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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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清仪裹紧被褥,翻了个身蜷缩在角落里,不知过了多久,她冰凉的躯体渐渐发热,额上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可那股寒意仍旧时不时卷土重来,让她难受不已。

    恍恍惚惚间,似有一只大手覆在她额上。

    那掌心的温度适中,不冷不热,暖得恰到好处。

    赵清仪知道自己开始高热了,全当是在做梦,本能朝那只大掌贴近。

    楚元河坐在榻边,愣住。

    白日里冷静自持的少女,此刻面色酡红,像是小猫一般往他掌心里蹭,直叫他慌乱的心泛起了痒意。

    她这是发了高热,烧迷糊了。

    楚元河内心荡漾不了片刻,俊脸便凝重下来,想在屋里找个帕子替*赵清仪擦拭额汗,才绕到净室,便瞥见倒在地上的两只井桶,里头还有残余的一点井水。

    他打湿帕子后回到榻边,赵清仪仍昏睡着。

    他替她擦拭额头,脸颊,又顺着一点点往下,落在她脖颈处,才发现她身上的里衣全是湿透的,不仅如此,就连被褥里层也打湿了。

    就算是发汗,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楚元河想起净室里的两只井桶,恍然明白过来,赵清仪是故意让自己病倒的。

    他一时又气又怒,可看她蜷缩成一团,眉心紧蹙,仿佛陷入了梦魇般痛苦,那股怒气转瞬化作心疼。

    还是他做得不够,否则和离而已,又何至于自伤来达到目的?

    楚元河手臂穿过赵清仪身下,将她抱起托在怀中,饶是如此,赵清仪仍旧没有苏醒过来,反而无意识地侧身,手臂环住他劲瘦有力的腰,一股脑地往他身上蹭。

    他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气,馥郁的松香混合一丝微妙的清苦,那气息便不显厚重沉闷。

    此刻赵清仪浑身发热,猛然嗅到这股香气,便觉身子舒畅些,没那么难受了。

    但一直这样,不是办法。

    楚元河不断在她额上更换帕子,期间还翻个墙,去隔壁宅子弄了一坛酒回来,给她擦拭脖颈手心。

    好一通折腾,已近夤夜,赵清仪的高热总算稍稍褪去。

    楚元河悬着的心落下了,等明日那两个蠢丫头去请郎中,应该能控制住病情,不至于烧坏脑子。

    想到此处,楚元河没来由又生气了,在赵清仪脸颊上用力捏了捏。

    睡梦中的赵清仪吃痛,居然睁开了眼。

    楚元河吓一大跳,迅速收回手,人躲到了鲛纱帐外。

    赵清仪便觉眼前有个黑影一闪而逝,但她没精力追究这些,眼下她口渴得厉害,想喝水了,手掌撑起半截身子,“檀月……水……”

    今晚,应该是檀月值夜。

    楚元河在帐外屏住呼吸,他进来的时候,檀月已经被他打晕了,这会儿当然过不来,他便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递进帐子里。

    赵清仪并未发觉那只手不是女子之手,就着他的动作将水饮尽。

    水是凉的,一入肚腹,人更清醒了。

    楚元河握着茶杯的手飞速抽离。

    赵清仪微微皱眉,手抚上了额头,将覆在上头的帕子取下,隐约还能闻到一股酒味。

    她呼出一口浊气,“……让你费心了,竟照顾我一夜,回去歇着吧。”

    屋里黑漆漆的,她看不见鲛纱帐外站着男人的影子。

    楚元河没敢发出声音,蹑手蹑脚放好茶杯,准备出去,忽的又听赵清仪吩咐,“我睡不着了,把烛火点起来吧。”

    说罢,掀开衾被作势要下榻。

    楚元河本欲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见她赤.裸玉足落地,本能上前拦她。

    黑暗之中,赵清仪攀住了一截胳膊,那胳膊拦住她的去路,不让她起。

    “檀月,你怎么了?”

    赵清仪纳闷,青葱般的细指一点点抚过那只胳膊,刚摸过去,她便察觉不对。

    触手冰凉丝滑,是上好的绸缎面料。

    这人不是檀月!

    赵清仪想当然以为是李彻,李彻大半夜摸进她房里,又能有什么好事?

    她不知从哪儿生出力气,猛地推开那截手臂后一把扯开鲛纱帐,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皆是一愣。

    屋中没有烛火,一片漆黑,唯有零星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桕铺洒进来,罩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上。

    楚元河内心受到的惊吓不比她少,不过身居高位加上久经沙场,让他学会了不动声色,他轻咳一声,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我……吓到你了?”

    听清他的声音,赵清仪高悬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不是李彻就好。

    当她意识到自己居然生出这般诡异的念头时,赵清仪微微怔愣。

    不对,她不该这样想的。

    就算来的不是李彻,换成别的男人那也是危险啊。

    赵清仪警惕起来,“郡王为何会在臣妇房中?”

    “哦,本王在隔壁刚入了座宅子,砌墙的时候不小心翻过来了。”楚元河睁眼胡诌,也不管这番说辞有多荒谬。

    赵清仪秀眉轻蹙,“买下隔壁宅子的……是你?”

    楚元河勾唇,“惊喜吗?”

    “……”惊吓还差不多。

    赵清仪深吸口气,“您当真是好雅兴,堂堂郡王不仅大半夜亲自砌墙,还能不小心就翻到臣妇房里来。”

    她语气多有无奈,扶额之际,还能感觉到脑仁突突直跳。

    楚元河上前虚扶着她,“你病了,我们坐下再聊?”

    聊什么聊啊。

    “不必,今夜之事臣妇全当没发生过,郡王还是快些离去。”她拂开男人的手,与他拉开距离。

    “本王还当你我之间算盟友了,原来竟是本王自作多情。”楚元河隐隐委屈地叹了口气,“罢了,就当本王最后帮你一次,照顾你一夜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对本王感激涕零。”

    “……”

    他不说,赵清仪还不知是楚元河在这里照顾她。

    想到白日里还欠他人情没还,赵清仪攥着湿敷的帕子,态度软和下来,“……是臣妇失礼,郡王请坐。”

    这人爱胡说八道,胡搅蛮缠,不稳住他,估计他能赖到天亮。

    赵清仪扶着桌沿过去,将油灯点亮,一盏灯的亮度,足以让她看清男人含笑的眉眼,他本就生得俊美妖异,昏黄之下,风姿愈显。

    他取来披风罩在她身上,“明日一早我请太医过来为你诊治可好?”

    赵清仪摆手,“当真不用,小病而已。”刚说完又掩唇咳嗽起来。

    楚元河立在他身后,桃花眼中晦暗不明,若赵清仪此刻回头,便能捕捉到他面上一闪而逝的阴暗之色。

    与他素日里表现的放.荡不羁截然不同。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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