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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下山》 79、温酒酒之一(第1/2页)
“怎么看我?不择手段,还是忘恩负义?”红莲见他不肯动摇,耗尽耐心,尖声叫道:“你给我跪下!”
欧阳啸日冷冷道:“聂琪,做人留三分,别太过分了。”
“你!”
欧阳啸日不为所动,道:“你说九幽姥姥不听招呼,我替你杀了九幽,让温酒酒继位堂主,安插内应供你驱使,既封住他人议论之口,又帮你收拢了逆水堂,可你仍不放心,为何?以如今情势,谁有能力与你我抗衡?你为何一天到晚仍是放心不下?”
他握紧了拳头:“是不是真像他们揣测,魔尊……魔尊他没死?”
红莲一头黑发簌簌发抖,迸发出一串尖锐大笑,越笑越是狂浪,尖声喊道:“我对你们都是假的,对天邪令也是假的,我不如他,他万事不管,到处惹祸,你们还敬他信他,我为天邪令鞠躬尽瘁,你们却背叛我,议论我,恨不得我立刻死了,让魔尊挂着一身蛆虫从地底爬出来,给你们当教主——”
“聂琪!”
红莲憋出一长串咳嗽,欧阳啸日急忙倒水给他,捋他后背:“死了八百年的人,每回提起,定要闹一场,你又是何苦……”
红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直勾勾瞪着他:“欧阳,你信我吗?”
欧阳啸日道:“你说呢?”
“只有你待我好……”他阴测测地抬起眼睛,“可我不信你,我常常做梦,梦见你们都去跪拜他,把我关在一间暗无天日的房子里,手脚戴着镣铐,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说我杀了那么多人,说我咎由自取……”
欧阳啸日颇为动容,道:“小琪,有我在,永不会有那一天。”
“证明给我看。”聂琪把茶盏放在一旁,轻轻道:“证明给我看。”
欧阳啸日垂下眼睑,沉声应道:“好。”
林故渊从墙缝里望着他,只觉得这一幕甚是熟悉。
只见欧阳啸日一件件除去衣饰,解开外袍,脱去里衣,坦露精壮上身,他生了一张胡人的脸,眉骨凸出,鼻梁高耸,缓缓跪在地上,掏出那条金灿灿的马鞭子。
聂琪半躺在榻上看好戏,一派慵懒的公子气,脱去鞋履,朝欧阳啸日勾动手指:“来吧。”
欧阳啸日呆看着他。
聂琪用足尖去够那银红纱帐,撩拨的它轻移曼摆,乜斜着一双凤眼,笑嘻嘻道:“想到哪里去了?”他望着欧阳啸日手里的鞭子,一抬下巴:“拿来。”
欧阳啸日膝盖挪至他跟前,递上那支马鞭,聂琪接过来仔细端详,笑道:“七年前我送给你的,保管的这样好,你对我也算是有心。”
他一边吮吻那鞭柄,一边用眼角瞥着眼前的人,欧阳啸日追随着他的舌尖,烈马似的喷着鼻息,向聂琪伸出手,挣扎道:“还我,还给我。”
聂琪将鞭子凌空抛给他,欧阳抖着手去接,扬起鞭子,啪啪两声,一纵一横抽在后脊梁上,浅浅的两道血印子。
聂琪道:“太偷懒了。”
“是。”欧阳把头发拨到胸前,低吼一声,啪的抽在右肩胛骨上,立刻多了一条一寸宽的紫红鞭痕——皮开肉绽,伤口外翻,淋漓渗血。
聂琪又折了一支芍药,命他转过身去,故意用花撑开皮肉,捣入深处,欧阳啸日吸了口冷气,呼唤他:“小琪,小琪。”
聂琪啃着自己的指甲,嘻嘻笑道:“我喜欢你这么叫我,只准你一个人这么叫我。”
欧阳啸日张嘴呼吸,握鞭子的手抖得厉害,聂琪双目灼灼放光,嘻嘻哈哈疯笑,只是煽风点火:“够吗?你对我的忠诚也只这一点……”
鞭子毫不留情的往后背抽打,啪,怕,鞭打声清清楚楚传至石门后面。
鲜红的鬼影只是大笑,欧阳紧皱眉头,断续道:“我一次一次信你,你一次一次骗我,还、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红莲款款走来,低声道:“你别难过,等我练成了歃血术,必让天下武林以我们为尊,我们想杀谁就杀谁,再无人能管着我们,你便废了这五阳归元的功夫,我每日每夜都陪着你,就连师父,哼——”
他眸光一寒:“就连师父那老家伙,也不得不看着你我卿卿我我……嘻嘻,敢多一句嘴,我就杀了他。”
欧阳啸日呆呆看他,狂喜道:“小琪……我们走,离开这些争端是非,好不好?”
“好。”红莲抚他面颊,柔声道:“我们找一座山去隐居,带上你的狼和那一群小狼崽子,放心,你养的畜生,我让着它们,不和它们‘玩’便是了……”
他拿过欧阳啸日手中浸透了汗水和血水的马鞭,轻放在桌上,扶他坐在榻边,柔声道:“欧阳哥哥,你睡一会,睡起来我帮你上药……我要见一见酒酒那丫头,你躺在我的床上,不要出声,不要说话,好不好?”
他点中欧阳啸日的哑穴,放下帐幔,慢慢合拢衣衫,穿好鞋履,传召门外守卫,冷冷道:“叫溫堂主进来。”
门外响起悠远的法螺声,守卫高声传话:“逆水堂温堂主上前——”
林故渊正屏息,冷不丁被人轻轻拽了拽衣角,一回头便撞进了谢离那双暗沉沉的眼睛,含笑道:“看上瘾了?是我们天邪令的一箩筐破事有趣,还是这对狗男男合你心意?你若喜欢这种男人,眼下便有一个——”
林故渊板着脸道:“又说疯话。”
谢离将墙壁恢复原状,又检查一番,眼见再无一丝破绽,指着来时的密道:“走。”
林故渊道:“你不听听那逆水堂作何回应?”
谢离发出一声嗤笑:“有甚可听,不过是领命、杀人,谁还能傻到跟他作对不成?倒是有些别的事,尚需我来操办。”
他走出去一段,顽皮地回头,“今夜如此顺利,定是拖了小娘子的福,说来也怪,我这人一向运气不好,自从遇上了你,百无禁忌、诸事顺心。”
两人原路折返,爬出密道入口的观音像,又拐过一道弯,正好看见一身白衣的梅间雪,正往不积堂的方向走。
地宫暖热,他未穿狐裘,仍捂得比别人厚重,捧着一只铜手炉,手腕脚腕都挂着镣铐,哗啦作响。
两队仆役跟在他身后,一概恭恭敬敬端着药托盘,梅间雪身旁有个没见过的男子,搀扶着他,深蓝布衣,面无表情,脚步轻若浮尘。
这男子与梅间雪举止亲近,林故渊不由多看了两眼,只觉得那男子面相颇为英气,可一转过脸,又忘了他眉毛五官是何样子。
“他叫燕郎。”谢离道,“原本是湖广一户陈姓武学大家的少主子,因事得罪了天邪令,红莲要灭门,恰逢陈家老爷子生重病,请梅家上门医治,梅间雪用迷烟迷倒一家老小,夜里动手,一家上下一百一十多人,除这个燕郎,没留一个活口。”
林故渊无论如何想象不到梅间雪一个病秧子如何在一夜之间杀尽一家上百口,皱眉道:“就凭他?”
谢离停住话头,目光闪烁,道:“以后若有机会,我再跟你细说。”
他俩跟梅间雪一行人打了个照面,梅间雪看见林故渊,微微一讶,错身而过时对谢离以耳语传递消息:“圣金堂今夜调往北邙山,逆水堂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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