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兄长掌心被迫娇宠: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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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磨得光滑的竹杖被他紧紧攥在手中,沉默地朝着院门口挪去。

    谢昭端着空碗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夏末傍晚的暖风拂过小院,带着紫藤花的香气和草木的清气。

    夕阳的金辉洒在石板路上,也落在他那身半旧的灰布褂子上。

    然而,那背影落入谢昭眼中,却莫名地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萧瑟。

    仿佛所有的暖意和生机都被抽离了,只留下一具被沉重压垮的空壳。

    她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悸动,像是一根极细的弦被无形的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发出微不可闻的嗡鸣。

    她微微蹙了蹙眉,想抓住那点异样,却转瞬即逝。

    是……错觉吗?

    她摇摇头,只当是老人今日格外疲惫。

    她转身,将空碗拿进灶间清洗,哗哗的水声很快填满了小院的寂静。

    第54章 第54章人活着,总是有意义的……

    邑井镇的夜,深沉得仿佛凝固的墨汁,无声无息地流淌。

    隔壁小院的灯火早已熄灭,万籁俱寂,唯有更夫遥远的梆子声,在深巷中回荡,更添几分空旷的寂寥。

    谢执独自坐在租来的小院厢房里,没有点灯。

    他就那样僵直地坐在冰冷的木椅上,背脊挺得笔直,如同悬崖边一块即将崩裂的孤岩,承受着无边黑夜的重压。

    烛台上最后一截烛泪凝固,窗纸外,夜色一遍遍蔓延变幻,先是墨蓝,再慢慢幻成青,再渐渐泛白。

    院里的第一声鸟鸣把黎明磕出一道裂缝,露气顺着窗缝爬进来,带着草叶潮凉的味道。

    这一夜,比任何一场鏖战都更漫长。

    残存的偏执堡垒,在漫长一夜的自我审判中,终于彻底土崩瓦解。

    当一缕微弱的晨光,艰难地穿透窗棂,在地面投下几道惨淡的光痕时,谢执僵硬的身体终于动了动。

    他走到那张简陋的木桌前,桌上放着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

    没有点灯,就着熹微的晨光,提笔,蘸墨。

    笔锋落下第一划时,笔尖竟微微颤了一下。

    第一封,是给圣上的。

    【阿彻

    见字如晤。

    臣自蒙圣恩,忝掌皇城司,夙夜战兢,未敢稍懈,唯恐有负陛下托付之重,有愧挚友信义之深。然今日执笔,只觉身心俱裂,如负千钧,寸步难行。

    臣愿辞皇城司指挥使一职,并请削夺官身,永绝庙堂,放归林下。

    理由,奏疏中当言“沉疴难起,心力交瘁”,此乃体面托词,真正缘由,阿彻,你亦深知。

    皇城司诸务,干系重大。副使顾长安,忠勤敏达,深谙司务,才干卓绝,可堪暂代。核心机要、暗桩名册、关防印信及交接细则,已详录密册,封存于黑檀匣,由长安亲呈。长安及其麾下,皆国之利器,伏乞善用。

    阿彻,勿念,勿寻。

    半生同袍,恩义如山。本欲以死相效,然今心力俱竭,不复能支。唯望吾友阿彻,龙体康泰,江山永固。此心此情,天地可鉴。

    负恩罪友谢执泣血顿首】

    第二封,是给林氏的。

    【母亲亲启

    孩儿叩首。

    儿蒙祖宗荫蔽,母亲教诲,忝居高位,执掌机要。往昔每思及此,惟有愧惶与感激,不敢片刻忘怀。

    然此生至此,孩儿已无心再问庙堂,无力再负家国。半生功名,不过过眼云烟。自此一别,朝服不复着,金銮不再登。

    儿半生沉浮,负亲恩深重,愧对门楣。今身心俱疲,倦鸟思归。唯愿寻一隅清净地,静度余生。此心已定,万念俱灰。

    纵此生再难跪在母亲膝前听训,孩儿仍愿在梦里长为膝下赤子。

    恳请母亲……勿念,勿寻。

    不孝子谢执泣血顿首】

    墨迹渐干。他将信纸仔细折好。

    顾长安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无声地站在在门外廊下。

    门“吱呀”一声被从内拉开。

    当看到谢执的一瞬间,顾长安心里就已经明白了。

    谢执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将手中那两封重若千钧的信笺,平静地递向顾长安。

    顾长安心头剧震,双手下意识地恭敬接过。

    “大人……”顾长安的声音艰涩无比。

    “长安,这一封,进京面呈。另一封,交给母亲。”

    顾长安捧着信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倏然跪地,声音急切而沉痛:“大人!三思!”

    谢执却摆手,打断他,“不必再劝,长安,你带人都回京吧,听候……圣上旨意。若是不愿,该投军便投军,若想回乡,便回乡。这些年幸苦你们了,不必再跟着我。”

    顾长安怔在原地,双手在袖中紧紧攥成拳。

    他认识谢执多年,自少年跟随至今,见过他在朝堂上冷厉如霜,也见过他于战场中杀伐决断。那样的人,本该生在庙堂之高,手握乾坤,纵横捭阖。

    可如今,他竟说要辞官,要舍下名与利,要留在这偏僻之地,只为一人。

    顾长安心口骤然涌上一种说不清的酸楚。不是不敬,而是难以置信。谢执一生锋芒,何曾低头认过命运?可眼下,他却甘愿低头,将一切弃之。

    他想劝,可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哽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刻,顾长安鼻尖一酸,竟红了眼。

    他俯下身,长长一叩:“属下……谨遵大人吩咐。”

    谢执看了他一眼,淡淡点头,“去吧,趁天晴,路好走。”

    门阖上那一刻,风穿堂而过,谢执的背影瘦削而孤峭,仿佛已与庭院的竹影融为一体。

    顾长安心口明白,这一别,也许就是永诀。

    屋里只剩谢执一个人了。

    他在原处坐了片刻,抬手按了按胸口旧伤。疼意并不猛烈,却像一枚小小的钉子,嵌在肉里,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来细微却清晰的钝痛。

    窗外,清晰的市井声传来。隔壁有人挑水,木桶的铁圈与井口青石轻碰,“当”的一声脆响;不知谁家的鸡在扑腾着翅膀,扬起一小片带着尘土的草屑;远处巷口,

    隐约传来货郎悠长的吆喝……

    他慢慢站起身,去开了窗,朝隔壁那道不高的墙望了一眼——紫藤垂挂,花穗还在。

    就这样沉沉望着,望着,直到天光大亮,直到日上中天。

    直到隔壁小院隐约传来锅碗瓢盆的轻响,飘来淡淡的饭菜香气。

    他缓缓关上窗,走到屋内,换上粗布旧衣。接着,他坐到铜镜前,开始往脸上涂抹深色的膏泥,掩盖住原本过于清癯冷峻的轮廓。仔细贴上花白的短须和眉毛,又用炭笔在眼角、额际勾勒出几道深刻的皱纹。

    他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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