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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小外室(女尊)》 80-90(第8/16页)
”一声巨响,惊雷一样。
二人循声看去,却见沈宜兴与崔棣双拳相交,狠狠撞在一起。
有殷红鲜血从二人皮肉相贴的缝隙中汩汩流下。
沈宜兴神色如常,放声大笑。
崔棣却是青筋爆出,死死咬着嘴唇,仿佛是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她那条与沈宜兴撞在一起的胳膊也微微颤抖起来,只是兀自强撑着,不愿意认输。
沈宜兴看着她,面露欣赏,收拳上前,用力拍了拍崔棣的肩膀。
沈宜兴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喜色,真心实意地夸赞崔棣:“朕和你一样年纪时,朕不如你。”
崔棣揉着肩膀,声音还有些冷:“输了就是输了,陛下不必为我找理由,”
沈宜兴对她的欣赏更盛:“果真是天下英豪出少年,朕已经老了,你还很年轻,大周有你这样的英才,朕很放心。”
她伸手指了指穆念白身侧的崔棠,放声笑道:“你哥哥在珀儿身边用心伺候,你在前朝为朕排忧解难。”
沈宜兴挥手唤来内侍,下令道:“崔棣英武过人,甚得朕心,且让她做个御前侍卫,服侍在朕身边。”
在皇帝身边当差,先算是皇帝的近臣,且沈宜兴一向是重武轻文,只把身边几位出身世家,德才兼备的内侍女官当作寻常侍女使唤。若有什么紧要差事,沈宜兴是一贯愿意交给御前侍卫去办的。
御前侍卫,这可是许多皇亲国戚,钻尖了脑袋,也难以为家中女儿求到的前程。
沈宜兴上上下下的,拍打着崔棣浑身上下结实有力的肌肉,耳提面命道:“你有一个好哥哥,你也得当一个配得上他的好妹妹才行。”
“以后,你就是你哥哥的倚靠了。”
崔棣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兄长,心中一阵酸痛。
她总是意气用事,总是莽撞冒失,总是闯出许多祸,连累哥哥,许多次,她甚至害得哥哥差点连命都为她搭进去。
崔棣眼眶忽的一红,对着沈宜兴,心悦臣服地跪了下去。
报卿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卿死。
沈宜兴不仅用拳脚功夫折服了她,还给她机会,让她能报答哥哥。
崔棣抱拳道:“陛下愿意成全赏识我,我自当用性命为陛下办事。”
沈宜兴淡淡一笑:“朕不要你的性命,你留着你的性命,去保护你的兄长吧。”
沈宜兴和崔棣切磋一场,很是尽兴,又留几人喝了些酒,直至酩酊大醉,才放三人出宫去。
回程的马车上,崔棠崔棣这一对兄妹都喝得醉醺醺的,仿佛又想到了什么过去的伤心事,两人紧紧抱在一块,哭做一团。
穆念白无奈地笑着,精心照料着这一对喝多了,疯疯癫癫的兄妹。
寂静深夜中有人轻轻敲了敲车窗,穆念白拉开珠帘,向外看去。
却是被她安排去盯着宫中动静的嘉禾。
嘉禾脸上已经褪去了昔日的稚嫩,眉目疏朗,目光坚毅。
嘉禾压低声音,轻声禀报。
“殿下,慕容氏想单独见您。”
第86章 慕容氏的请求 “您的杀父仇人,难道只……
偌大的春禧宫已是人去楼空, 门庭寥落。
从皇帝下旨幽禁慕容氏后,原本和他同住春禧宫,受过他不少恩惠的侍君们不用皇帝下令, 便主动收拾好东西, 请旨搬离春禧宫。
他们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走得慢了一步,就会沾上慕容氏的晦气, 被皇帝迁怒。
慕容氏所居的正殿内倒是未见有多落魄潦倒。
沈宜兴虽然将他幽禁在此, 却没有废除他贵君的名位, 也没有裁撤春禧宫的人手。沈宜兴甚至特意警告了内务府,春禧宫的吃穿用度, 须得同前时一样, 不得有失。
慕容氏伤重卧床,沈宜兴还特意命太医院原判来为他医治, 只为了医好他身上的疤痕, 尤其是他脸上那一条可怖的刀伤。
穆念白实在不知沈宜兴是怎么想的。
在知道了慕容氏做下的那些事后, 在恨不得亲手杀了慕容氏之后, 她们妻夫二人之间, 还有什么情分可言?
她们二人, 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都不为过啊。
可沈宜兴想的, 却是先保住慕容氏那张漂亮的脸。
可是人至中年, 那张脸,能有多漂亮呢。
穆念白居高临下看着慕容氏那张脸,只觉得十分唏嘘。
那原本应当是一张足以魅惑众生的脸, 可如今既憔悴又苍白,上面还添了一道血肉外翻的赤红伤痕,让人瞧见, 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张脸上,还挂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黑洞洞的,看不见一点神采。
他为沈宜兴所伤后,在床上浑浑噩噩无知无觉地躺了许多天,就是他宫中对他最忠心最勤谨的大太监也懈怠了许多。穆念白只是轻轻地踏进来,就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已近夤夜,春禧宫内外死寂一片,唯有桌上一枝残烛,噼噼啪啪地流着血泪。
穆念白解下墨色外衣,慕容氏听见她的声音,缓慢又迟钝地眨了眨无神的眼睛,虚弱地抬起头,伸出疲软无力的手,扶着小太监的手,一边断断续续地喘着气,一边捂着胸口,面露痛苦,挣扎着倚着床头坐正了。
他竭力,想在后背面前维持住贵君的体面。
他勉强笑了笑:“太女居然敢来见我。”
穆念白随手搬来旁边的椅子,随意闲适地坐下,她闻言只觉得惊奇,轻松一笑,反问回去:“一个将死之人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慕容氏咳了几声,烛光摇曳下,他脸上那道血红的伤疤仿佛又要绽开来,有鲜红的血水从伤疤的边缘缓缓渗出来。
旁边候着的小太监急忙取了汗巾,抹上药,敷在慕慕容氏脸上。
慕容氏疼得揪着锦被,剧烈地颤抖起来。
穆念白冷眼看着,不为所动,讥讽道:“这样好的秘药,孤受伤时陛下都不舍得给孤,如今却用在你身上,可见陛下多么想让你活着。”
沈宜兴爱重的,究竟是慕容氏这张脸,还是二十余年来的陪伴?或许沈宜兴自己也说不清,她只知道,尽管知道是慕容氏害死了穆白,尽管知道是慕容氏残害了她的孩儿,尽管知道了是因为慕容氏的默许与纵容,慕容家的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可是在最初的冲动与愤怒褪去以后,沈宜兴心中却充满不忍。
不忍再见到他,不忍亲手下令赐死他。
不如就这么拖着,拖到他药石罔医,拖到她渐渐忘却他的好。
沈宜兴心中的想法,穆念白永远也不会理解,可慕容氏陪伴她多年,心中却早已了然。
他是拖不得的,他的孩子,他们慕容氏上下,是拖不得的。
慕容氏剧烈地咳嗽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缓安定下来,他苦笑道:“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苦笑一声,难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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