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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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着火了!”

    景昭一凛,疑心病发作,不知是不是水匪们挖的圈套,发挥狡兔三窟的本性,闪身换了个地方躲藏。

    然而很快,她意识到不是演戏。

    江风始终不曾休止,很快便有淡淡烟气随风飘来。

    那火越来越大,甲板上水匪拖人的动作都为之一顿,乘客们惊恐的哭叫自不必提。

    “怎么回事。”见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出现在原地,景昭立刻探身出来冲他招手,“着火了?”

    她定睛一看,眉梢抖了抖。

    裴令之此刻异常狼狈,灰色妆粉浸了一层薄汗,十分斑驳,遍身灰土,一绺头发散下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油烟?

    “你去厨房偷吃了?”

    “我放的火。”

    景昭眉梢一挑,左右瞥见茶房被搜过之后门窗大开,窗子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对裴令之做个手势,二人同时翻了进去。

    “怎么回事?”

    裴令之放火的原因很简单。

    “他们在凿船。”

    景昭面色微变,直起身来:“凿船?他们不要财物?”

    这群水匪难道打着杀人沉船的主意?可这条船货舱里堆着许多货物,其中还有些布匹之类,那些价格远胜船上乘客带的零碎。

    裴令之面色也极为难看:“我只看见几个人象征性搬了几箱货物,然后再没碰货舱的东西。”

    这根本不合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水匪们干的是打家劫舍的生意,劫船当然是为了钱。几年前那批胆大包天的水匪不就是为了钱,劫到官宦亲眷头上,然后被一锅端了?

    不取货物,意在杀人,这些水匪有问题。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夜风吹过,吹得人额间浮起一层薄汗,越发心浮气躁。

    “不对。”景昭无声地张了张口,“不要货物,只凿船,他们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杀人?”

    裴令之低声说道:“没办法了,我放火烧了厨房。他们继续凿下去,船很快就会漏水。”

    这把火一为转移水匪目光,二为向乘客示警,然而水匪如果下定决心打算沉船,他们身在江心,无处可逃,做什么都无力回天。

    除了跳江,别无他路。

    景昭闭了闭眼。

    如果现在船上乘客拼死反击,或许……

    她无奈地睁开眼。

    没有胜算。

    乘客船员固然人多,可是一无武器,二来心气已散,就算还有那么一丝机会,难道景昭能顶着弓箭冲出去号召他们?

    那她很快就会被射成一个箭靶。

    最坏的打算,终究还是应验了。

    这时来不及思索水匪们所图为何,保命要紧。景昭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窗前张望:“在这里跳江行么?”

    裴令之说危险:“水势急,河道窄,可能有暗礁,我们很难游到岸边——或许连游的机会也没有。”

    他做了个挽弓的动作。

    然后他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好像只有这一条路了——你水性如何?”

    裴令之放火时,顺手摸走了厨房中的油,所谓火上浇油不外如是,下层火势熊熊,又借夜风,更加难以扑灭。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之机,跳江似乎是唯一可走的路。

    沉吟中,甲板上再度传来变故。

    数名乘客不知是难以忍受家中女眷即将遭受侮辱,还是被船上的烈火唤醒了神志,勇敢起身试图搏斗。

    借着茶房的死角,景昭向外看去,总算清晰地看到了甲板上一角血腥画面,顿时道:“不对。”

    这些水匪挥刀的动作,绝不是野路子,反而更像久经训练后的成果,有种奇异的相似。

    在这搏斗与火势交加的混乱中,匪首一手拎起一个年轻妇人的头发,挥刀将扑上来的男人砍倒,厉声喝道:“把那孩子带过来!”

    景昭瞳孔一紧,下一刻听到孩子尖锐的哭声。

    那是琉璃光.

    一只手拎起妇人的头发,扯得头皮生疼。

    韩夫人听见头顶匪首的声音,有种惊心动魄的熟悉:“不用找了,做事不干净,几只小虫子还敢在外乱跑。”

    随着他的冷哼,近处水匪个个羞愧垂头。

    匪首用一种异常冷酷的声音说:“不必陪着他们过家家,处理掉,沉船,有人往外逃,立刻射杀。”

    韩夫人耳畔轰隆作响,她本能开始挣扎,匪首低头看她,说道:“韩夫人,事已至此,替你和小女郎的性命想想,不要做些困兽之斗。”

    他那种粗野的语调完全消失了,听起来却更显冷酷,韩夫人再也无法生出半点侥幸,脸色煞白:“你们,你们果然是……琉璃光——不要伤我的琉璃光!”

    她的女儿被提在另一只手上,在看见母亲被匪首扯着头发拽回原地的瞬间,突然像只发疯的猫,猛地咬住了匪首的手臂。

    没人会料想到这个眼泪汪汪缩在一旁的小女孩突然咬人,牙齿深深切进血肉,用力之大生生撕下一块血肉。

    饶是匪首,也禁不住痛叫一声,本能甩手,将小女孩重重摔开。

    韩夫人目眦欲裂:“我儿——”

    甲板忽然暗了。

    那不是错觉,而是随着数道风声掠过,临时固定在船舷侧面的数支火把同时诡异地翻倒,伴随着场间难以计数的惊呼声砸落下去。

    半边光影猛晃,先是骤然一暗,旋即火把引燃涂着桐油的杉木,呼的一声火势骤然转盛,火星甚至扑上了数人衣角。

    直到此刻,场间乱局已然无法压制。

    匪首表现出了惊人的镇定,吩咐手下指挥若定,羽箭离弦而去,直射暗器来处。

    阴影里,景昭拍手抖掉花生壳,面不改色无视发顶掠过的数支羽箭,转身跃入水中。

    相反方向,有人扬声喝道:“船要沉了,跳水!”

    话音未落,一道纤长身影越过船舷,一闪而逝。

    琉璃光缩在角落,额头撞上硬物,磕出血红,鲜血淌进眼里,她感到好生疼痛,再也忍不住,呜呜哭了出来。

    她听见韩管事的惨叫声,紧接着娘的身影忽然在眼前放大,一片模糊血红中,她还来不及牵住娘的衣角,忽然身下一空。

    恍惚间似乎有一只大手从她眼前划过,终究没能揪住琉璃光,韩夫人从身后死死抱住匪首,又被一脚踢开,倒在甲板上咳了几口血,渐渐不动了。

    扑通!

    数名匪徒毫不迟疑,甚至不必匪首吩咐,同时翻身跳入水中,连原本在艨艟上朝水面弯弓搭箭的匪徒都停住手,不敢再射。

    混乱中相继有船员与乘客趁机跳水,但水匪们全然顾不得,待得他们从湍急江水中无功而返,抽出空来杀人灭口的时候,这条到处着火的船已经不能停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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