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前怀着身孕被流放了: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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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乖乖地应了。

    正这时,苏二婶从大殿中走出来叫人。

    “帐子都搭好了,还简单铺了床,拉了帘子。”她对苏老夫人说,“娘,就按我们在刑部牢房里那样分开,您看可不可行?”

    苏老夫人没有意见,“你们考虑得很是周全。”

    他们一家子男女老少十六人,公爹儿媳、叔嫂侄子侄女都有;既然地方足够大,那基本的男女大防还是要计较的。

    像刑部死牢里那样分就很不错。

    苏琯璋和宣槿妤是年轻夫妻,自然分到一处。宣槿妤又有了身孕,夜里也方便苏琯璋照顾她。小夫妻俩,即便起夜也不会不自在。

    苏声带着四个小男孩儿,都是男子,小兄弟们之间也能互相照顾,苏声夜里要操的心便少很多。

    至于剩下的女眷们,人太多了,一个帐子住不下,分两个帐子就不错。

    苏老夫人和许玉娘、许萱娘还有彤姐儿住一起,这样一老一小也都有人照顾了。

    而苏二婶和她两个儿媳妇儿常湄言、丁茜茜,还有两个孙女燕姐儿、雯姐儿住一起;两个小姑娘还小得很,互相也有个照应,夜里可以搭把手什么的。

    还未到休息的时辰,孩子们在三个帐子里钻来钻去,嘻嘻哈哈地笑着闹着。

    宣槿妤已经简单擦洗完身子,听到热闹声,转头看苏琯璋也已擦洗完毕,于是忍不住挂起了他们这方帐子的围帘。

    慕哥儿最先看到了,于是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她身旁来,大方地让她捏脸。

    “小婶婶,给你捏。伯祖父刚才要捏我都不给。”他仰着一张小脸,笑得得意。

    隔了两座帐子,苏声听见侄孙的声音,不禁失笑。

    一帐之隔,许玉娘也在对婆母嗔道:“整日里就爱捏慕哥儿的小脸,真没有个长辈样儿。”

    还好慕哥儿没有常如他意给他捏脸,不然孩子日后流口水了可怎么办。

    孩子们玩儿累了,被自家娘亲叫了回去。

    很快,帐子又传来笑声。

    “呀!哪里来的小花猫儿,水都洗脏了。”丁茜茜笑,刮了刮慕哥儿的鼻子。就他最脏,脸上草汁一道一道的,身上的衣裳也都不能看了。

    “亏你小婶婶对着你方才脏兮兮的脸蛋都下得了手。”她手脚麻利地给孩子换了一身衣裳。

    下午他们不是在赶路,就是在忙着做饭,直到这时才有心思管一管在草丛里钻了一下午,而邋遢不少的孩子们。

    孩子们的小衣裳被仔细搓洗干净,而后被齐齐挂在了帐子上端的绳子上。夜里天微凉,但空气是干燥的,第二日便能干了收起来。

    第25章 第25章苏琯璋的三个哥哥追了上……

    一夜无话。

    翌日天明时,帐子里陆陆续续传出了动静。

    昨日一行人中也就公爹苏声和苏琯璋穿了一身劲装,行动最是便宜。

    今日不仅是他们二人,祖母苏老夫人、婆母许玉娘、苏二婶和三位嫂嫂,就连七个孩子也都换上了轻便的劲装。

    除了还未到习武年龄的慕哥儿,一家子都是练家子,此时齐齐换上了劲装,英姿飒爽的模样惹得宣槿妤羡慕地多看了几眼。

    便是矮胖团儿慕哥儿

    ,穿着劲装也似模似样的,像个小武童子,就是胖了一点儿。

    宣槿妤又打量起自己的着装来。

    今日苏家一行人中只有她是一身常服,简单的上衫搭配襦裙,好看是好看不少,但却比他们多了几分束缚。

    “你怀着身子,衣裳还是得以舒适为主。”苏琯璋对她说道,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

    而且,若是路难行,还有他背着或抱着她,并不需要她穿多简练干劲的衣裳。再说,劲装多有束缚,怕是会勒着她和孩子。

    提到孩子,宣槿妤心里的一丝遗憾便也很快消退。等到早食端上来,她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简单用过早食,王虎便来催上路了。

    昨日才走了二里路,依着这群人的脚程,他很是担心今日还得露宿荒野。怕今日没有昨夜的好运气,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废庙容身。

    差事不好做。

    王虎再次在心里感慨。

    宣槿妤瞧着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对比他昨日张扬硬气的冷脸,心里舒爽几分。

    简直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她没再去看王虎,很快便被慕哥儿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慕哥儿走在后头,牵着他大哥哥启哥儿的衣摆,两条小短腿不断倒腾着,努力走上十几步,却才走了身后禁军轻轻松松几步的路程。

    照慕哥儿这样走下去,那位王千户的脸怕是又要黑了。

    想到这里,宣槿妤又想起昨日苏琯璋告诉她的三人间的对话。

    “王千户若是不愿意随我等上路,可自行回京。陛下宽宏,想必不会过多为难。这差事不过是换一个人来办而已,算不得什么。”

    她想象着清清冷冷、眼神清淡的苏琯璋在说这话时的神情,定是一本正经又兼顾君子之风,即便说着违心的恭维话也没人看得出来。

    但实在好笑,宣槿妤昨夜问他说出那句“陛下宽宏”的话,心里虚不虚?这人怎么回答她的?

    “陛下确是宽宏,不然也难以解释一国之君为何会犯下写错圣旨这样的疏漏来。”

    她当时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人,木头似的人居然也会说这样怪腔怪调的话。

    苏琯璋在她额上亲了亲,笑着揽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他不敢再下圣旨追责苏国公府。一开始是怕朝野嘲笑,现在,这一路都是眼睛;他要体现他的明君风范,更是不会打自己的脸。”

    何况,如今漠北战事未定,苏家军和漠北大军胶着之余,仍在坚持找寻二叔的踪迹。

    盛誉想必也看出来了,苏家人在,苏家军便也安稳,漠北也才会安稳。这是一个平衡,他不敢轻易打破,至少在有人取代苏家人之前不敢打破。

    费尽心思才得到的皇位,他比谁都不希望出现变故。

    这些话,苏琯璋只在心里过了一遍,没有说出口。

    “你知道了什么?”宣槿妤想着他说的“这一路都是眼睛”,有人跟着他们?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苏琯璋轻描淡写,“昨日从我们出城便开始跟着了,不过他们没有恶意,便随他们跟着。”

    “那两位带队的知道吗?”宣槿妤十分好奇,压下了那一丝知道被人暗中窥视的不自在。

    像现在这样,他们边散步边说话,别人也在暗中盯着?

    “大抵是知道的。”苏琯璋贴着她的耳朵,温热的鼻息喷在她颈侧与耳道,痒得她忍不住要躲,却被他紧紧箍着腰肢,动弹不得。

    “外祖父和父亲也派了人来,我昨日去林子里时他们现身和我见了一面。”

    宣槿妤忘了挣扎,“果真?”她有些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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