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斯不孤独: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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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仿佛刹那止息。

    叶鹿鸣愣住了,他一个人能顶住天大的压力,能咬牙吃一万种苦,但如果有人心疼他,他就会瞬间慌乱。

    叶鹿鸣的爷爷是个爱读书的兵痞子,他又是个男孩儿,所以爷爷从小就对他进行军事化管理。

    每天早上,爷爷带着他在院儿里跑操,晚上带着他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就连高三课业最紧张的时候,奶奶给他找了家教,爷爷都不肯让出一点儿锻炼身体的时间。

    所以,叶鹿鸣一个北方硬汉,从来没有被谁如此细腻地对待过。

    抽血不过十来秒,在针头拔出的那一刻,李嘉乐的手也随之抽离。

    可是他指尖冰凉的触感没有消失,叶鹿鸣缓了一秒才睁开眼睛,懵头懵脑地站起身。

    “哎?得捂棉签儿。”李嘉乐捉住他的胳膊,从护士手里拿过棉签,按在针眼上。

    两个人来到化验室外的走廊,叶鹿鸣还翘着胳膊,捂着针眼,李嘉乐把羽绒服抖了抖,披在他的肩头。

    叶鹿鸣面对面看着李嘉乐,对方睫毛低垂,轻轻颤着。

    他的乐乐人儿真挺会爱人的,跋扈的时候是真跋扈,人妻的时候也是真人妻。

    此刻,犟种水蜜桃变成了温柔水蜜桃。

    家有悍妻也是妻,还是个高知漂亮的悍妻,叶鹿鸣心满意足地闭了闭眼睛。

    所有单子都拿在李嘉乐手里,广播里喊“叶鹿鸣”时,李嘉乐自然而然地上前取化验单。

    拿到化验结果后,他又带着叶鹿鸣往诊室走,一边走一边低头看化验单,说:“白细胞有点高,估计是细菌感染。”

    抵达诊室,李嘉乐敲门进入,“医生,化验结果出来了。”然后,他拉出椅子,示意叶鹿鸣坐下。

    医生看了一眼化验单,“病毒性感冒,给你开些抗病毒的药吧,回去按时吃药,保证睡眠,多喝水,适量运动,提高抵抗力。”

    李嘉乐连连点头:“好的医生。”

    俩人从诊室出来,经过一排座椅时,李嘉乐转身对叶鹿鸣说:“你坐这儿等我一下,我去交费拿药。”

    “不用。”叶鹿鸣闷闷地说。

    “交费的地方要排队,人太多了,我怕你抵抗力低,再感染上什么别的病毒。”李嘉乐作势把他推到座椅上。

    叶鹿鸣反手握住他的腕骨,说:“没事,一块儿去。”

    李嘉乐拿他没办法,只能带着人先去排队交费,又去排队拿药,最后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并肩走出医院。

    “把口罩摘了给我。”李嘉乐朝叶鹿鸣伸出手。

    叶鹿鸣听话地摘下来,却不肯给他,反倒从他的指尖挑走了刚摘下来的口罩,一同扔进垃圾桶。

    北京的冬天寒风凛凛,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生疼。

    李嘉乐自然而然地伸手牵住叶鹿鸣。

    叶鹿鸣甩开他的手,不想牵。

    李嘉乐才不管,光牵手不够,他还要彼此嵌合,十指相扣。

    他第一次见叶鹿鸣这副模样,浑身高热,面色红晕,眸光无辜地垂落下来,有点有点脆弱,又难得温顺。

    那个位高权重、杀伐果决、动不动就谈几十亿项目的叶鹿鸣,原来也是一个会生病、会依赖、会软弱、会听话、会心甘情愿被牵着走的普通男人。

    这种反差感令李嘉乐感到奇妙,同时也感到满足。

    或许,袒露脆弱远比袒露身体要亲密得多。

    ——

    黑色大G趴在停车场,两个人一左一右同时开门上车。

    李嘉乐“轰隆”启动车子,却并不着急走,他打开空调,放上音乐,从中控台上拿出消毒湿巾,递给叶鹿鸣一张,然后两个人同时擦手,都擦得十分仔细,连手腕儿都带到了。

    李嘉乐擦完手,又抽出一张湿巾擦拭方向盘和中控台。

    就在这时,车里的音乐突然嘎停,屏幕上蹦出王萍女士的备注名——桃园花匠。

    李嘉乐一惊,圆眼大睁,指着车载屏幕看叶鹿鸣,小声说:“我妈妈。”

    叶鹿鸣却十分坦然,哑声说:“接啊。”

    李嘉乐犹豫一下,再调回手机声筒不太好吧?

    于是,他干脆在车载屏幕上点击绿色按钮,桃园花匠的声音就扬了出来,“伢儿,侬在做啥西?”

    “呒没做啥西,刚刚爬起。”李嘉乐不想告诉妈妈自己在医院,他问:“妈妈,侬吃过早昼饭哉伐?”

    叶鹿鸣扯了扯唇角,母子两个又用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交流,实在有趣。

    “吃过哉,宝宝,北京起风嘞,温度降得蛮厉害,侬出门要多着点衣裳噢,莫要冻着哉。”王萍女士叮嘱道。

    “好的呀。”李嘉乐瞥见叶鹿鸣笑,他板起面孔,抬手掐上叶鹿鸣大腿根部的软肉,又冲他皱眉毛。

    其实,叶鹿鸣在咂摸“宝宝”两个字。

    “妈妈就只是问一记,侬对象额阿奶身体好点了伐?”王萍女士很关切地问。

    叶鹿鸣面色一怔,眸色都变得有些深重了,他偏头看着李嘉乐,李嘉乐看着车载屏幕说:“现在住勒医院里唻,下礼拜三要做手术哉。”

    “哦唷,希望手术顺顺遂遂。”王萍女士用祈祷的语气说,而后她又叮嘱:“侬要多帮点忙,多多照看点侬个对象,晓得伐?男孩子长大了要承担责任的。”

    “晓得了,晓得了。”李嘉乐觉得他们俩讲绍兴话,好像把叶鹿鸣排除在外了,于是他说:“妈妈,我要出门哉,再会噢。”

    “哦好个好个,去罢去罢。”

    挂断电话,李嘉乐掐在叶鹿鸣腿根的手没有移开,他靠近叶鹿鸣,虎视眈眈,“你在笑什么?”

    是不是在嘲笑我们绍兴话不好听?

    腿上软肉掐起来是真疼,叶鹿鸣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

    他用掌心包裹住李嘉乐的手,轻轻捏了捏,那紧紧掐着大腿的两指就松开了,叶鹿鸣问:“你和妈妈一点秘密都没有吗?”

    李嘉乐耸了耸肩,说:“有啊。”

    “比如呢?”叶鹿鸣低头摆弄李嘉乐的手指,他的手又软又暖,和捂眼睛时的冰凉完全不一样。

    “比如对象是个男的,我还跟对象睡了。”李嘉乐凑近叶鹿鸣,盯着他的嘴唇,眨了一下眼睛,调皮道:“睡了还不止一觉。”

    叶鹿鸣闻言竟也笑了,笑着笑着他忽然咳嗽起来,咳得脸都红了才慢慢停下,然后他问:“睡得你满意吗?”

    李嘉乐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装作厚脸皮的模样点点头。

    “行,客官您满意的话,是不是就不用撒娇打滚想做一了?”叶鹿鸣眼眸湿润,神色虚弱,却仍忍不住和李嘉乐打趣两句。

    “那不能,这辈子我非得尝试一次不可。”李嘉乐一边犟嘴,一边开车回家。

    “好,我拭目以待,非把你睡服了不行。”叶鹿鸣闷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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