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13、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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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身,乍推开西厢房的门,便瞥见步蘅留的纸条,以及被她勒挂在门把上的早餐。

    封疆扫了眼字条。

    “我爸”……封疆知晓步一聪姓名,知晓步一聪为理想高歌远走关中,但也仅限于知晓这些。

    “冤”……她/他曾遭人欺过?

    那会儿尚不相识,即便相识,他这把彼时尚未成形的伞,不足为谁遮挡风雨。

    步蘅写于纸上的有效信息不多,算是谨慎惜言。

    封疆看完,所知仍只一二。

    但他有听的耐心。

    等她的来日方长,等她的一一细数。

    封疆收起字条,隔着套了数层的塑料袋,他能认出,袋儿里面装的是软糯的豆花。

    这东西一度在封疆拒绝食用的食物清单内。

    池张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曾说:“我家猫大概也就你这般挑食,但那猫比你好伺候,语言障碍是个好东西,我骂它它不还口,我骂你你还瞪我。”

    封忱生前亦曾表达不满:“虽然你在吃上从不麻烦别人,自己下手,但这会给旁人树立一个不良参照物,比如,会带坏我未来的小侄女。”

    对此,步蘅未曾置喙过。

    但她会把东西买回来,耐着性子端到封疆手边,而后递勺。

    她认真的模样当前,让人觉得不接有愧。

    斟酌片刻,封疆将豆花拎进厨房,倒进青花瓷碗里。

    托着沁凉碗底,封疆推开厨房的红木窗,边喝边透过窗格看院子里被雨浇过的欧月。

    花瓣零落被碾进黄土里,被埋进泥浆中。

    脏的可以,算是横死。

    原味豆花仍旧抑制封疆食欲,但他一一消灭完,没任自己浪费。

    用完早餐,封疆从黑狗窝儿旁边提了把草扫帚,把满院被砸落的欧月花瓣堆到一起,垒了座小山头。

    收拾完,已经早九点半。

    昨夜他睡前约了人,在今天上午十点半。

    封疆又确认了遍对方昨晚回复给他的消息:“老地方,过去给你灌鸡汤的天桥,十点半搁那儿等你,不见不散。”

    地点挑的略有点儿地下党接头的意味,也有俩城市流浪者诉衷肠的况味。

    **

    封疆约的人,是现今国内的知名天使投资人,原为某知名电商集团b2b(电子商务模式)北京大区负责人——田望秋。

    大二,封疆过了简历和面试逃杀,加入该b2b事业部实习,曾经和当时任职北京大区的田望秋并肩作战共事过。

    最初,他在田望秋眼里,是扶不上墙、屁事儿不懂、长得像绣花枕头的绣花枕头;

    后来,他是田望秋眼里,事儿能干一点,但水平也就那样的一菜鸟;

    最后,田望秋伸出橄榄枝,主动提出内推他到集团总部的校招岗,可封疆没有接受。

    并肩战斗共三个月长,很多一起打拼的细节忘了。

    一起熬过多少夜、候过多少次天明记不清。

    为提神醒脑,替对方点过多少根烟、灌过多少杯咖啡也不记得。

    记忆里最深刻的场景,是连续跑完五座城市回来,团队kpi创新高。

    全部人马集结庆祝时,一堆人喝高了,封疆打车挨个儿送他们回家。

    送到最后一个人——田望秋的时候,他们刚上车,恰逢出租车司机接到同伴召唤,得前往出租车和黑车司机群/殴现场支援,没来得及放下他们,径直拉着他俩卷入了那场轰动一时的群体性斗/殴事件。

    那一年,全国很多城市爆发过出租车和黑/车司机的大规模冲突,他们有幸见证了其中一起。

    俩人安坐出租车内没下车,但那车被人拿棍子敲碎了玻璃。

    田望秋于那一堆碎玻璃渣间,将前半夜灌进去的那瓶酒吐了出来,那滋味让封疆记了整这两年。

    那之后不久,封疆婉拒了在夏训营中得到的职位,回学校办理休学手续,随后踏上了南下从军的路。

    **

    封疆到天桥时,田望秋已经站在天桥中间许久,俯瞰着这城市日益庞杂、昼夜不息的车水马龙长队。

    于这座天桥上,田望秋曾经对封疆描述中国电子商务未来的辉煌。他当时对未来的那一番番畅想,点燃了封疆对国内互联网最初的渴望。

    封疆靠近时,田望秋抬手,扔过来一个打火机。

    封疆接过,如两年前那三个月内做过的一样,替田望秋点火,点燃他叼着的那根儿烟。

    田望秋吸了口,烟头火星明灭。

    他又塞给封疆一根儿烟,替封疆打火。

    封疆微俯身,配合他,接火。

    烟点完了,白雾飘进喉咙,封疆无意识呛咳了声。

    他这一呛,田望秋问:“戒了?”

    封疆点头:“过了一段采买不便物资稀缺的日子,这是奢侈品,很少碰,不习惯。”同池张照面那次,喉咙就痒了一阵子。

    田望秋嗯了声:“过去你也没有瘾,它和咖啡在你眼里没什么两样。”

    封疆也直接:“过去是被您影响。”

    各种拼杀时刻,田望秋都烟不离手。

    田望秋问:“坏习惯,我的错,以后传染你点儿好事。”

    他又接着说:“毕业还早呢吧?你止步的这两年,多少耽搁了,起跑线比别人晚了。”拼事业的年龄,白蹉跎了两年。

    封疆:“没停下,只是走了一段不同的路。每天看着那片海,没觉得是亏待自己。”有些经历,有些踏过的路,可能要人生过半时回首,才能察觉出意义到底是什么。

    两个白杨般挺拔的男人,并肩站在天桥上,幸得这时段过路者少,不然免不了引人考究观望。

    田望秋:“世上确实没有白走的路。你这日子,过得像你的脸一样讲究。想做什么,都去试,这点我比不过。”

    一时间,难免想起最初相识那刻,田望秋因封疆的外形生的偏见,认为他是绣花枕头,铁定无能。

    田望秋进一步打趣:“我现在生女儿,你怕是也来不及等她长大了。”

    又重提这些过不去的旧玩笑话……封疆:“隔了这么久,还调侃别人的脸,很有意思?”

    田望秋笑开,这才问及正事:“你找我,是想了两年想清楚了,要接我抛出的橄榄枝?”

    封疆在清淡白雾中抬首,微摇头:“还记不记得当初那辆被敲碎玻璃的出租车?”

    自然记得那一整夜的痛快和酣畅淋漓,那是田望秋离职前的业绩巅峰,荣耀加身,人人谓之前途无量。

    田望秋:“黑车和出租车聚众冲突那回?”

    封疆点头:“对。”

    职业敏锐度高如田望秋,微一思索,便知道封疆打得主意,他试探:“你想自己干?”

    封疆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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