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104、旧地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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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众弟子自乱阵脚,玉虚子冷冷喝道:“怕什么故弄玄虚的伎俩,闭气静心!”

    说罢高声吟诵内功口诀,引众人随自己将心跳趋缓来抵御笛音。

    他表面镇定,内心也已乱了方寸,这时才知道这帮魔教使得是什么下三滥的套路——先派乌合之众火烧天地生宫,牵制大家脚步;再将武功高强的四位玉字辈师伯引向四处,分而击之,将自己及所率白衣弟子引往后山断崖,遣出外功好手激战缠斗,趁大家力战气竭,跳出这吹笛人的怪人……

    魔教数十年行踪诡谲,教众的武功路数也极其罕见,正派只知其韬光养晦,对于魔教教众这一辈高手的武功家数却知之甚少,因此对战更为艰辛,远非与其他门派比武切磋所费气力所能比拟,再加我明敌暗,只能拼尽全力,鏖战近一个时辰,刚不益久,众弟子真气难以为继,才被这古怪笛音钻了空子!

    这么一想更觉齿冷,心说难道前些日子,那一向甚少插手江湖中事的风雨山庄以报杀子之仇为由上山挑战,难道也是为了今日?

    杀子之仇是大事,他们知道自己必然坦荡迎战,受伤再重也不会过多怀疑,自己身有旧伤,今日不争峰一战便不能用出十成功力,否则就凭刚才来的那十几个魔教教众,根本不成气候……

    环环相扣,险招频出,誓要将昆仑置于死地,魔教竟如此心机深重!

    将前因后果稍一梳理,心里顿时疑窦丛生,他暗暗道:难道渊儿说得半点不假,那风雨山庄早已投靠魔教,因此才对他百般陷害,百般刁难?

    笛音乱人心神,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他不敢擅动,强忍着翻江倒海的不适之感,心中疑惑更重,只觉这件事错综复杂远超自己所料。

    ……故渊这叛逆徒儿,到底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何他前脚刚走,魔教后脚便大举来袭?

    他身边那个魔教妖人,又是什么身份?

    那笛声愈急,连龟息之术也无法遏制,胸中闷痛,噗的吐出大团血雾,只听怀瑾焦急唤道:“小叔叔,你怎样了?”

    玉虚子面如金纸,百感交集,生出一股悔意,深恨自己因一时怜徒之心,未问清楚就将林故渊和那魔教放下山去,如今再无转圜余地,眼看昆仑百年基业,竟要毁于一旦——

    一串轻捷脚步声从身旁略过,轻轻笑声从高处响起:“祝左使,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玉虚子猝然睁开双眼,循声朝思过堂屋顶望去,只见飞翘的檐角不知何时立了一个黑影,长身飒沓,不佩兵刃,笑嘻嘻地俯瞰山崖上的对峙局面。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笛声也跟着猛然止息,山石后面现出一个形销骨立的蓝袍道人,手持竹笛,一张死尸般的面孔,回应道:“来的是哪堂的兄弟?

    黑衣人闻言哈哈大笑:“祝左使好差的记性!当了我们圣金堂的左使,翻脸就连旧主子都不认了么?你那孟焦蛊送了老子不小的艳福,也把老子折腾的不轻。”他脸色一沉,“来,咱们算算旧账。”

    那蓝袍道人倒退数步,两袖微颤,满脸震惊:“是你?是你!你还活着?怎么可能?”他望向手里竹笛,黑衣人勘破他的心思,眼中杀意顿生,“一把破笛子,吹得比哭丧还难听,想要我的命,也得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众昆仑弟子见此变故,既惊讶又不解,陆丘山反应的快,指着思过堂屋顶,惊叫道:“是、是跟故渊师弟在一起的那个、那个……”

    黑衣人不以为意,轻佻地讥了句老弱病残,夜枭一般展臂而下,朝那吹笛道人猛追了过去!

    那道人活像是白天见了鬼,调头就跑,那黑衣人在后头笑:“别跑,别跑,让外人看了咱们天邪令的笑话。”

    他俩绕着周围嶙峋的山石,一个逃,一个追,隐没进晦暗的雪夜之中。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蜿蜒山路一前一后赶来两个颀长身影,前面那个内功超群,步速极快,后面那个一身白衣,穿的正是昆仑山白衣弟子的道袍,走近一看,大家更是讶异,竟然是林故渊和卓春眠。

    陆丘山失口叫道:“故渊,真是你回来了?”

    林故渊形容严肃,快步上前:“他们去哪儿了?”

    “谁?”

    “祝无心,方才吹笛子的那个。”他紧蹙眉头,“他是魔教圣金堂左使,我身体所中之毒,便是拜他所赐。”

    玉虚子冷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林故渊也暂时没了陈词认错的心情,嘱咐卓春眠照料师尊伤势,远远朝玉虚子作揖一拜,道:“师尊带大家休息,那人请交给我们处置。”

    他面容静若止水,既不解释也不辩驳,一言不发朝陆丘山所指方向追了过去。

    祝无心和谢离相隔数丈对峙,祝无心看清谢离的相貌,仿佛被抽去了全身骨头,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嚣张?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上半身贴服雪里,头也不敢抬:“左掌教——”

    谢离挑起一根眉:“你还认我这左掌教?”

    祝无心已是六神无主:“属下不知左掌教尚在人世,不然借属下个胆子,也不敢——”

    “不敢个屁。”谢离缓步上前,“你深谙下蛊制毒等小人之术,为人心细如针、睚眦必报,冷教主不喜欢你,我也不重用你,你心中早有怨念,是也不是?跟了聂琪这心术不正的主子,才算有了机会大展宏图,是也不是?

    “你升任圣金堂左使不久,你们堂主就得了痴呆健忘症,认了个猫当儿子,整日里抱着猫发痴流涎,他年纪虽老,但内功强健,病邪难侵,忽然身患这等怪病,跟你这日夜巴结伺候的圣金堂左使脱不了干系,是也不是?”

    “左掌教——”祝无心额头贴地,瘦骨嶙峋的后背迎着风雪,一动不动。

    “若依我以前的性子,非要把那些怪毒一一在你自己身上试试功效,卸去你双手双脚,让你尝够了神智错乱的滋味,再商量如何杀你。”谢离走到他身前三尺,“可惜我最近拜了个小菩萨,答应了人家要行善积德。”

    他眼里含着三分笑:“那都是旧事了,孰是孰非一时半会计较不清楚,我也不为难你,你把孟焦解药拿来,我给你个痛快死法,你看可好?”

    祝无心两只枯瘦蜡黄的手指死死抠着地:“多谢左掌教怜悯,可是孟焦解药——”他不肯抬头,“孟焦是我从苗疆寻来的方子,仓促炼成,并无解药,恐怕不能按左掌教所言……”

    他最后一句话越说越慢,忽然手心上翻,露出指间寒光。

    林故渊恰好赶到,高声喝道:“小心!”此时已赶不及上前解围,想也不想,扬手将长剑朝祝无心的右手猛掷出去,与此同时,祝无心手中三枚毒梭已然脱手,径直打向谢离胸口!

    毒镖快,可林故渊的剑更快,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祝无心右手被朔风穿掌而入,将他连手带剑钉在石上,谢离却也早有防备,左肩微沉,滑开一步,避过锋芒,再回头看时,祝无心口吐一缕黑血,已垂着头死了,高擎右手,血沿着剑尖刺入的血窟窿淌成一片。

    谢离对着他的尸首冷笑:“你怕不是糊涂了,我是什么地方出来的?要论这些鬼祟手段,你这老头儿得叫我一声前辈。”

    林故渊踱步上前,审视祝无心的怪异死相,奇道:“我只是钉住他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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