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外室(女尊):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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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地想要忘却,所以即使如今特意去回忆, 往事也变得灰蒙蒙的,像隔了一层纱,雾里看花。

    穆念白忽然记起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流言蜚语——扬州城中曾有过一阵议论, 说慕容氏能够盛宠不衰,正是因为他有一位好妹妹。

    那时她还觉得荒谬,慕容氏那位好妹妹,文不成武不就的,与其说是慕容氏靠妹妹得宠,不如说是他妹妹靠他有了荣华富贵。

    如今再看,这传闻竟是有的放矢。

    沈宜兴很用力地回忆了一会,很遗憾道:“若他还活着,朕一定会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尊贵的男人。”

    “什么世家的公子、将门的少爷,都要臣服在他的衣裾下。就是朝堂上那些饱读诗书的宿儒,杀敌无数的将军,都要对他恭恭敬敬的。”

    “可是”

    沈宜兴自嘲一笑,缓缓摇了摇头:“可是朕如今,却连哥哥的模样都记不住了。”

    崔棣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心想怎么会记不住哥哥的样子呢?她想都不用想,就能在心中描绘出哥哥漂亮的容颜啊,尤其是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她怎么会忘记呢?

    崔棣跟在沈宜兴身边日久,拳脚功夫是一日比一日更精进,但在为人处世上,也隐隐有了和沈宜兴齐头并进的态势。

    沈宜兴又爱惜她的天赋,待她和自己的亲女儿也没有什么区别,更叫崔棣越发无法无天起来。

    她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听了沈宜兴这话,忍不住便问:“怎么会记不住呢?那可是最亲近的人啦啊!”

    沈宜兴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刀子一样的眼神似乎想要把崔棣扎透,崔棣浑然不觉,继续道:“臣就永远不会忘记兄长的样子啊!”

    崔棠在心里一边感动,一边气急败坏地骂崔棣没眼色,看不见陛下那十分不善的目光吗?

    “既是相依为命的兄长,就算是死,也该将兄长的模样刻在心中再去死啊。”

    崔棠急忙抬手重重打了崔棣箭头一巴掌,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来,恶狠狠地教训她:“陛下面前怎可这样口无遮拦,没遮没拦地说这些晦气的话?!”

    沈宜兴并不生气,反而看着她们二人,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

    她命内侍制止了崔棠的动作,轻轻咳嗽几声。

    “崔棣说得又没错,你打她作什么?”

    她目光慈爱,看向崔棣,仿佛是看向了另一个自己,另她仿佛想在崔棣身上,看见自己有可能变成,却在几十年的岁月中湮灭的样子。

    “崔棠是个好哥哥,你也是个好妹妹,所以他不会忘了你,你也不会忘了他。”

    “可是朕与你不同,朕的哥哥和你的哥哥也不同。”

    沈宜兴闭上眼睛,在仅存的记忆片段中独立寻找着有关兄长的蛛丝马迹。

    她的哥哥,当然也有很清秀的面容,虽然比不过崔棠漂亮迷人,但倚着门槛笑一笑,也会引得许多女子过来勾三搭四。她的哥哥,当然也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小聪明,有时靠着坑蒙拐骗,也能为她带回来几块甜味的糕点和新奇的小玩意。她的哥哥,当也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粗鲁,会故意把尿盆泼在隔壁那个恶老爹门前,扯着嗓子和他爹来娘去的对骂。

    这么想来,她的哥哥,就算比不上崔棣,可也相差不大。

    自己怎么会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呢?

    是因为他总是在她出去打架时抄起晾衣杆使出全身力气来教t?训自己吗?是因为他总是说些絮絮叨叨的话,阻拦自己出去作一番大事业吗?是因为他在自己打死豪商家仗势欺人的管家后,竟软了骨头,跪在她们脚下求饶吗?

    沈宜兴喉间微微滚动,捂着沧桑的眼睛,有些痛苦的将头深深埋进胸口中,声音有些干涩。

    “若他活着,若他活着朕一定把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都给他。”

    沈宜兴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赤红色的眼睛。

    “可是他死了,死在了朕最软弱、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朕甚至连他是怎么死的,尸骨被抛在何处都不知道。”

    在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在他多次中毒,旧毒复发,身体和精力都大不如前的今天,久违的虚弱与无力终于让她缓缓记忆起了尘封在心中的往事。

    那仿佛是一个大雨天。

    扬州城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不见天日,路边的水沟里蓄满了雨水,黄绿色的污水争相恐后地溢出来,一边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一边漫过行人光秃秃的脚背。

    会有肥硕的大黑耗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大摇大摆,招摇过市。

    城中每天都在饿死人,这些畜生却吃得脑满肠肥的。它们围在那个一头扎进污水中,衣不蔽体的贫儿身边,贪婪地嗅来嗅去。

    那天她刚赌光了偷来的钱,心知回家之后一定哥哥一定会骂很多难听的话,心中就十分郁闷。

    她一脚踢飞那些丑陋的畜生,将那个瘦瘦小小的贫儿从水沟里拎出来扔在一边,任他自生自灭。

    ——不然她还能作什么呢?难道要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口粮分给他吗?

    这个世道,能活便活,不能活去死便是了。

    她甚至掏了掏那个贫儿的衣裳,幻想着能摸出些值钱的东西来。

    她当然一无所获,心中更加郁闷。

    所以当孙家那个满脸横肉的小管事气势汹汹地找来,索要被她偷走的银子时,她不仅没有理会,反而很嚣张地朝她脸上啐了一口。

    钱是她偷的不错,可那钱难道干净吗?

    不都是孙家欺压百姓得来的吗?且那个小管事,沈宜兴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不过是街头的一个地痞流氓,就因为跪得快,舔得起劲,就摇身一变,成了孙家的小管事,反过头欺压起自己来!

    真是岂有此理!

    且她那些钱,不仅没让自己赢,反而又陪出去一件单衣,真是晦气!

    非得给她个教训才行!

    沈宜兴心中存着这样的心思,所以二人打起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是那小管事先掏了刀子,往她腿上狠狠扎了一刀,才激出她的血性来的。所以她夺过刀,往她脖子上扎,往她心口上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直到那个管事软绵绵地倒在臭水沟里,沈宜兴心中也没有多少波澜。

    她甚至没有慌张,甚至对着惶恐四散的路人们笑了笑。

    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那管事本就是该死的人,她只是为民除害而已。

    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会引发多严重的后果,孙家有很多个管事的,死了一个,就会有无数个想踩着尸体往上爬的人。云端上的贵人们难道会为了一个敛财的工具大动干戈吗?

    只是沈宜兴没有想到,那天管事的冒着大雨出门,是替孙家小姐去青楼里赎人的,她被自己杀了,孙家小姐那个相好的,却被死对头赎了去。

    孙家小姐大动肝火,当天就掘地三尺,把喝得烂醉的沈宜兴从街边酒肆里捆来出来,要切掉她十根指头,把她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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