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夷: 第97章【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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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中梁水网密布,漕运通达,从凤居到梁安不过十来日路程,因着天气回暖,春日已至,每日凭栏倚窗,便能看见烟波满目,草木蔓发,一片怡然春景。

    可就算是如此开阔的天水一色,也没能纾解沈淙自凤居离开后愈发烦闷的心情,草原上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太好了,如果没经历过,或许他不会这般怅然若失,如今两下相较,倒让他心中生出了不舍和空虚来。

    “都夜了,还不睡?”身后靠过来一具熟悉的身体,谢定夷批完奏折,倚上窗榻揽住了他。

    沈淙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说:“你看河里的月亮。”

    谢定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不远处河面上正盛着一轮弯月,正随着船只经过的涟漪漂荡起伏。

    “嗯,怎么了?”

    “碰一碰,就碎了。”沈淙撑着下颌,声音低低,没什么情绪。

    “镜中花水中月,”谢定夷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触景生情了,说:“虚妄之物,何必为它伤怀,你要想赏月我带你去船顶看,只不过近月底了,缺不如圆,倒不如等十五时去倚云楼。”

    她提议的倒是认真,沈淙弯弯唇角,一时无言,只身子后倾,往她怀里靠了靠。

    春衫薄软,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没一会儿就乱了,谢定夷低头去亲那细白的脖颈,怀中的人微微仰头,没有拒绝。

    这场自然而然开始的情事简直就像他们身.下的春水一样缠绵,很长一段时间,屋里都只有衣服互相蹭过时发出的窸窣声,细腻白净的皮肉从衣服里被剥出来,月光撒在上面,看起来像白瓷一样冰凉,却又有一种乳白色的漂亮光泽。

    以窗外的暗暗青郁和粼粼水月为背景,沈淙仿佛草木间的精怪,又或是蠢蠢欲动的狐狸精,靠在窗沿,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慢吞吞地向她分开了双腿。

    自从谢定夷心生顽劣将他剃干净后,他浑身上下就再也没有一点深重的颜色了,瓷白、嫩粉、熟红,还有那泓墨似的乌发,极致的色差更显得他容光惊世,

    就连呼吸之间都满是醉人的暗潮。

    谢定夷不紧不慢地品味着他,从鼻尖到嘴唇,至锁骨到胸前,沈淙身体微颤,不由得抬手推动着她的肩膀,白皙瘦削的长指搭在那里轻轻动着,许是过于无力,反而更像是一种莫名的鼓动和催促。

    还有半扇窗没关,但两个人都没空管了,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衣物里深切地拥吻彼此,带着剑茧的手指开始游弋,顺着深陷的脊柱慢慢往下摸索。

    潮水断断续续的,一阵接着一阵,谢定夷在床上总爱这样,刚开始的时候就是不肯让他利利索索地一步到位,沈淙轻轻喘气,也不恼,勉力维持着跨坐在她身上的动作,低头给了她一个懒洋洋又缠绵的深吻。

    情潮连成了一片细密潮湿的雨,浇在本就向外渗水的土地上,舒展中带着恐怖的汹涌。

    明月照川,川流不息。

    ……

    沈淙不太能忍受自己浑身粘腻地躺在一堆脏衣服中,结束后躺了没一会儿就推了推身后不肯放松的怀抱,道:“要沐浴……”

    谢定夷道:“直接叫水,外面有人。”

    沈淙哪肯,道:“你一叫不就整船的人都知道了吗?”

    谢定夷反问:“那又怎样?”

    “反正不行——”沈淙捂住她的嘴唇,说:“……你去门口叫。”

    谢定夷无奈道:“两个人知道和一船人知道有什么区别吗?”

    沈淙抿唇不语,不错眼地看着她。

    “行。”谢定夷捏捏他的脸,随手捞过几件衣服穿上,下了榻,依言走向门口。

    虽然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举动,但沈淙看着屏风后谢定夷若隐若现的背影,还是难以抑制胸腔内剧烈的心跳,抿唇忍住笑意,扯过一旁不知是谁的内衫将脸用力埋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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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来日后,船只顺利抵靠梁安城外的码头,一行人改换马车入城,行至承天门街时,谢定夷命人停车,对沈淙道:“你先回家吧。”

    “为什么?”沈淙道:“我这段时间不忙。”

    谢定夷见他一点风吹草动就紧张的样子就好笑,说:“我给你备了礼物,就在你房间。”

    沈淙神色稍缓,问:“什么礼物,不能让人取来吗?”

    谢定夷摇头,说:“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见她坚持,沈淙也只好作罢,道:“那……”

    他浅浅掷出一字,便无后话,但谢定夷却知道他想问什么,道:“晚上我来找你。”

    “那好,”沈淙满意了,理理衣摆,又是一副金铮玉润的得体模样,掀帘欲走,道:“你早些来,太晚了不给你留门。”

    谢定夷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点头应承,道:“去吧。”

    宿幕赟如今还在灵州,她的东西也被搬到了二人刚来梁安时落脚的那个院子里,但澈园并没有因此空置,反而多了许多草木奇景。

    一进门,几个仆从就迎了上来,道:“公子,您回来了。”

    沈淙点点头,问了几句梁安的生意如何,有没有什么要禀的事,他们都一一答了,直到他走到自己的院落门口。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乏了,要休息一会儿。”

    仆从应是,纷纷退离至廊下,唯有赵、时二人跟着他进了前院,但最后也被留在了门口。

    他人虽不在,但屋子还是有人日日打扫的,窗明几净,纤尘不染,迈过内门还能看见一枝锦绣春桃横亘在窗外,同其后的掇石流水共成一副绝美的窗景。

    礼物……

    沈淙站在门边目光轻扫,最后在窗边的小几上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长木盒。

    谢定夷没有当面给他,甚至也没让人送,应当是很贵重的东西,他在心里想了一圈,走过去扶住了它。

    他不是没收到过谢定夷的礼物,但也不知道为何,偏偏这一次就生出了一丝不可名状的紧张和期待来。

    从谢定夷让他在岫云城外露脸、又让宁荷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及和离之事开始,他就大概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但猜到了是一回事,真要面对了又是一回事——他不知道她接下去会怎么安排,如果真要让他进宫,又会给他什么位份。

    他曾和长君殿下说过他不想进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适应宫中的生活——又或者说,能不能适应那种等待和煎熬。

    她爱自己,但不代表她只会宠幸自己,她是皇帝,全天下又有谁敢说让皇帝空置后宫,独宠自己一人,若真是那样,他和沈氏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入宫,长久地维持现在的状态,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万一、万一——未来谢定夷真的不再喜欢他了,他也还能留得一口气在,否则身处深宫,看着她日日与他人欢好,他一定会万念俱灰,做出比死还要惨烈百倍的事。

    想到这里,他的心也跟着闷闷地痛了起来,紧张地掐了掐掌心,缓缓吐出一口气,翻开了那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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