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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汉]穿成鲁元公主》 30-40(第11/17页)
还是个没什么根基的地方,但好歹也是刘元愿意许诺的。
而张耳其实也讲刘元前面说得听进去了——自己这年纪,还能活几年?倘若不能与汉王联姻,寻求刘邦的庇护,自己这儿子只怕也守不住那么大的地方。
若真是能有个河东郡休养生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待日后打下赵国,再慢慢筹谋便是。毕竟,赵地可不是这么好收服的,便是这仗打赢了,日后也有的是他刘邦、刘元求着自己的时候!
张耳审时度势,成功自我说服。
韩信却并不这么想,他听见这个“千秋万代”,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
其实,刘元的“千秋万代”,意思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她会让张敖的贡献被后人铭记。
这怎么不算千秋万代呢?
至于有人会错意,与她刘元何干?
刘元使了个眼色,灌婴便带着手底下的人哗啦啦出去了。见此,张耳也有心缓和气氛,与刘元“相谈甚欢”。
接风宴上,刘元更是拿出了最高的规格招待张耳父子,不仅有美酒还有炒菜,只叫张敖心中愈发松快,也叫张耳心中更为警惕。刘元同二人畅饮,却让灌婴时刻陪在张敖身边。
韩信看得明白刘元的心思,不悦地陪着吃了顿饭。他心中苦闷却滴酒未沾,送走了张耳、张敖,不理会刘元,转身就回了营中。
韩信前脚刚走,刘元后脚就跟着去了他帐中。她抬眼就看见一个酒壶滚落下来。
宴席上他精神紧绷,是以滴酒未沾,如今到了自己帐中愈发憋闷,便喝起酒来。
“老师,可是菜肴不合口味?”刘元笑得温柔明媚,看得人心中温暖。但思及她所作所为,韩信攥紧手,忍了又忍,并不搭理她。
“你出去。”韩信冷冷道,“我这边不需要你。”
“老师不需要学生,学生却是要好生照料您的。”刘元坐在他身边,冲他讨好地笑笑。
韩信没说话,刘元就坐在他身边,而后韩信叹了口气,闭目养神。
“不愧是老师,能忍胯下之辱,当真是胸怀宽广。”刘元决定先开口,给个“台阶”。只是这台阶给了不如不给,挑衅一般的话,听起来像找骂一样。
听见“胯下之辱”这几个字,韩信掀开眼皮,面色稍冷:“比不得长公主与汉王运筹帷幄,既然你们父女二人如此不信我,我还在这做什么?这大将军让与你便是。”
“也不是不行。”刘元接了句。
韩信善于隐忍,哪怕恨不得将刘元丢出去,此刻也都忍下了,他试图说服刘元:
“我去联合张耳,是只为了我自己吗?一次又一次,要我提防汉王的,是你。没有张耳,收服赵地要难上千百倍!分明是三家获利之事,为何你要横生枝节?”
甚少见到韩信这样直白,哪怕是被误解了,刘元也不生气,反倒是有些高兴。
“你是我最聪慧的学生,更不是气量狭小之人,这其中必有原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韩信循循善诱。
虽然很想吐槽韩信,告诉他,他就只有这一个学生。
但刘元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老师,我可以说,但你真要听吗?”
第39章
刘元这“能说,但你不想听”的论断,一下子就让韩信头大。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丫头又是要讲一些他不爱听的了。
“但说无妨。”韩信终于还是妥协了。
他实在是太好奇,为何刘元对这张耳父子,如此霹雳手段。
难道仅仅是因为张耳父子的傲慢吗?自打他与刘元相识,她确实有过一些“惊人之举”,她有冲动狭隘的时候,但更是能屈能伸之人。
韩信不相信,刘元当真不明白张耳对他,对汉王,对整个汉营也包括她自己,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觉得这天下大势,该是如何?”刘元没有正面去解释,反倒是提起来了这个问题。
韩信同此时的无数人一样,都提出:“天下大势,自然是恢复周礼。秦朝的灭亡难道还不足够说明问题吗?项羽为何被各诸侯反抗,还不是因为他在分封之时的不公正!”
“所以你是为了什么在打仗?为了恢复你心中所谓的周礼吗?”刘元直白得可怕,“那你寻错路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汉王要得是统一。真正支持分封的项羽,却并不想重用老师你!”
“我助汉王统一,来日他给我封王,他就如同周天子一般,又有何不可?”韩信固执己见,并不愿意顺着刘元的话去想。
事实上,他是支持分封制的,但刘邦只给他分了三分之一的魏国,巴掌大的地方,他也没有生气。
他爱打仗也是真的,韩信明白,只有统一才能实现国家的强大,不然他岂会想什么分封?各自占地为王便是了!
而他这想法,刘元一眼就看得明白。
“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1],如今又是要统一的时候了!”刘元上前两步,跪坐在韩信身前,死死盯着他的双眼,“刘季不是软弱无能的周天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噼里啪啦,屋内油灯炸开了火星。
刘元的眼神像一团火,在浮动的空气中燃烧着,任谁靠近都会觉得炽热。
韩信沉默了。
他并非当真看不明白,正是他看明白了,将刘元从前劝他的听进去了,才想着拉拢张耳。
韩信嗓音喑哑,试图将刘元扶起来:“正是我明白,才想与张耳分权。我们二人互相制衡,如此汉王也可放心了。”
放心?刘元仿佛听见了笑话一般,轻笑了起来。她不愿起身,反手拉住了韩信:“此时自然是信的,待日后又如何?天下一统之后,异姓王又能活得下几个?老师,你当真不明白吗!”
“……汉王既然答应给我封王,就不会食言,你又何苦这样将事情往坏处想?退一步讲,若日后他真是想除掉我,那就……到时候再说。”韩信不为所动,二人僵持着。
刘元继续追问:“那现在呢?你又如何确保,我阿翁是信张耳的?若他不是赵王,自然是有我阿翁的信任。可你用赵地许他封王,你猜,汉王又要如何?”
如何?
似乎、大概、好像、也许,只有联姻这一条路走。
那日与刘元不小心提起的“联姻”二字,似乎更像是一种咒语。
刘邦一向是靠姻亲拉拢功臣的,若是姻亲不够,自然还有姻亲的姻亲。凡是有些本事的将领,刘家旁系若是没有合适的女儿嫁去,就由吕家嫁……
若是张耳成了赵王,刘邦定是要拉拢的。而此人除了刘元,不做他想。
一时之间,韩信手上失了力气,被刘元扯到了身前。
他与刘元靠得极近。近到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近到他看见,女子的睫毛微微颤动。睫毛垂下的阴翳,遮住了那团火。
但韩信却感觉,那团火焰要将自己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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