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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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贺逸之就是要跟夏鹤比一比谁更有种。

    他敢走,他却不敢交付他的本钱。

    “只有三年,好不好。”贺逸之解下腰间的令牌,说:“我拿着它,任期一满,我就上书回京。”

    “三年就想闯出个名堂来,”祁无忧忍不住笑了,“你是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你常召我回来。至少每年的千秋、新春,我都要回来给你庆生,贺岁。”

    祁无忧动了动嘴唇,眼眶倏地一酸,突然恨恨地说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她重新坐下来,不知不觉又泪眼朦胧,望着贺逸之年轻的面容。

    烛光辉映着他的眉宇,照出一抹独有的清润和缱绻。这是她鲜少从夏鹤的神情中找到的温柔,因此总是贪恋不已。

    贺逸之知道她想要什么,他的话令她心动。祁无忧不舍地望着他,但她还是同十年前一样自私。若贺逸之的离开能帮她得到她想要的,她还是会放他走。

    “我当然会要你时常回来。”她许诺道。

    可是韶光荏苒,人心易变。贺逸之今日这一去,就注定再也要不回她完整的感情了。

    他专注地凝视着她,眼底朦胧的微光闪烁不停。

    或许他也隐隐知道这点,可是他已决意放弃这块完整,换取她对他永恒不灭的记忆。

    这一回合,输的是夏鹤。

    第88章 不与相守她移情别恋几日,又有什么等……

    88.不与相守

    贺逸之不日离开了京城,前往雍州上任。尽管此地是个肥缺,但在外人眼中,他就是那只落败的小公鸡,在后宫角逐中输给了夏鹤,黯然离场。

    祁如意听完宫人禀报,漫不经心说了一句:“贺逸之比我想的没用。”

    说完,他重新拿起弓箭,瞄准远处的画像,倏地射中了画中人的左眼。

    单薄的画纸上已经插满了羽箭,每一支箭都狠狠地钉在了画中人的五官上。此人的相貌被乱箭毁得千疮百孔,几乎不能辨认。整幅画只剩下男人优美的唇角与下颌缘还算完整。

    祁如意放下弓,阴鸷的情绪填满了他美丽的眼睛。

    “晏姊姊,你说他和母亲那位驸马有多像,比贺逸之还像吗。”

    “驸马仙逝的时候,我还小,”答话的少女穿着干练利落的武服,正是晏青的侄女晏韶,“可惜无缘亲眼看一看那位的风采。”

    “太傅说像,那就应当是胜过贺逸之了。”祁如意丢了弓箭,旁边的宫人立即端上手盆。他慢条斯理地净了手,说:“可是他就这样把贺逸之赶走,母亲一定会大发雷霆。”

    “是,听说南华殿已经好几日没召过他了。”

    贺逸之一走,夏鹤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众人确信他拜倒在了皇帝的石榴裙下,势必要当她的男人。

    尽管内廷的*宫人都清楚,贺逸之一走,祁无忧就迟迟没有给夏鹤好脸色。但眼前的男人位高权重,文武双全,又像极了曾经的驸马,一表非凡。九五之尊到底是个女人,哪怕她现在再抗拒,守不住身心亦是早晚的事。

    祁无忧的近臣和当朝权贵们都谨慎观望着。因为“爱臣太亲,必危其身;人臣太贵,必易主位”。夏鹤不像贺逸之,他有颠覆皇权的雄厚实力。

    贺逸之的“落败”亦不仅仅是男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他的“落败”暗示着朝臣,祁无忧的君权在夏鹤的军权面前是如此的软弱。而一个软弱的君王,不值得百官为其效忠。

    所以,贺逸之的离去非但没有拉近她和夏鹤的关系,反而让他们愈加势不两立了。

    祁如意是一国储君,随着他日渐长大,愈来愈多的人期待他有所作为。特别是此时臣重君轻的局面。但他自从得知祁无忧要废太子,就不再枉费心思,奢望母亲能喜欢上自己。至于这江山是否会被夏鹤夺去,他也漠不关心。

    晏韶静静地望着少年过分标致的侧脸,担忧隐隐浮出了水面。

    傍晚,她回到晏府。算上晏府两位公子的未亡人,晏氏祖孙三代也不过寥寥六口人,勉强维持着晨昏定省的老规矩。偌大的府邸日夜空寂,除了偶有仆役出入,就像死宅一般。宅院深处茂林修竹,晏和被迫致仕后,便在此处颐养天年。

    晏青披着月色回府时,晏韶已经陪晏和下了两局棋了。

    晏和落下一子,道:“阿韶,太子还是之前那副丧气样子吗?”

    “太子殿下从小就没得过母亲的关爱,就是换了铁人儿也会难过呀。依阿韶看,太子殿下还是跟其他男儿一样,有凌霄之志。这些日子,无论是课业还是工部的差事,他都没有懈怠。”晏韶道,“不过,殿下他应当是真的对今上心灰意冷了。”

    晏和怪笑了两声。

    在他看来,祁无忧为了收买民心,不惜用这种伤及国体的昏招。根本就是自废武功,不想当这个皇帝了。

    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了她?

    他瞥了瞥晏青,又说:“太子年少,离不了开导。你身为太傅,要多加上心。皇帝那边若无把握,仅是凭着一片丹心进言,还要再生龃龉,过犹不及。”

    晏青沉默寡言地立着,不知听进去没有。

    晏和亦沉默地下着棋,不作声地看着对面的孙女。

    上天多半是为了惩罚他早年那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如今晏青迟迟不肯成婚,他们晏家算是彻底断了香火。幸而晏韶像她母亲,年少巾帼,值得好好栽培。

    晏和的话,晏青自是无从反驳。他只是被动地站着,听着玉石棋子与棋盘相碰的脆响,默默沉思。

    公孙以前说过,他们这些人里面,除了曾经的夏鹤,最得圣心的就是王怀。他曾以为公孙是王婆卖瓜,但如今看来,恐怕真的只有王怀清楚祁无忧的野心,也只有他真正知道她想做什么。

    普天之下,还能杀一杀夏鹤威风的、让他知道自己并非天下无双的,不是贺逸之,亦不是他晏青。而是非王怀莫属。

    祁无忧这回太心急,实在是因为她意识到,即使是九五至尊,在树大根深的王朝体制面前也力所不逮。整肃吏治便要杀贪官、利以平民就是轻税薄征、铨选女官得以与朝中的老匹夫分庭抗礼……这些幼时的想法,没有一个触及了体制下的痛处。

    而仅是这些隔靴搔痒般的变革,就足以令朝中百官群起而攻之。这次税改令显贵嗅到了彻底失权的危机,连以晏青为首的文臣都苦口婆心地劝说:即使朝廷这次将新税法顺利地推行下去了,届时轻税薄征,仓廪府库亦会空虚。她失去了赏罚的本钱,就无足维系她身为帝王的威信了。

    这个时候,夏鹤多半后知后觉到贺逸之以退为进,自己落了下乘,态度猛然软化下来。他上奏将自己在宥、安两州的职分让渡了出去,其中还包括了英朗的门生,也就相当于交给了她的心腹。

    祁无忧这一阵子跟他针尖对麦芒,赌气般地各不相让,王怀都看在眼里。

    七月流火,君臣二人在绿意盎然的御苑中,围着水畔赏荷散步。王怀劝祁无忧从善如流,接受了夏鹤这番诚意。

    “他这是在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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