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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小外室(女尊)》 80-90(第5/16页)
棠的事罢了……
沈宜兴对慕容贵君最后一分怜悯与疼惜在押送慕容家上下的囚车抵达京城后就烟消云散了。
尽管她在心中对慕容家上下的所作所为或多或少做好了准备, 但当刑部和大理寺的奏报一封封飞进乾清宫后,沈宜兴仍然被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过震惊得瞠目结舌。
桌案上垒了一摞小山一样高的奏报,沈宜兴撑着一侧太阳穴, 烦躁地翻阅上连篇累牍的奏报。片刻后, 她忍无可忍,伸手一挥,讲桌上的奏报连同滚烫的茶水一同扫落在地。
侯在下首的穆念白上前捡起几页, 伸手擦去上面的水渍, 粗略瞥了一眼。
朝堂上衮衮诸卿, 谁都不是瞎子,谁都不是傻子, 后宫中慕容贵君失势, 已被软禁在春禧宫中,墙倒众人推, 昔日门庭若市的春禧宫入境也冷清得冷宫一般, 若非还有靖王四处打点, 昔日荣宠无边的贵君恐怕连一日三餐都会难以为继。
朝堂之上更不必多说, 苏氏一派等的就是这样的时机, 能让她们为先太女报仇雪恨。
苏家自己就是传承百年的簪缨世家, 苏氏几位姐姐妹妹都在六部三司身居要职, 在刑案中浸淫多年, 以笔为刀,罗织罪名的事做起来得心应手。
穆念白已提前看过几分盖棺定论的卷宗,上面言之凿凿, 把慕容家钉死在扬州民乱罪魁祸首的位置之上。
沈宜兴摔杯子摔碗发泄一通,才觉得心中邪火消减了些,她捏着眉心, 怒道:“这群混账!”
“朕为了抵御外族,九死一生!将士们缺衣少食,饥寒交迫,以至于不得不生啖同袍尸骨为生!”
“她们倒是想得开,享受着朕打下来的太平江山,拿着朕的粮饷骄奢淫逸,打着朕的幌子,欺压良民以致群情激愤!”
苦是她吃的,伤是她受的,骂是她挨的。
到头来,吃喝享乐却全让慕容家那几个酒囊饭袋享受了!
沈宜兴不由得怒火中烧,合着她打打杀杀几十年,到最后反倒让慕容家这几个蛀虫过上了好日子?!
穆念白垂头静静听着沈宜兴愤怒的斥骂,其实许多事,慕容家并不是主谋,是旁人旁敲侧击、煽风点火,借她们皇亲国戚炙手可热的权势,对扬州百姓敲髓吸骨。
可事到如今,难道会有人为慕容家说t?话吗?
穆念白沉默片刻,缓缓劝说盛怒的沈宜兴。
“女儿觉得,慕容氏上下仰仗陛下皇恩,未必有那么大胆子敢欺瞒陛下,也许是被旁人蛊惑擅动,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的。”
穆念白在心中轻声冷笑,扬州民乱,难道始作俑者只有慕容一家吗?如今将罪责和脏水一股脑泼到慕容家身上,那些藏在阴影里的脏东西就又能安然无恙,躲过一劫了。
“慕容氏辜负您的信任,合该千刀万剐,可那些蛊惑她们走上歧途,从中为虎作伥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沈宜兴轻而易举就被穆念白说动了——慕容贵君是她捧在掌心,宠爱二十余年的男人;他的妹妹,是自己信任有加,格外看重的皇亲国戚;他的远亲近邻,也是深沐皇恩,仰仗自己的宠信才有了今日的富贵与荣宠。
如今慕容氏上下做出这样的丑事,沈宜兴愤怒只余,也觉面上无光。
穆念白循循善诱,正中她的下怀。
她们作恶多端,一定不是因为自己恩宠太过,让她们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一定是因为旁人从中作梗,煽风点火,才叫她们生出僭越不敬的心思来的。
沈宜兴便微微颔首,赞同道:“珀儿说的不无道理,这些混账是你押送进京的,剩下追查审讯也交给你作主,也算是善始善终罢。”
“扬州的事你做的不错,你想要什么赏赐,朕作主,不必理会那些穷酸文臣的酸言酸语,朕今日就一并赏给你。”
穆念白警觉地抬起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宜兴的神情,放在别的皇帝身上,这句话也许代表着她的猜疑与试探,但放在沈宜兴身上,穆念白只看出几分豪横与鄙夷?
看起来她是真的很讨厌那些言行举止都文绉绉,在她为欢作乐时跳出来扫兴的文臣礼官们。
穆念白思索一会,坦诚道:“金银玉饰,绫罗绸缎,母皇已经赏下不少。且实不相瞒,女儿如今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
“只有一件事,女儿想请母皇成全。”
沈宜兴与穆念白半路母女,她看向穆念白时,时常觉得陌生。
她错过了这个小女儿的童年与青年,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女儿时,她沉默寡言,疏离客套,恪守着为臣为女的本分。后来在北地血肉横飞的战场上,沈宜兴终于能从她的豪赌中窥见几分她的过往。
沈宜兴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这个女儿,也许从来没有认可过自己这位母亲。
她从未像寻常人家的小女儿那样,向自己索要过什么礼物,也从未和自己发生过激烈的争执,她只会把自己的欲望、自己的不满,全都压在心底。
和她生父闹脾气时一模一样。
穆念白难得向她提出请求,沈宜兴当即打起精神,饶有趣味道:“难得见你求朕,说吧,哪怕你要把天捅穿了,朕也许你。”
穆念白笑道:“女儿又不是不孝之人,岂会让母皇为难。”
“不过是关于崔棠的事罢了。”
“他被女儿撇在扬州一年,吃了那么多苦,为女儿生下长子,如今又有了身孕,女儿辜负他良多,总想着多补偿他些,给他个说得过去的名分。”
“只是凤君劝女儿,说崔棠虽然为皇家开枝散叶有功,可出身实在不高。凤君说古往今来,从没见过谁家皇女迎娶戏子为正夫的。女儿便想给崔棠谋个好出身,之前女儿未立寸功,不敢叫母皇为难,如今终于略有了些功业,这才敢开口求母皇成全。”
沈宜兴听着,眼神一黯,她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放到当年,自己肯不肯为穆白做到这一步。
沈宜兴又有叹了一口气,她的女儿,像极了她,却比她,做得更好。
给宠爱的男人寻个好出身,这事不难,沈宜兴自己也有许多经验可以参考。
比如让这个男人认个义母,比如让这个男人改个姓,去哪个名门显贵府上小住几旬。
种种办法,都是既方便又省事。男人还是那个低贱的男人,只是大家都心智肚明,心领神会,众口一词,不再提起罢了。
沈宜兴斟酌片刻,却没有将这几种简单的办法提出来。
“改变出身自然不难。”
“只是你若真的喜欢他,就该让他自己立住才是。”
“他那个妹妹前几日被琐事耽误了没见成,择日不如撞日,你去把她召来罢。”
崔棠和崔棣是一块来的,崔棠本被凤君苏氏召进凤仪宫学习六宫事宜,听闻陛下急召崔棣,虽不至于担忧崔棣的性命,可是他总是怕崔棣冒失莽撞,御前失仪,给穆念白闯祸。
崔棠管不了许多,匆匆向苏氏告罪,连轿辇都来不及传,带着小太监在宫道上一路小跑,直跑得鬓歪钗斜,才匆匆感到乾清宫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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