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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皇太女》 80-90(第6/18页)
院外窥探, 是因为听说院中女眷生得不错,想要下手将人掳走,今晚计划动手,他先过来踩点,只要没有意外,后半夜便能招呼同伴动手。”
穆嫔配合地推过去一张草草写就的口供。
“同伙共有三人,一个和他一样在客栈外围做临时杂役,一个叫李三的更夫,还有一个人做乞丐打扮,时常在客栈外的街道旁要饭。”
客栈杂役、流浪乞丐、更夫,都很适合深夜在客栈外行走,又不会让人起疑心。尤其是两名杂役扛着包好的布袋出去,只消悄悄混在客栈趁夜往外运送泔水污物的板车上,有谁能想到布袋里装的会是活人?
苏惠一针见血道:“不简单,这两天我和积素小哥在外跑腿,小姐和郎君们压根没见过外人,只除了官署差役来搜人,曾经进院内看过一眼。”
他虽没有直接说出口,但话已至此,房中没有全然的蠢货,已经听出苏惠的言下之意。
——官署的差役之中,很可能有人和他们勾结。
景昭微带赞赏地点了点头。
真正的美人即使可以用妆容掩饰,五官却无法移位,只要眼力够毒,纵然不能从妆容下一眼辨识出景昭与裴令之的本来面目,却能基本判定出对方五官的好坏。
很多时候,只要愿意下功夫,气质、肤色乃至瑕疵都能够培养、改变或掩盖,唯有五官天生天赐,毁掉容易,重塑却难。
景昭在刑部轮转过,偶尔会去亲自听审,见过一两个人牙子——这可不是官府那里过了明路的那种,最善绑架拐卖良家妇女,做的乃是无本生意,买人的钱都省了。
那些人牙子眼光极为毒辣,哪怕景昭布衣素服站在不起眼处,偏偏就能一眼看出堂上谁的地位最高,调转头来哀恳景昭。
周熊起初死活不肯交代,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但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狡狯,吃不住痛,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把自己暗中揣测的那些东西说了出来。
和苏惠的猜测一般无二,周熊说他只是最末端负责掳人的喽啰,消息从哪里来、人要送到哪里去、派他们干活的是谁一概不知,只他自己悄悄猜测,消息来源恐怕有官署内部的人,有些小富人家女儿轻易不出门,没什么名气,却也能被打听到,绑走之后悄悄打探,才发觉那些人家不久之前可能出过事、报过官。
这个比例不很高,十之一二罢了。但平摊下来,也着实容易令人生疑。
积素再问他们绑了人送去哪里、干什么,背后的人又是谁,周熊就当真一问三不知了,下手重了,只能涕泪涟涟地交代说绑了人之后往梧桐巷子某处旧宅里送,至于送过去再把人弄到哪里,他就真的说不出子丑寅卯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景昭的脸色很平静。
房中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平静,就连穆嫔也是那样。
倒不是他们不在乎,而是连杀人吃人都见过不止一次,这些倒卖人口的罪行已经不足以带来任何震撼了。
穆嫔悄悄看了一圈。
房中五个人。
圆胖和气的苏惠、看上去不着调的积素,看似柔弱的殿下、看似柔弱的裴令之和真的很柔弱的她。
怪不得周熊等人踩点之后,毫不犹豫决定今夜动手。
她想了想,还是没问要不要报官。
饶是穆嫔心性天真,一路走来也长了很多见识:报官容易,可城中乱成这样,区区掳掠案根本排不上号,他们这个身份又不起眼,不易引起重视。
更别说官署差役里可能还有内奸,到时候报完官,说不定内奸带队来抓人,反倒弄巧成拙惹事上身,白白招来旁人注意。
穆嫔情不自禁地看向景昭。
在她看来,景昭一定有别的办法。
果然,景昭说话了。
“我们去看看?”
苏惠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摇摇欲坠.
天蒙蒙亮。
露珠从翠绿的叶片上划过,留下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等到天亮,露水便会被蒸干。
梧桐巷子很安静。
巷子里没有太多人家,很是冷僻,周熊所说的那处废宅在巷口第一家。
景昭坐在梧桐巷子附近树下喝豆浆。
豆浆装在竹筒里,色泽微黄,看着很浓郁。
说实话,很难喝,口感粗粝。
她面无表情放下竹筒,朝着街旁一个胖子走过去。
苏惠压低斗笠,道:“没人。”
梧桐巷子显然经过精心择选,地处偏僻,周围近处没有两层及以上的楼房,这在最大限度上避免了外来者占据高处监视院内的可能。
但同样的,这也意味着他们自己无法在附近高处设置观察点。
梧桐巷子房屋老旧,巷子里住户不多,有外来者容易被发现。
同样,这也意味着潜入方便,只要留心不撞见人。
对苏惠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绕到巷后,轻轻松松翻进墙内,即使墙头很高,墙上还扎着碎瓷片,但对他来说就像敞开大门任君来去。
“屋子很小,院子积灰,地面有车辙,屋里有绳子。”苏惠先用几句话简单交代了情况,“绳子散开,东一根西一根,像是人牙子用的那种,很结实;车辙不像是普通马车,像是……平板车加棚子改出来的那种,驴车,民间用来拉货或者拉人都很正常,既能藏住人,出入这种地方也不显眼。”
景昭想了想:“回去再说。”
昨夜他们恐吓一番周熊,把他放了,然后放出积素悄悄跟着。
积素上报另一个消息,请求苏惠支援。
“周熊果然没敢说真话,跟同伙说他被抓住,一口咬定自己是偷东西的,被我们毒打一顿绑起来之后,趁着夜色悄悄跑了,他本来就有点功夫,那三个人也没生疑。他们四个汇聚一处,复命去了,早上进了一家脂粉铺子,过了一刻钟又出来,出来之后四个人散了。”
脂粉铺子不是什么有名的老店,卖些廉价脂粉,统共一个掌柜带着两个伙计,一整天过去,唯有其中一个伙计溜出去在附近馆子里买了几碟菜带回脂粉铺子。
苏惠侦查经验丰富,立刻转而盯上伙计点菜时路过他桌边的饭馆掌柜,如此盯到傍晚,终于见到掌柜上了一辆马车。
跟着那辆马车,期间又换了几次跟踪对象,最终,苏惠跟到了一处与廉价脂粉铺完全不同的商铺前。
那是一间拍卖行。
拍卖行的名字很古怪,叫做‘消金坊’,极大,足有三层楼,客似云来,车水马龙。
苏惠在旁边店里买了身衣服,作富贵商人打扮,大摇大摆进去转了一圈,怀里摸出一只水头极好的玉扳指,说道:“我看你们还兼当铺?有没有配对的玉扳指,给我收一只来。”
那扳指果然极好,内圈还刻着同心结发的小字,显然本是一对,拍卖行里虽有价值相仿、料子相近的扳指,但不能配成本来的一对。
拍卖行的朝奉挠着头,为难道:“这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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