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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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鹤的回复不冷不热:“旁边宫殿起火,我过来看看你。”

    “嗯。”

    祁无忧觑着缠绕在指尖的青丝,轻飘飘地应了一声,又不满他的态度不过如此,因此不肯再说一句。

    “你睡吧。”夏鹤说,“放心,我去看过了,没有刺客。”

    说完,他便要告辞。

    祁无忧一气丢开摆弄了许久的发辫,说:“算了,我也睡不着了。”

    夏鹤停在了屏风前,伫立不动,等她发话。

    但祁无忧仍坐在屏风后面,目光描画着人的轮廓,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你这几日都在武英殿,没回去?”

    “嗯。”

    “那你彻夜不归,如陵不要紧?”

    “她那么大了,总不用还要哄她睡觉。”夏鹤道:“府上那么多人,不会有事。”

    祁无忧顿了顿,才蓦地明白他在说什么:她那么大了,还需要有人陪着睡觉呢。

    她脸上一热,积羞成怒,勃然质问:“你嘲笑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夏鹤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

    他说完,不顾许多宫人都守在殿中,径直绕过屏风,缓步走到她面前,问:“好,就当我是来陪你睡觉的。陛下可要就寝?”

    第95章 夜来幽梦今天还是头一回让祁如意撞见……

    95.夜来幽梦

    祁无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寝殿左右的宫人屏息静气,进退维谷。

    夏鹤回头顾睨那屏风一眼,问:“有必要吗?”

    “君臣有别,自然有必要。”

    祁无忧说着,倒没赶他出去,不过她强调似的裹紧了寝袍,拢在胸前。但她这一番动作,反而引得夏鹤凝目向她身前看去。他垂着眼睫的面庞如玉雕般华美动人,细致的目光又挠得她浑身痒痒的。

    临近夏日,白天干燥的热气到了夜晚尚未退尽。和着温热的烛光,和远处漫天的烈火,祁无忧不多时就感到燥热难当,前胸潮闷一片。

    她无心猜测夏鹤所谓的“陪她睡觉”,是真有心爬床,还是惹恼她的玩笑话。她只知自己望着他在灯下的俊颜,便克制不住怀念与他无所不谈的良宵,怀念那些如今只存在于梦中的场景。

    可她欲言又止,“你就陪我聊聊”又说不出口。

    她不说话,夏鹤又道:“离天亮不到两个时辰了,你去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

    原来不是那样“陪”她睡觉。

    “你还是不要出去了。”祁无忧马上说。一句“外面冷”到了嘴边,又囫囵吞了下去,“明天外面传出去,说我让堂堂一品大员站哨,还不知道怎么议论。”

    “那我在这坐一会儿。”

    夏鹤说着,看向屏风外面的玫瑰椅,转身便要出去,不肯解一点风情。

    祁无忧气得没话可说了,顺手抄起手边的长剑,也要往寝室里走。

    但夏鹤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不由分说从她身后握住了剑柄,吓了她一跳。

    他说:“这些利器杀气重,你抱着它,怎么能睡好。”

    祁无忧和他拉扯了两下,顽强地说:“我这十年都是这么睡的。你现在倒来关心我睡得好不好,不觉得假惺惺吗。”

    夏鹤的手松了松。

    祁无忧一把夺过剑,气势汹汹钻进烟紫色的床帏,好似要梦中杀人。她将长剑摆在床边,根本无心安寝,甚至懒得躺下。

    须臾,沉闷的床帏教夏鹤层层撩开,四目相对,他却驻足不动,没有上前。

    祁无忧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如同在等他进来一般。她的长发披在肩头,仍是那个新婚时千娇百宠的公主,哪里还像白日里高高在上的君王。

    这一方朦胧的天地之中,没有身份的桎梏、尊卑的亘隔,甚至连时空的距离也消失不见了。夏鹤宛如回到了新婚燕尔,每至夜晚,他们便迫不及待共赴巫山。他心中一软,险些忘记今夕何夕,差点抱住她伏上去缠绵。

    夏鹤脚步一动,一声幻音却落在了他的耳边——

    “即便结为夫妻,阴阳结合也未必是顺理成章的事。”

    “强行有了肌肤之亲,非但不能心心相印,反而成了怨偶。”

    他收回脚步,背过身,一忍再忍。

    夏鹤不得不承认王怀棋高一着,但他也不愿承认自己一定比王怀逊色。于是,他停顿片刻又折回来,上前拿走了祁无忧的剑,将它放在了她看得见的地方。

    然后,他坐回床边,说:“我陪你。”

    祁无忧转身掀开被子躺下,不为所动道:“以人代剑,就想让我抱你不成。”

    夏鹤没应声,也没有跟着躺下。

    她更加打定主意不去抱他了。

    可祁无忧从前做了噩梦,和他温存一会儿,很快就能睡得安稳。

    虽说永安宫走水是天灾意外,但她这么多年谨慎惯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等禁军调查个明白,她不敢酣睡。

    夏鹤都知道,所以他拿走了她枕边的利剑。

    但他在她身边守着,也就什么都无需点破。

    多年过去,他身上的气息早已变得陌生冷冽,怯于触碰。但祁无忧闭着眼睛,轻轻地嗅着他的味道,知道他就在那里,比任何安神香都管用。

    她的呼吸渐渐均匀平稳,不多时就睡着了。但十年朝夕养成的习惯一时改变不了,她并未彻底熟睡。当夏鹤倾身靠近时,她一下就察觉到了。

    祁无忧放在枕边的手下意识动了动,夏鹤便离得她远了一些。

    如果是以前呢——午夜梦回,她总要缠上去,和他相拥厮磨。他呢,也只有在那些时候热情似火,有求必应。

    祁无忧流连于旧梦,很快又放松下来,睡了过去。半梦半醒时,夏鹤的气息再度包围了她。

    曾经的情郎又一次倾身上前,他吻了她的脸颊不够,还要来吻她的唇。

    祁无忧昏昏沉沉地闭着眼,如同不愿醒来,一动不动。

    夏鹤顿了一会儿,干燥的唇瓣像在花蕊上经停的蝴蝶。他轻轻衔住她的双唇摩挲,但一直未敢深入。如此缠绵了许久,他才悄悄离开,再也没有贴上来。

    ……

    这一觉,祁无忧睡到了临近天明。

    她如平时一般醒来,只是榻边多了个男人。

    夏鹤斜倚在床梁边闭目养神。她一醒,他便睁开了眼睛,就像一夜未眠。

    祁无忧坐起来,若无其事地叫了人进来。

    漱冰和照水见到夏鹤坐在龙床边,皆是一怔。等她们看见他衣冠整齐,又是一怔。

    “陛下,”照水道:“太子殿下来请安了。”

    “这么早。他有事?”

    “殿下他听闻昨夜永安宫走水,担心您,宫门一开就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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