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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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走。”

    “什么?”

    “私事,不便说。”

    祁无忧见他的意思是一点都不想告诉她,恨他恨的牙痒,不由分说,也将他赶出了门外。

    夏鹤站在门前,隔着一道香纱跟她私语:“死牢里的囚犯砍头前都有一顿饱饭,你这样是否不讲情面了些。”

    “滚。”

    他轻笑一声,滚了去办私事了。这断头饭最后到底是没吃上。

    到了驸马离京当天,晏府却收到一套占地不小的匣子,说是以驸马的名义送来的。

    这下知道的都暗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果然,晏青命人拆开,一个个匣子里装的却是妇人衣裙、头面簪花等物。

    他房里的侍从皆脸色大变。

    晏青不过看了一眼,平淡不惊地吩咐:“合上,拿去烧了。”

    侍从们不明白夏鹤是什么意思,他却瞬间意会。

    夏鹤无非自恃驸马的地位,借送礼暗示:现在他离家在外,若想像上次一样趁虚而入,请他自便。只是衣服送到他手上了,他也不可能像他一样,甘愿扮成女子取悦祁无忧。

    晏青像是未把这事放在心上,转头便问:“英朗那里安排妥当了?”

    春晖答道:“公子放心,该给的都给了。英郎君说万分顺利,您只需等他回来便可。”

    第57章 纸短情长饱汉知道饿汉饥,体恤起兄弟……

    57.纸短情长

    夏鹤说是出征,但行装简陋,身后既没有千军万马,也没有粮草辎重。他跟英朗不过两人两骑而已,实在是简单得有些寒酸了。

    祁无忧跟户部打过招呼,拨给夏鹤的军饷极其节省。在外人眼里看来,夏鹤的确不是出征,倒像流放,还是半路上就被磋磨没了命的那种。

    英朗身在近处,也不得不说:“公主明着给你机会,其实与逼你签军令状无异。你还真的接了。”

    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事,夏鹤竟有心思跟他说笑:“不过是博卿一笑。”

    月朗风清,英朗骑在马上,从好友的神态中瞧出了陌生的光彩。

    原来不过是“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祁无忧和他骂也好,罚也好,都是夫妻恩爱,外人又知道什么。

    他难得没替夏鹤打抱不平,或是指摘公主殿下的刻薄寡恩,而是夹紧马腹,加速朝边关赶去。

    夏鹤嘴上说得轻松,但首先抽调兵力就不知从何处抽起。夏元洲怒骂他收服不了公主的芳心,只会让他自己想办法,不可能借兵给他。夏鸢倒是来了信,但他那里用人也十分吃紧,于是给弟弟出了个主意,叫他找徐昭德借。

    从徐昭德那里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无异于虎口夺食。徐氏的父亲是前朝最有声望的降臣,门生故吏,而他青出于蓝,入品用荫,卖弄国恩,无所不用其极。

    临行前,祁无忧也特意提到:“都说将熊熊一窝,云州兵毫无素养,徐氏固然难逃干系。但他们许多是边陲流寇被抓去充军的,朝廷流放的囚犯也被徐昭德消化了进去,本身就是一支不折不扣的匪军。将来我定要想法子正本清源。”

    如果夏鹤现在就能深入云州阵地,为日后翻覆打下根基,就是大功一件。

    他们一连数日披星戴月的奔波,抵达云州州界后只是个开头。

    朝廷,也就是祁无忧授意发来的旨意,写的是夏鹤领兵平叛,云州襄赞,一下子就给他架了起来,令他凌驾于云州军之上。但“驸马夏鹤”不仅没有云州的根基,更无半点军功。整个云州势必不屑、不服,不愿听他指挥。

    果然,连个为他们接风洗尘的人都没有。

    英朗问:“你有什么打算?”

    夏鹤不答,只说:“总之先取得徐的信任再说。”

    “我听说徐昭德似乎很支持立公主为储君,或许是可以一试。”

    “他不是真心想拥戴建仪,”夏鹤道:“我猜大抵是声东击西,吓唬吓唬成王。建仪那里只是说得好听,从未给她任何好处。建仪也心知肚明。你看,如今他与成王结了儿女亲家,不就再没听过立公主的传言?”

    英朗一听,原来他与祁无忧已经到了推心置腹的地步,连彼此的心意都十分了然。

    他问:“你跟公主闹翻,到底是不是真的?”

    夏鹤付之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换了官服,浩浩荡荡地抵达了云州府。夏鹤取出符节,逼得徐昭德不得不沐浴更衣,郑重其事地下跪听旨。这一会面,二人表面上一人一口一个“世叔”、“贤侄”,其乐融融。徐昭德也慷慨地办了几场大宴招待夏鹤,一连几天,都是帐下十数名悍将作陪,弄得十分隆重。

    等到几人小宴,酒酣耳热时,徐昭德说了几句场面话,夏鹤叹了口气,答道:“世叔言重了。其实朝廷派我来,另有说法。”

    徐昭德装模作样问道:“此话怎讲?”

    “我跟您透个底吧,其实我——”夏鹤苦笑一下,“早就跟公主过不下去了,这回也是被她踢出京的。那个毒妇,根本不想让我活着回去。”

    “你们不是才成婚一年?!”徐昭德大惊失色:“还是新婚燕尔——”

    “世叔有所不知。建仪她跟我成婚,本就是为了利用我。她心里一直提防着我们,所以不想给我生儿子,死活不肯跟我过日子。”夏鹤道,“这也就算了,可她竟不给我留后,连她的宫女都不让我碰。”

    说着,又把竹雾那事讲了一遍,只道他再不济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却因为尚了公主,窝囊极了。

    “不就是女人!”徐昭德“嘁”了一声,“你来的是云州,美人最多的地方。环肥燕瘦,都送你几个便是。”

    说完,又碰了几杯。英朗坐在角落,眼睁睁看着夏鹤全盘照收。

    宴罢,数名美人已被连夜送至他们下榻的行辕。英朗还没来得及问夏鹤如何行事,夏鹤已经先发制人:

    “说起来,你也就要及冠了,却还没娶妻的打算,莫非是意中人不肯?”

    “别拿我逗乐。我哪有什么意中人。”

    两人站在廊下,一同远看屋里灯火朦胧,佳人身影窈窕。

    夏鹤笑问:“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你受用了?”

    他是饱汉知道饿汉饥,体恤起兄弟来了。

    英朗敬谢不敏,“你跟随国公爷走南闯北,对这些风流韵事不是早就轻车熟路了。这美人,还是留给贤兄收用吧。”说着,玩笑般地做了个揖。

    却说他们还在京中时,竹雾的事还没过去多久,祁无忧知道军营里的男人都是什么德性、徐昭德又是什么货色,夏鹤此去更少不了应酬和虚与委蛇。她把英朗叫去,顾左右言其他,说了许久才说到点子上——她怀疑驸马会像其他男人一样偷腥,要他仔细看着夏鹤。若有蛛丝马迹,及时来报。

    说到最后,祁无忧甚至也狐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一遍,逼吓道:“你也得把自己管好了,不许自甘堕落。否则我决不轻饶!”

    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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