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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浮冰》 50-60(第18/44页)
当作火上浇油的筹码打出去。
时闻知道,沈歌无非是借着自己搅浑的这滩水,想把事因归咎到自己身上,拿自己当枪使。
但时闻当初主动找上她,就无所谓当这一柄趁手的枪。
毕竟于沈歌而言,为了断沈钊的后路,她顶着压力把家族流脓的烂疮敞开在公众底下,自身并非毫无牺牲。
而在时闻的角度,舆论之火已经顺利往她所期望的方向蔓延,且愈烧愈烈。
这发子弹打出去。
确确实实是双赢。
静坐沉思许久,午后日光明晃晃地晒进室内。隔着一道玻璃,看着是暖色,流淌在指尖却是冷意。
一只修长的手落到脸颊上,代替她偷懒迟滞的动作,轻轻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时闻诧异抬眼,见了来人,又蹙眉去确认屏幕右上角的时间,下午14:16,“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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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还有门禁?”霍决形容散漫地靠在书桌边,“你什么时候给我立的规矩。”
时闻收起杂七杂八的思绪,恹恹拍他手,“只是觉得你这执行董事当得未免太闲。”
“我充分信任集团内部的人力资源框架和自动化运转流程。”霍决斯文应道,“无论哪个职位合法休息半天,霍氏都不至于倒闭。”
一本正经讲完,食中两指曲起,轻佻地掐了掐她腮颊。
他们在彼此身上报复心都很重。
时闻对他脾气尤其坏,被这么轻轻掐一下,下意识就要还他一巴掌。
一坐一立,她臂展没他长,他稍稍往后仰一点,她就够不着他,只有指尖堪堪蹭过喉结。
她“啧”一声,没好气地在他昨晚手臂受伤的地方捶一下。霍决就笑了,乖乖低头让她掐回来,又微微侧首,在她细腻的掌心落下一吻。
抢在她用那双漂亮眼睛瞪他之前,一张凹印工艺的纸质名片,被讨好地递到了她面前。
时闻扫过一眼,试图捕捉关键信息。
白底烫金字,排版相当讲究,空白处用钢笔手写一行龙飞凤舞的潦草数字。
“让许安怡去一趟西山监狱。”霍决提示得点到即止,“找这个人。她会问到她想要的。”
时闻闻言一愣,心下震动,即刻就要伸手接过。
霍决手的方向却一转,往上抬高了,故技重施不让她够到。
于是无可避免地,还是被她眼尾上挑,很不高兴地剜了一记。
时闻并不强夺,冷静下来定定看他,“有条件?”
霍决笑了笑,“没条件。”
时闻抱着手臂,不说话,明显也不相信。
“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霍决俯身低头,钳住她下巴亲昵地啄了一下,“待在家里这么久,蔫了,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把她当花养呢。
时闻烦他这样逗弄,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又没法拒绝近在咫尺的线索,只好跟他大眼瞪小眼,“去哪。”
“天气这么好。”霍决得了应允,才迤迤然将名片放到她MacBook键盘上,随后屏幕一合,懒懒决定。
“出海钓个鱼,如何?”
*
夏季钓鱼最佳时间,要么是天蒙蒙亮的清晨,要么是水温适宜的近黄昏。
驱车过海,到达亚港游艇会时,正好三点多,日光开始慢慢凉下来。
归属于霍家的几架游艇泊在一起,最右边空出一个位置,他们上了中间那架圣劳伦佐。
这架游艇售价近半个亿,视觉奢华,空间宽敞,设备俱全,艉阱与主甲板自然地连接成一个大型沙龙区。只是整体设计明显更适合那些呼朋引伴纵情声色的partyanimals,而非起早贪黑等待自然馈赠的钓鱼佬。
一起上船的保镖有五六人,都是跟在霍决身边已久的熟脸。在飞桥前部负责驾驶的是列夫,一眼望过去,基本没有面生的船员。
时闻穿一条度假系列的挂脖式直身连衣裙,描图纸透气面料,金丝提花图案,远看波光粼粼,近看趣致考究。
霍决换掉正装,穿一件净色廓形衬衫,搭户外工装中裤,短发随意揉乱,压落一顶燕麦色复古棒球帽。
一个轻盈昳丽,一个英俊型格,年轻爱侣般姿态,牵手走在一起分外相衬。
可惜却不是那么适合顶着夏季烈日海钓的装扮,否则抛竿收竿,不出一个钟头随随便便就晒褪一层皮。
时闻是故意的。因为根本就没兴趣。
霍决一句不满都没有,自己穿得也随便,似乎只为凑个跟她看起来登对的同色系。
游艇离港出海,向着东南方向匀速航行。
时闻涂完防晒,却一点太阳都不愿意晒,窝在沙龙区喝一杯清凉的无酒精莫吉托。还把桌面摆放装饰的一艘魔戒幽灵船拆了,上网搜了张乐高图纸,无所事事地打算重新拼起来。
霍决给自己调了杯金汤力,坐在后面的沙发上,一边看她慢吞吞地拼组,一边自得其乐地玩她柔软的发尾。
约莫二十分钟后,游艇速度渐渐停下来。时闻透过海景舷窗往外望了一眼,发现已经到了潮起岛附近海域,不远处还有一架锚泊的Viking超级海钓艇。
而他们明显在向那架海钓艇靠近。
想起游艇会里空着的那个泊位,时闻似有所觉地蹙了蹙眉,探询地看向身后的霍决。
霍决没有躲闪她的目光,但也没有直接给她答案。只拿开她手中的积木零件,半是强硬地揽她起身,顺势整理好她的裙摆,带她往船艉走。
“老人家血压高。”他戴着白奇楠的右手与她牢牢紧扣,力气很重,语气却轻,“等下要是听到什么不合心意的话。暂且忍忍,回家再发脾气,我任打任骂。”
再怎么迟钝,听到这句也什么都明了了。
“你疯了!”时闻的心登时突突跳,极力往回缩手,半步不肯继续往前。
出门之前,她就隐隐约约猜测霍决没安什么好心,可不知道他居然打的是这种主意!
突然想起自己左手还戴着那只显眼至极的翡翠镯子,她当即要动手摘下来。被霍决用了点技巧攥住,不露声色地借着体格的绝对优势,将她轻而易举地带到日光底下。
“别怕。”他态度戏谑,毫无作用地低声安抚,“该挨的打,我昨天已经挨过了。”
两架游艇并排泊在一起,靠得太近,彼此免不了打了个照面。
海钓艇头轻尾重,特意避着日头的方向锚泊,能打下一小块遮阳的阴影。整个船艉都被齐腰高度的甲板水箱包围起来,艉阱区域相较而言没那么宽敞,休息区只有两张L型沙发,但功能实用,钓竿支架、冰箱、屏幕、烧烤台一应俱全。
船上几个保镖,作派与霍决身边那群如出一辙,皆戴着墨镜,训练有素地守在位置上。
霍耀权年过七十,仍精神矍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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