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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娇弄心房(重生)》 80-90(第16/21页)
“那日你大婚,你非要替殷氏做主下阿娘的面子,阿娘也不同你计较了。其实,阿娘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你一向拒绝阿娘为你选定的亲事,理由说的是要先立业,可你却又突然向陛下赐婚。”
“殷氏女籍籍无名,她的父亲殷俊,也不过是个靠入赘泰岳才换来御史中丞之位的一介寒门,那殷氏女哪里配得上你?原来,殷氏的生父是卢龙节度使,你早在向陛下请求赐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对不对?”
“我范英仪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是会为了区区一介女流丧了理智的人,殷氏女又‘天生凤命’,你娶了她才对,才是占尽了先机。”
一顿连珠炮,将范英仪心中的种种算计,一字不落地抖落了出来。
难看得很。
林骥又顿了几息,等到范英仪已将要说的话彻底说尽,他方才抬眼,冷冷地直视着这个满脸得意的女人,根本不像在看自己的亲生母亲:
“你说够了没有?”
范英仪没有丝毫计较他的无礼,只回以一声冷笑,复道:
“阿娘这是在夸你,六郎,你怎么还不识好歹?”
未等林骥回复,她还是继续说道:
“不过,想不到那阉竖仇元澄会先下手为强,竟然趁着裴皇后丧仪的机会发难,你为了自保当众手刃殷氏,能屈能伸,怎么就不值得阿娘夸赞了?”
“只不过可惜了,阉竖太早发难,你手刃殷氏,卢龙节度使和整个卢龙,已不可能为你所用。阿娘知道,从小到大,你的野心都一直不仅仅满足于做一个小小的亲王,即便是‘镇国周王’又是如何,行事处置,也一样要看天子的脸色。”
“他林驰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先帝长子又是嫡后郭氏所出,才有了今日鞭笞天下的九五之尊。论才能论手腕论勤奋,他又哪里是你的对手?六郎,阿娘知晓,那日太极殿上所发生的一切,他林驰也只不过是想借你的手产出阉竖仇元澄罢了,否则的话,你立下了如此大功,他怎么会先立那宫女所生的长子林衡之为太子,而不是把你立做皇太弟?”
“他只有林衡之这一个儿子,以他现在的寿数,裴皇后又刚刚母子俱亡,六郎,若你狠下心来,阿娘未必不会为你出一臂之力。卢龙虽是河朔三镇之首,实力雄厚,但成德之力,也足以——”
“贤太妃,”听到此处,林骥才不由得眸光一凛,“你不过是先帝后妃,久居深宫,你怎么,你……”
闲适坐着的范英仪,又是自如一笑,回答他的语气,如同鸿毛一般轻:
“六郎,这么多年来,你不也是早就知晓了吗?”
第88章 懦夫
林骥生平第一次, 逃也似的离开了本属于他自己的书房,将生母范英仪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不, 但转念一想,这并不是他的第一次逃之夭夭。
在前世里,造成他在飞驰的骏马上被冷箭射中、生死未卜的结局的主因,除了突然传来殷琬宁难产血崩而亡的消息之外,便是他与范英仪的争执。
彼时的林骥,几乎陷入了人生的最低谷。
用雷霆手段扫除了仇元澄一党, 以摄政王的名义将林驰唯一的皇子林衡之推上了皇位、扶皇后殷琬宁成为太后,再用权势和威逼霸占了这个他本应当唤一声“长嫂”的女人,林骥原本大权在握,俯瞰天地, 是想一扫海内疲弊、重振朝纲,大展一番拳脚的。
神策军乃中央朝廷直接指挥的心腹部队, 从仇元澄手中夺回神策军的指挥权之后, 林骥首先要做的, 便是将早已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腐烂不堪的神策军重整旗鼓。
出京去检阅神策军的前一晚, 他得知了一个喜讯, 被他霸占了多时的太后殷琬宁, 已经怀有身孕。
不过在去检阅神策军的一路上, 他都尚没有彻底决定, 要让殷琬宁腹中的骨肉成为先帝林驰的遗腹子, 还是直接从林衡之手中夺了皇位来,再让殷琬宁重新成为皇后。
但是,等到他检阅完神策军, 回到大明宫时,却发现殷琬宁竟然趁着宫里的守卫放松, 跑得无影无踪了。
长安城和京畿附近,林骥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殷琬宁的半点踪影,他又恨又气之际,仇元澄的余党势力又刚好反扑,他正在着手解决时,东边又突然传来了卢龙节度使谈承烨突然起兵造./反的消息。
天下的其他藩镇俱是作壁上观,无人肯吃力不讨好、做这个出兵勤王的人,林骥便只能亲自带领神策军,东进剿灭卢龙叛军。
路上,他们先后遇到了雍州太守宋度、晋州裕王林迈的重重阻挠,终于快要行至两军交接的前线时,林骥收到了那封由谈会芳逼迫殷琬宁、以谈会荣的名义写来的辱骂信。
原来殷琬宁一路跑到了卢龙,甚至卢龙节度使谈承烨的骤然起兵造./反,也很有可能与殷琬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时他根本就不可能知晓卢龙内部发生的种种变故,只以明面上的两军实力对比,林骥手上的胜算很低。
何况,殷琬宁腹中所怀的是他的骨肉,卢龙的人明目张胆以殷琬宁威胁他,他便不得不考虑这一层。
就在他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单枪匹马潜入卢龙军内部、将殷琬宁救出来的时候,本应该在潞州好好待着的范英仪却突然出现,将即将上马的他生生拦了下来。
范英仪冷静睿智,为他仔细分析了局势。
神策军本就腐朽不堪,又因为长途奔袭战斗力匮乏,军需供应也处处受到朝中的仇元澄余党掣肘,若林骥非要与卢龙硬碰,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不如先退一步,与成德联手。
可是,与成德联手击败卢龙,本也就是个饮鸩止渴的做法,后患无穷。
但林骥显然已经失去了大半的理智,不愿反驳范英仪提出的方案,反而是第一次鼓起了勇气,质问范英仪,为何要以成德的名义来劝他,她与成德究竟有什么关系?
范英仪也终于承认了她的“不忠”。
原来,当年她随德宗林过出逃幸蜀时,曾经阴差阳错,与一个外男春宵一度。几年过去,她在随林骥之藩潞州之后,又迅速与那人旧情复燃。那个人,后来做到了成德的首席军师,成德节度使对他几乎言听计从,若要成德出兵与神策军联合对付卢龙,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一切成败,都尽在林骥的一念之间。
当年,范英仪正是在跟随了德宗幸蜀之后,才怀了林骥的。
而到了这个时候,即将要翻开那血淋淋的真相时,林骥却仍旧没有勇气质问范英仪,自己究竟是不是德宗林过的亲生血脉。
还有那个人姓甚名谁、和他可有几分相似。
他只能转身,落荒而逃。
就像现在一样。
踉跄回到卧房时,殷琬宁穿着樱草色的寝衣,正靠在床头安安静静地读着话本子。
听到林骥开门地声音,那一头青丝披散着的小脸立刻便探了出来,小手上还捏着话本子的一角,语气不无埋怨和撒娇:
“骥哥哥出去了好久,我再等都要等睡着了。”
可映入她眼帘的,是林骥苍白的面色,她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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