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前怀着身孕被流放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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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琯璋果真速战速决。

    好似还不到一刻钟,他就回来了。

    听到外面苏琯璋在唤她的名字,随即有重物在地上拖曳的声音响起,宣槿妤撑着石台,慢吞吞地穿好了鞋,捧着肚子走了出去。

    “还出去吗?”她问,上下扫视他一圈。

    他好像身上也没被蹭脏,不过也可能是玄青色的薄袄耐脏,看不出来。

    宣槿妤漫不经心地想着,盯着他挽起袖子后露出来的双臂看。

    苏琯璋打量了一番她的面色,见没什么异样,放下心来,“竹子都砍好了,不用再出去。”

    他用什么砍的?午后那会儿不是还用脚踹的?

    想着,她也就问了出来。

    苏琯璋将手中的竹片拿给她看,“用这个,灌注内力后,锋利程度也不输刀剑。”

    这下,宣槿妤也和她三哥哥一样,觉得他这内力十分好用了。

    往常见他轻易烘干衣裳和头发,和方才见他掌心一扫就烘干石台,她还没什么感觉。

    只如今见他用一薄薄的竹片当刀剑来用,便觉着这样有些过于厉害了。

    宣槿妤想,或许我心里还是更向往这种比较直观的武力的,嗳,以前不该骂他粗莽武夫的。

    不过,眼下还有一桩更要紧的事,其他的念头都要暂时抛之脑后。

    “夫君,你在崖上,有受伤么?”宣槿妤有些不安地问,她到此时才想起这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来。

    她这个妻子做得,好像也不怎么合格。

    到这崖底时,她只顾着自己看到的刀锋划过他喉咙那一幕了,竟忘了在她看不到的时候,他身上可能还有旁的伤势。

    她这时候也想起了,他当时被淹没在黑衣人群中的那个画面来。

    苏琯璋见她双眼只顾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便随手将竹片扔到一旁,将手臂展开递给她看,“没有受伤。”他说。

    他手上沾了灰,不好去碰她,便俯身用脸去蹭她额头,“身上也没有受伤,别胡思乱想。”

    说着他笑起来,手臂曲起揽住她,“我方才脱得只剩下一件中衣,你还没看清楚么?”

    宣槿妤也想起这茬来,摸了摸肚子。

    一孕傻三年,她莫不是已经开始傻了罢?她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但很快,她被他身上炽热的温度灼烫,推开了他。

    再回想他方才话里对自己的逗弄,宣槿妤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

    登徒子。

    “你该干活儿了。”她嗔道。

    苏琯璋只逗了她这一下,见她害羞,懂得适可而止,很快退开两步距离,继续他手上的活计去了。

    “要先坐会儿么?”他开始做活儿,先这样问宣槿妤。

    宣槿妤摇摇头,她已经坐够了,眼下想先站会儿。“我若站累了会回石台上坐着的。”她说。

    于是苏琯璋便先处理他带回来的竹子。

    宣槿妤也不知道他砍了多少棵竹子,就光见他从身后的洞口外不断地往里抽,一节又一节、一棵又一棵的竹子被他拖进洞里,好似源源不断。

    竹筒被他从稍上方的位置剖开,只用竹片一划,整个竹筒便被分成了大小不均的两半。

    苏琯璋将大的一半拿在手里,小心地削掉中间的竹节,如此便得了一个连通的大竹筒。

    这又和午后那会儿做的那些竹筒在形状上有些不大一样。

    午后那批竹筒可以稳稳地竖立起来,装些汤汤水水是没有问题的,且还能当饭碗来用。而现在这批,显然立不起来,只能横卧着放。

    宣槿妤猜测着,这是要当小巧的炒锅用的?

    她如此想,但也没出声,安安静静地看着苏琯璋将两批竹筒堆在一起,那数量,甚是可观。

    竹子全都被苏琯璋做成竹筒了,他显然没有做竹椅的意思,因为担心宣槿妤坐着不安全。

    这会儿他已经将方才两人一起去竹林时带回来的大石头洗干净烘干,还铺了同样洗干净烘干的竹叶,让宣槿妤坐着继续看他做活儿。

    大石头他又带回了两块,已经够用了。

    石板、大石头、和一堆竹筒都被他带到山泉边上,清洗干净。两块大石头并行放着,中间留出生火的地方,这便是简易的大型炉灶了。

    几块石板依次铺上去,中间的两块还各都凿出了一个浅坑,这样他们的炉灶就可以同时烹煮不同的食物。

    苏琯璋将一个三联竹筒放在石板上那个他刚凿出来的浅坑中,刚好能够卡住圆滑的竹筒底部。

    炉灶和简易的“锅”都有了,苏琯璋和宣槿妤交代了一声,又出去了一趟,这次比方才回来得更快。

    他是运轻功飞回来的,宣槿妤已经知道他动作这么快的缘由了。

    苏琯璋带回了许多小鱼,用一片很大的树叶包着;还有一些野菜,和一块微微发红的石头。

    “这是岩盐。”见宣槿妤盯着那石头看,苏琯璋解释道:“有时候行军没有盐,便会找岩盐替代。”

    宣槿妤再次见识到他强大的野外生存能力,然后她也很快想起午后的那餐饭来。

    “方才我们吃的烤鸡里也抹了岩盐?”她问。

    那只烤鸡是有咸味的,调味、火候都掌控到恰到好处。

    苏琯璋应了声“是”,手上的动作一直未停,很快将洗干净的小鱼放在那卡在石板浅坑的三联竹筒上,加了水,盖上先前被削掉的竹片。

    宣槿妤这才看到他原来还带回了一些柴火。

    柴火被堆放在两个大石头中间,很快火就生了起来。

    做完这些,苏琯璋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歉疚地对宣槿妤说:“槿妤,条件简陋,委屈你了。”

    宣槿妤摸了摸肚子,“还能喝到鱼汤就已经很不错了。”她也不是真的那么娇气的,至少流放这大半年,她也过来了。

    且经过坠崖一事,她才晓得,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什么外在事务,都是次要的,彼此之间互相扶持,才是最要紧的。

    可惜流放这一路,她被护得太好,没能参透。

    不过,折腾了他一路,她虽说心里没好受上多少,可至少,这块木头也渐渐开窍了。

    这也算是件好事。

    她对他浅浅一笑。

    半夜时分,宣槿妤被肚子一阵一阵的强烈收缩痛醒。

    苏琯璋几乎是在她睁眼的同时被惊醒的,下意识

    就伸手往她身下一摸,很快将她抱起来,“别怕,是孩子要出来了。”

    羊水已经破了,宣槿妤的贴身下裳湿了一点,但幸好襦裙和她底下铺着的外袍还没湿。

    苏琯璋快速给宣槿妤裹上她的薄袄和披风,自己只着一件中衣,手上搭了件薄袄就抱着她出了洞口。

    宣槿妤疼得满头大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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