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竹马竟是龙傲天!: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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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是出身铸剑世家,但那山村名不见经传,何况那副相貌与身体,即便修为高些,也不免会招惹一些闲言碎语。

    “你说得没错,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怎么能这么对待月夫人!”楚川手中还拿着那本《多情剑宗悄嫂嫂》,不知看了什么情节,满脸愤慨。

    就连八个小纸偶听到这,也是个个怒目圆睁,挥舞着纸拳头打空气,像是要隔空打走话本中那些坏人。

    司辰欢:“……”

    “这都是话本,情节是虚构的,你们冷静点。”

    “楚兄说的,倒也不全是虚构”,一道清冷声音传来。

    尚未关合的门外,出现了一道月白色身影,容貌冷峻-

    “你可听过,剑仙的传说?”

    烛火哔剥,映出一张文雅但格外苍白的脸。

    云栖鹤显然不是一位合格的倾听者,他面无表情,甚至连余光都没有分给即墨珩一个,只抬手,摩挲着手中一个红肚小酒壶,压抑着心中杀欲。

    即墨珩也不用他回答,在烛光中露出怀念神色。

    “百年前有灵剑化身成人,修炼飞升,只留下一个后人,一位徒弟。后来徒弟开宗立派,后人隐居山林,这便是剑宗和铸剑村最早的由来。

    原本,剑仙后人不愿入尘世,直到出现了一位血脉返祖的少女。她一身血肉、肌骨,都无限接近那位剑仙。她是世界上最好的铸剑材料,也是最好的剑道契机。只要有她在旁,即便是再难领悟的剑意也会找到那一瞬的缺口。所以,我父亲向铸剑村提了亲。”

    即墨珩还记得,那夜无星无月,天气格外阴沉,狂风吹得山林呼啸不止。

    他和大哥被留在村口,等待父亲办事归来。

    十八岁的即墨珩笼罩在大哥的光芒之下,虽然不免被忽视,却是逍遥自在的,那时他不如后来稳重,见风雨欲来、又被大风掀起的泥土迷了眼,便想找户人家避避风。

    他大哥自然不会同意。

    所以他趁着即墨琛不注意,沿着石板路溜进了村中。

    跟月照棉的相遇并没有多巧,因为那巨大花冠实在太显眼了。

    无数鲜艳的木棉花瓣被狂风卷着,在漆黑夜色中泛着耀眼的红意,飘到即墨珩身前,他一路跟着花瓣,便误入了尚未关合的庭院中。

    院中除了耀眼夺目的木棉花树外,还有树下,炉台前一身灰衣的少女。

    大风掀起炉台中飘扬火花,散落如星雨,将少女的侧脸映得明明灭灭。

    即墨珩这才注意到,炉台里正燃着熊熊烈火,而灰衣少女虽身形单薄,长袖半卷的手中却挥着一柄大锤,高高举起然后砸落,“铛——铛——”清脆的捶打声不绝。

    她一身灰衣在狂风中贴着身体,因动作较大,牵扯出明晰的肩颈、手臂线条,一张侧脸却平静无波,锋利和柔钝感奇异融合。

    无数的木棉花瓣从她头顶飘落,有些被风卷着,飘进火炉跃动的火舌中,即墨珩见此,不禁怜惜地“欸”了一声,吸引了少女的注意。

    她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寡淡无味的脸,细眉、高颧骨,面无表情,一双眼却极亮,穿过纷扬花雨和呼啸夜风,寒剑一般刺向了即墨珩。

    在这寒芒中,她身前还跃动着耀眼火光,几片木棉花瓣在火中被烧地卷曲、皱缩,映得少女侧脸似乎也泛出一层红意。

    总之,即墨珩出了一瞬神。

    随即,他惊慌道:“小心——”

    木棉花树的一截树干,在这狂风中不堪重负,“嘎吱”一断砸了下来,直直对着燃烧的炉台,而少女就在炉台边上!

    即墨珩已经窜了出去,在少女做出动作前便将人扑倒,倒进已经积攒了一地的木棉花中。

    “砰——”树干砸倒了炉台,险而又险贴着两人砸落,洒落一地的凌乱炭火。

    就连少女即将完成的灵剑,也摔丢出来,砸变了形。

    她躺在即墨珩身下,冷冷盯着人。

    即墨珩忙从她身上下来,没察觉出她的怒意,反而一脸紧张:“你没事吧?”

    待确定女孩儿全身上下没受伤后,他才长叹一口气,后怕地拍了拍胸:“人没事就好。”

    火光还在两人身边燃烧,烧得满地花瓣卷曲,焦糊中又透出一股淡淡香味来。

    即墨珩忙挥手将火熄灭,可惜地看着余烬中的残缺花瓣,忽然间,他目光一亮,低头扒拉,在一角中找到了一片完好无损、没有被烧毁的木棉花。

    他拍了拍花瓣沾染上的灰和泥土。

    而旁边的女孩,一直冷冷注视他。

    “你看”,即墨珩献宝一样,将那片木棉花递到她眼前。

    彼时的月照棉表情未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即墨珩想着,这女孩儿铸剑只差一点便能成功,而且看地上残剑的品相很是不错,换做哪一位剑修、或者铸剑师来看都是惋惜得很,看对方面无表情,估计正伤心呢。

    于是他做了一个堪称大胆的举动。

    他将那片残存的鲜艳木棉花,小心翼翼插在了少女鬓发间,然后笑着说:“此花坚强,在烈火中也能残存下来,怎不必那剑珍贵?”

    他退了一步,打量着簪花的女孩,故意逗她开心:“一瓣‘花剑’相赠,这位姑娘,可莫负花意啊。”

    许是狂风吹走了屯云,清寒圆月恰好揭开面纱,如水月光洒落大地,映照树梢花瓣、映照满地残红,以及、映在女孩发间的一抹红中,花面相衬间,原本寡淡的脸也也映出格外韵味来。

    月照棉抬首,透过交叠树枝,看向苍穹中一轮圆月,露出的一截颌颈纤驰,白如映玉。

    即墨珩看了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暗道非礼勿视。

    “你是剑宗的儿子?”

    月照棉打量着他。

    即墨珩今夜并未穿弟子服,只是一袭宝蓝色长袍,长发用同色锻带束着,显得整个人文雅俊秀。

    他道:“正是”。

    “我知道了”。她只说了一句,然后俯身捡起地上残剑,转身就走。

    即墨珩下意识追了两步,又停下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厅堂中。

    回到村口时,他的父亲、剑宗宗主已经回来了,把他斥骂了一顿。

    即墨珩见父亲面色沉郁,想必所求之事不利,于是也就咽下了方才的经历不提,跟着他转身离开。

    第二日再见到父亲时,却见他容光焕发,高兴地对大哥说,他有一个未婚妻了。

    即墨琛唯爱剑道,对父亲安排的婚事不置可否,倒是即墨珩好奇,他父亲那般宠爱大哥,得给他找个什么天仙?

    出乎意料,他未来的嫂子竟是那夜遇见的女孩,她对他说:“我叫月照棉。”

    她说:“你怎么没说,你还有个哥哥?”

    后来发生的事即墨珩不甚清楚,因为见过女孩后,他就被勃然大怒的父亲关在了偏僻寒洞中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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