捞取私利,再顾不得江山与百姓,此为二。您掌政多年,洁身自好,任人唯才,从不参与党争,这才使新政得以推行,您希望自己此生心血因家师之故而付之一炬吗?所以,此为三,有此三点,家师必不能死!”圆娘条理分明的说道。
圆娘说一句,老者面色凝重一分,他深深的看着她,良久之后似笑非笑道:“那老狂生死了也好,你来做老夫的弟子如何?”
圆娘哭笑不得:“荆公说笑了。”
王安石摇了摇头道:“子瞻的福分不轻,必不致死,你且安心。”说着,他引着二人来至凉亭中,亲自将侍女点好的白茶递与圆娘道,“尝尝,今年的新茶。”
圆娘喝着带有梅花香气的白茶,不禁潸然泪下。
王安石心中诧异,不解其故。
圆娘抹了抹眼泪解释道:“晚辈第一次喝这样的茶便是家师点的,如今又饮,物是人非,有些伤怀,倒叫前辈见笑了。”
王安石摇了摇头,他命人取来纸笔,写了一封引荐信道:“你也算纯孝之人,老夫不妨指点一二,至京师后先观摩一阵子,若情况不好,可去拜访此人。”
圆娘略扫了一眼,见“吴充”的名讳在期间,她仔细想了想,不认得,确实不认得。
王安石捋须道:“到时候你们便知道这是谁了。”
圆娘点了点头道:“多谢荆公指点。”
王安石摆了摆手道:“天色不早了,老夫不留你们用膳了。”
圆娘与辰哥儿起身作辞,王安石并未挽留,只是目送着他们离开,半晌后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王安石的夫人吴氏走了过来,垫脚望了望,什么也没看见,不禁道:“可惜什么?”
“可惜是个女郎。”王安石惋惜道。
吴夫人轻嗔道:“獾郎又犯左性了。”
王安石失笑着摇了摇头道:“是啊,又犯左性了。”
圆娘与辰哥儿从半山园出来,日上中天,半山园外栽了两行桂花树,秋风一吹,桂花便热热闹闹的开了。
辰哥儿步履沉重,神情索然,低声道:“爹爹会无恙的吧。”
“定然会的!”圆娘扬眉道,她张开怀抱深深抱住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荆公给了我们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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