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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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站在窗前,能听见能遥远的欢呼声,她也笑了,然后是眼泪,泠月从一旁抱住辞盈,比她平日都要逾矩一些。

    辞盈将头靠在泠月肩头,短暂地。

    两个人共同看着窗外的雨,泠月笑着说:“主子,明年庄稼地里能有收成了。”

    辞盈点头,两个人笑着笑着,就都泪流满面。

    大旱时,她们一同下乡,一同去田里看发硬的土地和农民枯裂的双手,那日回来,两个人都很沉默,燕府精细的米饭让她们揣揣难安,即便做了很多事情,如若一直不下雨都还是前功尽弃。

    烈日拷打着肉身和灵魂。

    幸好。

    下雨了,通水路的事情却也不能耽搁,漠北太容易干旱,这两年都已经算雨水连绵,等到老天不给饭吃的年岁,荒年穷恶。

    十月到十一月,辞盈大多数时候都在忙这件事情。

    她起初没有想过自己会留在漠北这么久,她所做的一切都处于责任。

    原本当初就是为了解决宇文舒的威胁所以要恢复身份拿到兵符,这背后所蕴含的责任辞盈也就一起担下,她原本想解决完宇文舒后再看日后该如何规划,但人生没有那么多提前规划好的事情,总是一步推着一步。

    十二月时,辞盈终于“闲暇”起来。

    其实是大多数对外的事务被泠月和泠霜揽去了,燕家军那边由燕季负责,辞盈被几人按着强制休息,泠月说辞盈眼底下的乌青已经快比墨重。

    辞盈被迫休假后,对着铜镜照了很久,都觉得泠月说的太夸大了。

    是有些,但哪里就到了泠月口中那个地步。

    看着镜子,辞盈就想起谢怀瑾。

    当然不是只有此时此刻,是此时此刻她终于有时间想念他。

    信件被她拿在手上,她得知谢怀瑾的身体一直在好转,听不见声音的那只耳朵九月时就能隐隐听见声音了,十一月时就和另一只耳朵无异了,但比起常人还是会差一些。

    至于腿

    腿还是没有知觉,谢怀瑾每日坐在轮椅上,戏称轮椅比腿稍快一些。

    辞盈很难想象谢怀瑾说这种笑话,很别扭,但谢怀瑾就是在信中讲了,辞盈也就是笑了。

    笑着笑着,辞盈就趴在梳妆台上,身体也小幅度的抽动。

    思念一个人,怎么也会落泪。

    她很想见他那日,是除夕。

    漠北的雪已经下了数日,堆得比人的腿还高。

    大雪纷飞,街道上却还是人来人往,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热闹非凡,每一家铺子的生意都很好,辞盈原本是打算过年去长安的,但是被漠北的事务缠住了,有些事情她暂时不放心交给燕季做。

    于是只能留了下来。

    谢怀瑾倒是说要来漠北,被辞盈拒绝了。

    顾及他身体,即便再想念,辞盈也会拒绝。

    她在信中写“来日方长”,走在大街上看见糖葫芦却又想起了谢怀瑾。

    怎么时间又过去半年。

    她买了一根糖葫芦,咬住糖衣时突然想到。

    糖衣很甜,鲜红的一层,里面的果肉有些涩,比辞盈从前吃的都要苦一些,于是她吃得很慢,一直到要回府了都没有吃完。

    泠月今日同泠霜一起出去了,辞盈的身边只有两个并不算熟悉的婢女和四个侍卫,她回到府之后便让几个人都下去了,将没有吃完的一颗糖葫芦放到干净的碟子里准备等会再吃。

    她去了书房,左右也不用守岁,她想将过几日的事情提前做了。

    才打开书房门,就闻见里面清淡的熏香,辞盈心里想的是大抵是泠霜回来了,她左右寻寻准备找泠霜时,推开门就看见了书桌前坐着轮椅的青年。

    半年未见,青年的面色比从前好了一些。

    君子如玉,略带的病气让青年像一块冰冷的白玉。

    只是看见她,眼神就柔和起来,温柔地笑着看着辞盈。

    辞盈眼睛顿时就红了,跑上前抱住青年,轻声道:“你怎么来了,这么远的路你身体怎么受得了,我不是说了我年后就会去看你”

    青年亲吻了一下她发丝,温声道:“总觉得,得有人陪你一起守岁。”

    辞盈不说话了,只紧紧抱住人。

    她以为她忍得住想念,毕竟他们从前分别的时间更长,更为煎熬,但等青年真的在她身前时,辞盈发现她完全忍不住。

    她就是很想这个人。

    像青年一封封信的末尾。

    有人将想念说的含蓄。

    有人附以哽咽的拥抱。

    外面绽起烟花,照亮一层一层雪。

    青年温柔望向辞盈的眼睛,一字一句将祝福说的缓慢:“辞盈,新年快乐。”

    辞盈又将人抱住,彻底忍不住了。

    她轻声哭着说:“我很快乐,谢怀瑾”

    如果爱人跋涉千山万水来见——

    谢怀瑾望着辞盈,他坐在轮椅上,所以头需要稍稍仰起来。

    他温声说:“我也很快乐。”

    很久很久以前,辞盈就已跋涉千山万水。

    他臣服于她的勇敢和包容,并由此沸腾自己本已枯朽的灵魂。

    两个人相吻着,窗外是烟花,是雪地,屋内的融化的蜡烛,数不清的思念和哽咽的温暖

    隔日,辞盈才知道,徐云也来了。

    昨日谢怀瑾先来了燕府,徐云则是去拜访了李军医。

    谢怀瑾解释道:“徐大夫说她想出了一个法子,但能不能成功不知道,所以要去请教一下李大夫。”

    辞盈心放下一些,但还是很担心谢怀瑾身体。

    青年就温柔看着爱人把自己当瓷娃娃。

    辞盈捏上来的力道都很轻。

    脸被揉捏变形,青年无奈出声:“辞盈”

    辞盈哈哈大笑起来,其实也没这么好笑,但她很开心,开心到看着这个人就能笑出声。

    她又捏了一下,青年先阻止不了,看她开心就随她去了。

    燕季过来看见这一幕时有些讶异,因为辞盈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展现这一面,好似只有在谢怀瑾明前,辞盈才是一个可以玩乐的孩子。

    在他们面前的辞盈,总是可靠的,沉稳的,运筹帷幄能解决一切事情的。

    那些很偶尔的脆弱已经很难得,现在这般的欢脱活泼只能说从未有过。

    见燕季来了,辞盈收敛了一些,她笑着同燕季说:“要不你给我们拜个年吧,我们给你发红包。”

    燕季还没听懂,一旁的泠月和泠霜就笑了起来。

    燕季反应过来时,脸都黑了。

    他还是觉得辞盈最开始喊“义兄”的时候可爱。

    他从怀里拿出红包:“诶,我还真准备了!”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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