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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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 倘若他将人拒之门外,她兴许会转头就走。贺兰危竟难得地生出一点胆怯,他忽而意识到这段关系的主动权, 从来都不在他手里,而他现在已经没有权力再像以前那样。

    因此,

    半晌后,他还是沉着脸, 让她进了屋。

    他拿着书册,帮她重温了一下昨天学的东西,然后便接着看她实践画符。

    这一回, 贺兰危请来了医奴。

    谢延玉要从医奴身上认穴位, 也不乏有要凑近了上手触摸的时候。

    上清仙宫的医奴都是男人,虽不会像她那侍从一样,摆出一副温顺的样子勾引她,都老老实实的, 穿着里衣坐在那,但今天来的这医奴,身形漂亮,肌理流畅,从身形看,甚至有几分像李珣,贺兰危坐在旁边,看见她的手碰上去,便觉得很刺眼。

    半晌后,他突然出声:“用剑。”

    “什么?”

    “昨天不是挑了剑?当摆设吗?”贺兰危有些不耐,但转瞬又想起昨日临走前,他让炼器阁把她挑的剑记在他账上了,莫名的,他脸色又稍微缓和了些,语气淡淡:“把剑拿出来,用剑指他,直接练符术。”

    谢延玉在这方面还算听话,

    他要她直接用剑指,她便摊开手掌,掐了个诀。

    贺兰危目光落在她手中,脑中突然划过几道念头。

    她剑法是他教的。

    她用的剑是他买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生出一点微妙的满足,想看见她用那把剑的模样,又突然觉得那剑虽好,却并非闻名于世的绝世名剑,她用来练习尚可,若长期用,还是应当从贺兰氏的宝库里挑一把更好的名剑。

    不知家中哪把剑与她更合衬。

    他看着她,思绪飘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

    却看见一把通体漆黑的剑就凭空出现在她掌心——

    这不是昨天挑的那把剑。

    她手指修长苍白,细瘦有力;这剑身漆黑,杀意凛冽。落在视线中,对比强烈,极为抢眼,却又意外地刺眼。这是世人皆知的,数年里陪伴剑尊李珣出生入死的……

    名剑太阴。

    *

    贺兰危一整天的情绪都很奇怪。

    时好时坏,短暂地好了一会,紧接着变得更差,起起落落落落落,谢延玉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强烈的压抑感,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在那又犯什么病。

    但好在即便他情绪不好,也没来找她麻烦,虽然冷着脸,态度十分疏冷,但也仍旧坐在旁边看她练习,对她没产生什么影响。因此她便也装作不知道,顶着他的视线练了一整天的剑,从早上练到日暮。

    入夜的时候,

    她终于把符术和阵法掌握好,勉强和剑法融合到了一起。

    她学东西很快。

    随后第二天,第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她已经可以流畅地舞出一套剑招。

    至此,她便可以开始试着用无相剑实战了。

    上清仙宫中有一处试炼场,试炼场中镇压着各种不同等级的凶兽,从最次等的炼气一境到化神期的都有,平日里弟子们学了新的招式,是可以去试炼场和凶兽对战,积累实战经验的。

    于是第五天的时候,谢延玉让贺兰危带她去了试炼场。

    她提着剑,和凶兽实战,从炼气期的凶兽开始。

    起初还算轻松,但开始和筑基大圆满的凶兽对战后,就开始渐渐有些吃力了。

    输赢不光看修为,即使谢延玉修为已有金丹五境,但实战经验实在少得可怜,而试炼场中关押的凶兽皆是从外面降服后抓来的,在被关进上清仙宫之前就在外面作威作福,实战经验非常丰富,因此谢延玉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贺兰危在旁边看她。

    就看见开始和金丹期的凶兽对战时,她已经完全落入下风,显得有点体力不支,先前还有攻有防,这时候已经彻底转攻为防,用无相剑的剑法躲掉了好几次凶兽的攻击。

    然而凶兽的招式太密集,

    她连着躲了好几招以后,闪躲不及,一个不慎被凶兽抓住了脚踝,

    然后凶兽的利爪就朝着她落下,谢延玉在地上滚了一圈,堪堪躲开,然后下一秒,一片混乱中,她没用无相剑,而是靠着蛮力双手持剑,往上一挥,捅穿了它的身体,险胜。

    随后,

    她把剑插在地上,撑着剑要起身。

    也就是这一刹,贺兰危才看见,她脚踝被凶兽抓过的地方,破开了一条皮开肉绽的口子,很深,血流如注,把她鞋袜都打湿了,裙摆也被染红了一点。

    他顿了下,终于站起身,快步往她那边走过去。

    然而刚走到她身侧,就看见旁边出现个身影,是她那侍从。

    分明没跟来,这时候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三两步冲到她身边,要将她抱起来:“小姐腿脚不便,属下抱您起来。”

    谢延玉闻言,并未推拒,而是点了点头。

    她由着那侍从将她抱起来,动作间,为了维持平衡,伸手环住了那侍卫的脖颈。

    很近,很亲昵,两人之间仿佛竖起了一道屏障,旁人无法插足。

    贺兰危脚步因此停了下来。

    他站在不远处,安静垂目看着她。

    她手中的剑是李珣给的,衣食住行是这侍从负责,这侍卫永远会阴魂不散跟着她,像一条粘人的狗一样咬着不放,将她看顾得无微不至——

    她又哪里会需要他?

    她不需要。

    贺兰危突然便觉得自己的举动很多余。

    他走过来的举动又多余又滑稽,是一件纯然没有意义的事情,哪怕是站在这里,他都觉得脚下如有针毡,让他想不管不顾,像落荒而逃一样转身离开,他从没这么狼狈过。

    然而刚转过身,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谢延玉的声音:“师兄。”

    贺兰危心跳漏了一拍。

    他脚步停下,半晌后,才又转过身,淡声问:“怎么?”

    谢延玉在沈琅怀里,观察着他。

    他脸上的表情泰然自若,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疏淡,所以其实很难分辨出情绪,但她看见了他略微泛红的眼睑。

    她安静了一会,然后缓缓道:“师兄过来这里做什么?”

    她好像是故意要让他难堪一样,

    贺兰危盯着她看了半晌,没回答:“受伤了就回去疗伤。”

    谢延玉却说:“那师兄帮我包扎一下吧。”

    她又在使唤他了,

    贺兰危听得想笑,但心脏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跳起来,他有点想问她怎么不叫你那侍从给你包,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并没有问,也没拒绝她。

    只是安静半晌,然后随手点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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