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弄心房(重生): 9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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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心魔

    林骥瞎了。

    在他目睹了大哥林驰被陆旭一箭射穿喉咙、又被迫与陆旭大打出手之后, 在即将看到他的血是否会与陆旭的血相融之前,他急火攻心, 晕厥了过去。

    他明明武艺高强、身强体健,却连四十有五的陆旭都打不过,被陆旭一剑狠狠刺伤了肩膀。

    是他的心魔作祟,让他早已不似从前那般自如操控一切,反而进退失据、处处掣肘。

    在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不用面对那碗清水的同时,他生平第一次, 做了一场极为漫长又极为真实的梦。

    梦里的他还是呱呱坠地的婴孩,凭借着本能缩在温暖的襁褓之中,母亲范英仪抱着他,亲自为他拭去嘴角不自觉流下的津液。

    “鹤年, 你看,骥儿不满一岁便这般威武, 长大之后, 必然和你一样, 是个文武双全、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范英仪的眼里写满了柔情, 一面感慨, 一面将视线移到了她身后那个拿着拨浪鼓走来的男人身上。

    年轻的陆旭眉宇间多是浩然英气, 见到林骥在盯着他, 一张薄唇勾起, 将拨浪鼓置于林骥那乌溜溜的眼珠前, 轻轻摇晃,随着那拨浪鼓两侧的垂珠轻敲鼓面,“咕咚咕咚”沉闷的两声, 如粉面团子一般的林骥,也发出了“咿咿呀呀”的笑声。

    “我与你的孩子, 又怎么会差呢?”陆旭自得笑道。

    可是一转眼,抱着林骥的范英仪又换了一身宫装,从头到脚佩环琤鸣华贵无比,她坐在十六人抬的御辇上,从容而自信地目视前方,前方几丈高的丹陛尽头,是一身龙袍、面容沉肃的天子林过,范英仪施施然下了御辇、登上丹陛,笑盈盈一步一步走向林过,林过也回以真龙天子由衷的感叹和承诺:

    “贤妃为朕诞下骥儿,实在功不可没,骥儿聪明伶俐、深得朕心,将来这江山,朕可要全权托付给他!”

    范英仪紧了紧怀里的婴儿林骥,向林过盈盈福身:

    “臣妾谢陛下慷慨,待骥儿荣登大宝之日,这天下,也将改姓为陆了。”

    尚在襁褓中的林骥,却突然看不见林过的任何表情了。

    眼前骤然一片漆黑,只剩下他哇哇的啼哭。

    他用啼哭掩饰听到林过在范英仪如此惊世骇俗之语后的暴怒,就像他用昏厥,来掩饰自己可能会看到的、关于他的生父究竟是谁的真相一样。

    而掩饰最终的下场,便是他即使睁开了双眼,眼前也依然只是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只有手心的触感熟悉,那是他的女人,那在发现他已经醒来后欣喜的泪水。

    还有她在听到他说他看不见了之后,微微颤抖的小脸。

    林骥的目力和耳力都极好,即使骤然失明,所有的感官集聚又分散在了听感和触感之上,他也比这世间任何人都要冷静。

    甚至是坦然,是宽慰。

    在短暂的适应之后,他已经能快速感知身边的方位了。

    肩上那被陆旭刺穿的伤口已经没有了痛觉,他手臂微曲,支起了半边的身子,殷琬宁以为他这是无法接受眼盲的事实,连忙扶住他坚实的手臂,关切问他:

    “哥哥想做什么,我去帮你。”

    他顺着她的声音,找到她微乱的青丝,轻轻揉了揉,淡定得不像话:

    “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待在王府里,怎么想到要入宫来的?”

    殷琬宁见林骥如常对待自己,心里反倒起了疑惑,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他:“你……你能看见了?”

    林骥摇头:

    “是看不见的,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但我凭声音就知道你在哪里。娇娇……回答我,为什么要冒险入宫?”

    殷琬宁这才将自己的身子俯低,轻轻柔柔地往他的胸膛靠近,林骥的鼻间溢满了独属于她的清冽的香气,自然而然回抱住她。

    两日了,她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在终于能与他相拥的这一刻,才彻底安定下来。

    即使他不似他从前那般所向披靡,即使他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困在了宫里,即使他一夜之间双目失明。

    她都不在乎的。

    她只想要他。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闷闷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因为,我想你了,我好想你,你走了之后我心里面总是不太安定,吃不下睡不着。后来,我的胸口越来越痛,我猜,我猜你肯定遇到了困难……所以,我就更坐不住了,就求了三哥和灰鹰他们,带我入宫来找你……”

    林骥微微一怔:“你三哥?”

    殷琬宁在他的怀里点头:

    “是,三哥今晚摸到了王府里来,我才知道,你也让他假死了……是我求着三哥和灰鹰带我入宫来找你的,骥哥哥,你可千万不要怪他们。”

    “对不起,”他却只是垂头,亲亲她的头顶,温柔说道,“害娇娇担心了,都是我的错。”

    她心满意足,只将他搂得更紧:

    “我们在外面到处找你的时候,听宫女说,你是因为在太极殿内吐血不止,又受了伤才昏厥的……我记得那日,是陛下召你入宫的,怎么后来会变成那样?那个陆大人,又是谁?”

    男人的大掌沿着她的头顶,一路滑到了她的脸颊和下颌,他轻轻挑起她,让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他的双眸还是那般深不见底,但那每每看向她时的目光灼灼,早已经随着他的失明,而彻底消失不见了。

    她莫名心悸。

    “娇娇,”他的嗓音清沉似树叶上凝结的第一滴晨起的甘露,“对不起,我对你撒谎了。”

    “撒谎,”与他对视的殷琬宁张大了鹿眸,满满的不解,“哪里撒谎了?”

    他们明明在谈论他入宫以来遭遇的种种艰险,他怎么会突然提到“撒谎”?

    却听林骥一字一句,和她一起回溯:

    “我们大婚的那日,在你我行礼之后,你曾经问过我,从前世纠缠你开始,究竟是为了什么,娇娇……你还记得吗?”

    撒谎……他竟然是这个意思。

    原来失去目光所换来的,是他彻彻底底的坦诚相待。

    殷琬宁这才眨了眨眼,讷讷回道:

    “记得,你说的是,是因为我身上独有的香味,尽管这个香味,我自己却闻不到。”

    他似乎屏住了呼吸,又顿了几息:

    “是我那时撒谎骗了你,是我的错,我那时……即使到了前两日入宫的时候,我,我依然没有办法不讲这个谎话。娇娇,你的猜测其实一点都没错,因为你与我的父兄们都生了一样的浅发浅瞳,所以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我便想占有你。我想占有你,但却与你本人无关,娇娇,是我的错。”

    他这样坦诚,推翻自己先前的谎言,在这个前途不明的时候,殷琬宁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愠怒。

    人生的前途不明,可他们的感情却是愈发明朗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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