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冰: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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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青紫色静脉血管,微微鼓起,像植物深扎地底的根系。

    霍决总是习惯从背后抱着她睡。

    一手拢住她胸口,一手垫在她手腕下,右手跟她左手十指紧扣。怀抱宽厚暖热。呼吸沉沉落入她后颈。

    那串白奇楠念珠被蹭得微微往后退,露出底下工工整整的刺青。

    ——[69°39′N17°57′E]

    好像只有这种时候,时闻才会任由自己认真去看。

    好像只有他无法瞵视、探究她一言一行的时候,她才会任由自己浸入暗里,去反刍那些停留在过去的情绪。去回溯那些被煞费苦心复刻的片段。去思考他将那只小北极熊藏在抽屉深处,与一沓飞往特罗姆瑟的登机牌放在一起的原因。

    她的指腹寸寸抚过那行总是被她刻意忽视的针扎字。

    很轻。

    很痒。

    像被日光晒透的风拂过。

    令他在难得深深沉眠之时,亦不自觉梦呓般轻叹一声,将怀抱收得更紧。

    紧贴的心跳从背后透进胸腔。扑通。扑通。一下一下,平稳跳动。混合雨天绵密的白噪音。催眠着她,蛊惑着她,于半梦半醒之间再度坠入过去的梦里。

    其实不论是她之于霍决,还是霍决之于她。

    在重新闭上眼,将手打开,与他牢牢相扣的那一刻,时闻终于沮丧又无可抗拒地愿意承认——

    不论分开多久,距离多远。

    她与霍决之间,还是一如既往,没有改变。

    还是一丝一毫,都不肯变。

    第54章 54

    时闻是被不知分寸的吻蹭醒的。

    暴雨初霁的清晨,日光透过蕾丝窗纱照亮房间,营造一种松弛明朗的夏日感。

    或许是身处旧时熟悉的环境,构筑了熟悉的安全感。时闻陷在蓬松、轻盈的云朵里,久违地拥有一次好眠。

    “睡得好吗。”

    霍决嘴唇冷软,携着淡淡的须后水气息,轻而密集地落在她脸上。

    时闻雾蒙蒙的眼睁开,从虚焦变成聚焦。懵懵转头去看,古董座钟无声转过一圈时针,自己居然一觉睡到将近十一点。

    按照霍决平常的习惯,这个时间已经运动完,浏览过秘书整理的行业资讯,说不定还顺带开了场视频短会。

    现下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偏休闲户外的极简衬衫,搭黑色工装裤,没穿西服,不知是打算去做什么。

    不过时闻并不好奇,也懒得搭理。

    她浑身上下都酸痛,嗓子也涩,手脚绵软地推开他的脸,转头又埋进羽绒被里。

    霍决坐在床边,一下一下梳摸她长发,像抚着一只骄纵懒困的小动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梦里叫我名字?”

    “是我没睡醒,还是你没睡醒?”时闻闭眼冷答,言下之意指他说梦话。

    “我骗你做什么。两次。”

    “谁知道。少空口白牙污蔑人。”

    “可惜没来得及录下来。”霍决稍稍遗憾,不疾不徐地低声解释,“当时在帮你舔。”

    时闻对性没有不必要的羞耻感。不介意被主导,也心安理得被服务。但真的难以招架这种远远超出自己阈值的需求,以及完全不要脸的直白露骨。

    她拽紧被子,翻了个白眼骂,“……滚啊。”

    “刚刚从拳击房回来,一身汗,没敢抱你,只亲了一下。”霍决捉住她踢过来的脚踝,随便她踩在心口,彬彬有礼地追根问底,“你叫完阿决,又叫Lawrence。真的没梦见我吗。”

    时闻暗暗咬牙,面无表情踢得更用力,“梦见你追杀我。”

    霍决低低笑起来,俯身去吻她嘴唇,“但系bb,你话你好挂住我。”

    [可是bb,你说你好想我。]

    粤语九声六调,懒音缠绵动人,戏谑起来更显暧.昧。

    无论事实是或不是,时闻都绝不可能认。

    她不肯露怯,硬生生拧头躲开这黏湿的余韵,“你幻听。听错。别讳疾忌医,趁早去医院查查耳朵。”

    霍决强行转过她的脸,欣赏着自己留在她身上的痕迹,轻描淡写地,“听错什么,都不会听错你声音。”

    这人骨相锋利,五官英俊,是很有攻击性的长相。冷脸时气质桀骜又狠戾,难得肯真心看人一眼,就又显得眉目深邃,清贵俊逸。

    时闻躲不开。

    微微慌乱地,被他用目光缚住。

    “Iamyourdog.”他直直盯着她,食指煞有介事地点了点自己耳骨,声音又低又认真,“Earsperkupatthesoundofyourvoice.”

    日光在冷气里消融。

    一黑一棕的眼瞳在森绿色的季风里对视。

    连彼此最细微的皮肤肌理都看得清清楚楚。

    霍决凑过来讨吻。贴着唇瓣,小心翼翼碰了碰。没有遭到太严厉的拒绝,而后便有些粗暴,舌尖探进去,湿漉漉地搅着,力道很重。

    没有人再说话。

    沉默在他们之间是有意义的。

    沉默是用以覆盖其它反对声音的最低限度的肯定。

    丢在地毯上的手机一直在无声闪烁,过了很久,才被霍决捡起来挂断。

    “我得过趟亚港。”他凛下神色,不耐烦地啧一声,向后捋了一把汗湿的额发,埋进她颈间报备行程,“很快回来。别乱跑,今晚等我吃饭。”

    时闻体力透支,醒来到现在,只被断断续续喂了杯蜂蜜水,现在就已经饿得不行。脸埋在枕头里,应都懒得应,雪白脊背颤抖着,叫他“快滚”。

    她最怕从后面来。太深,很没安全感。

    可霍决偏偏最喜欢。

    因为她的背实在很漂亮。盈盈一握的腰肢,窄而柔韧,衬得连接的曲线更有起伏。皮肤白,且薄,撞一撞就发红。她又很容易哭,嗔怒含泪地回头睇他,蝴蝶骨飞起来,背沟细细地凹下去,总是令人忍不住更深地陷落。

    色令智昏耽误了时间,出发比预计中晚太多。霍决只来得及帮她草草清理,没能陪她再吃一次早餐,低声交代几句就出了门。

    时闻生完闷气,换好衣服,踢着拖鞋下楼查看朱莉的状况,看它适应得不错,心里稍微安定些许。

    又走进阳光房,低头拨弄一下那株白掌。园艺知识有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分不清它是否适应得好。不过有人照顾,总归轮不到自己操心,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醒得太晚,正好早餐和午餐一起吃。

    博洛尼亚北非蛋,蔓越莓华夫饼,烟熏三文鱼沙拉,法式奶油蘑菇汤。厨房似乎相当了解时闻的口味,知道她起床第一顿不吃咸,准备的都是浓郁甜口的西式餐品。

    咖啡她要的是冰美式,结果端上来的却是巴旦木热拿铁。

    “这是先生吩咐的。”佣人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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