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冰: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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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什么吗?”

    顿了顿,他轻描淡写补充,“在赌场散财。”

    “不可能!”时闻无法接受,只觉荒谬,“这事太蹊跷了。他一直小心低调,在曼谷藏了那么长时间,为了见父亲最后一面才冒险回国。现在事情平稳过去,他顺利登船,还和安怡约好了在东京碰面。没道理偏偏选在这种时候……这根本不合情理!”

    “事情就是这样。有监控和目击者可以作证。”

    时闻无声摇头,怔愣地垂下视线,说不出话。

    “他是个赌徒。还是个潜在的瘾君子。”霍决语气平而直,“这种人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他的死与你无关,不必为此感到愧疚。”

    时闻内心复杂,“如果不是我非要逼他,他现在或许还好端端藏在曼谷。”

    “你觉得他能藏一辈子?”霍决捧住她的脸,迫她直视自己,“这是不可抗力。别随便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我没有揽责任。”时闻深深吐出一口气,视线落不到实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安怡。她爷爷的讣告刚发,现在又失去父亲。”

    “她父亲就是那样的人。”霍决冷静得近乎冷漠,“她惟有接受。”

    这话放在她身上同样成立。时闻突然觉得很累。一无所有的落空感。许朝诚一死,什么都没有了。近段时间折腾来折腾去,全无意义。

    霍决轻吻一下她耳廓,换了一副腔调,循循善诱,“现在坦白告诉我,你帮许朝诚,他答应给你什么?”

    时闻眼神黯淡,嘴唇紧抿,心底闪过无数或明或暗的念头。

    过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她谨慎开口,“……沈夷吾走私,涉黑,手上有人命。沈亚雷贪污受贿,强.奸过一个高尔夫球童,男性,致残。”

    “有确切证据吗?”

    “……没有。现在更加没有。”

    “你信许朝诚?”

    “他跟沈夷吾老婆好过。他有后顾之忧,没胆量捅出去,但没理由骗我。”

    “好。”霍决将她揽在怀里,一下一下摩挲她单薄的背,仿佛一棵为藤蔓提供支撑的树。

    “给我时间。”他很沉、很慢地嘱咐,“无论你想做什么,我帮你。现在你什么都不要管,专心念书,不要再瞒我,也不要再掺和这些事。”

    时闻没说话,也没表态,小心翼翼将呼吸埋进他肩膀。

    四肢血液循环差,淤青散得慢,她腕上还留有淡淡茶痕,被人握在手心轻轻揉捏。

    霍决左手也还缠着绷带,伤口制动三周,过几日拆线,方可进入早期康复治疗。

    蔺医生建议他最好一个人睡,避免压到伤处。他不怎么听医嘱,强行搬进她卧室。时闻睡相算不上恬静,要被牢牢箍紧,腰腿压实,才不会随便乱动。

    这夜她背对他,睡得尤其静。

    霍决吃了消炎药,嘴唇沾着苦的粉末,口腔是冰凉的薄荷味,亲得她阵阵发涩。

    三日后,清晨下过雨,时闻提出要过云城一趟。

    霍决从衣帽间走出来,衬衫还敞着,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时闻坐起身,帮他整理衬衣纽扣,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闷,“筱林回来了,她阿爸再婚,我去见见她。”

    霍决半晌不语,提醒她,“扣错了。”

    时闻顿了顿,复又解开,重新扣,

    “要去宴饮?”霍决习惯性揉她眼下痣。

    “不是,就见个面。”她将他往下扯,不太熟练地替他打起领带,“一直待在亚港,很闷。”

    霍决弓着身,等她歪歪扭扭系好了,才淡淡说了声“好”。

    吃过早餐,霍决亲自送她。时闻微讶,说不用,有列夫跟着。

    “顺路。”霍决却道,“原本就要过云城。”

    亚港面积小,与云城离得近,走高速公路单程仅需半小时。过了佛手桥,就是烟火气的旧街区。筱林家在湖滨公园附近,一个环境幽静的住宅小区。

    筱林穿着居家服,踢着拖鞋,在门口一边吃棒棒冰一边等人。

    时闻不让霍决下车。霍决约莫也赶时间,没有执意要跟筱林打这声招呼,捏着下巴亲了一下就放她走了。

    列夫跟另一个保镖恪尽职守跟到十六楼,认过路,看过门牌号,才停了脚步,安安分分在门外守着。

    “这阵仗。”筱林忍不住啧啧感叹,摁指纹开了门。

    列夫顺着门缝一瞥,客厅里空无一人,两个女孩在玄关换鞋,门锁自动合拢。

    筱林进门先把电视声音调大,自己往厨房方向走,冲时闻指了指紧闭的书房。

    时闻点头,把包放下,只拿手机,推开了那道等候已久的门。

    霍赟站在窗边,衬衫空落落的,颀长清瘦。脸色不好,但眼神很定。

    时闻看了他一眼,又垂眸,扶着贴墙的沙发坐下。

    桌面摆着一副国际象棋棋盘,旁边还有一台锁屏的平板电脑。

    筱林给他们沏了茶送进来,看他们气氛不对,调节似的地扔下句,“我先玩会儿游戏,快点出来,还等你陪我逛街买衣服呢。”

    “又野炊?”时闻故作轻松地对她笑,“别把手柄砸了。”

    “我现在白银人马都无伤秒杀好吗!”筱林哼哼一声,没多探听,体贴地关门出去。

    徒留一室寂静。

    霍赟注视着她,过了半晌才走近。

    他拿过她的手机,给了她一个眼神,随后收进茶几最底下的抽屉里。

    时闻一错不错地看着,没有阻止。

    “抱歉。”霍赟声音清越,但微微压低了,“擅自找了你朋友帮忙。我怕直接找你,你会难做。”

    时闻抓起棋盘里戴着十字架皇冠的黑色国王,摩挲片刻,说:“我想了很久要不要来见你。”

    “许朝诚的事,是我疏忽。”霍赟沉默半晌,“我有责任。对不起。”

    时闻摇了摇头,“意外。不是你的问题。”

    “我不认为是意外。”霍赟说。

    空气徐徐凝固,时闻讳莫如深地望向他。

    “这几天没有及时回复你,是在查以前一些事。”霍赟坦然地面对她的视线,解锁手边那台平板电脑,滑开其中一个相册,递到她面前。

    “我无意辩解。也无意影响你做任何决定。只是觉得,闻闻,有些东西你至少应该知情。”

    LCD屏幕显示一页扫描文件。

    滑动。翻阅。里面皆是同一人的病历与心理咨询记录。

    内容不算详尽,只是一些基础记录。医生没有换过,Dr.Leung,看姓氏是华裔。人在伦敦。跨度长达五年。最后一次问诊,切换成了线上模式。

    时闻一言不发地看,庞杂而隐私的信息挤入大脑,将头颅肩颈压得隐隐作痛。

    “我知道的。”过了许久,她轻声开口,“虽然没有这么详细。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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