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认错夫君: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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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桃树。”

    晏书珩装着看不到他眼中隐忍的愁绪,想起周小将军牵着祁茵离去时利落洒脱的背影。

    那是身为夫妻的特权,纵是亲人,也得给“名正言顺”让步。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祁君和肩膀。

    回到院里后,晏书珩拉过阿姒,长指轻抚她眉心:“阿姒心不在焉,是因祁家兄妹么?”

    阿姒以为他又要笑她总是想歪,赧然笑了:“在感伤离别罢了。”

    晏书珩

    点了点她额际,轻叹:“他们并非亲兄妹。”

    阿姒飞快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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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里漾着好奇的微芒。

    晏书珩忍不住捏她脸颊,轻嗤:“还说没想歪。”

    他继续道:“子陵原是祁夫人妹妹的遗孤,三岁便养在祁家,但为了不让他生分,祁家人便宣称他是亲生骨肉,祁家内外皆深信不疑。”

    阿姒接过话:“阿茵知道么?”

    晏书珩:“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子陵自己是知道的,其实既是两情相悦,争一争也不是无法厮守,只是他不愿为了欲念失去亲情。”

    阿姒想到周小郎君,叹息:“可纵使当初兄妹暗生情愫是因误以为小将军不在人世,但也是周小将军娶祁茵在先……其实他们三人都没错,只是时机不合适罢了。”

    晏书珩凝眸看着阿姒:“感情也要论先后么。”

    青年声线低平,莫名显得茫然,像未经七情六欲的孩童。

    他问她:“若阿姒是祁茵,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夫婿离去么?”

    阿姒摇摇头。

    晏书珩眸光微动,眼底漾着浅浅的日光:“不会跟他走?”

    阿姒说:“不会。”

    他愉悦笑了,想问为何。

    阿姒已先开口:“若心里没装着旁人,即便对现在的夫婿未生出男女之情,也能像亲人般相濡以沫;但若是心里已对旁人有了情愫,便不能继续留在夫婿的身边,骗他也骗自己,当然,这也是因我现下一无所有,不像祁茵需顾虑家中。”

    “阿姒素来主意大。”他浅笑着,“那你会跟谁走?”

    阿姒察觉他似乎是在借问祁家兄妹试探她,清眸流转:“那得看我喜欢谁,喜欢到什么程度。”

    晏书珩低下头看她。

    阿姒眸中闪过一线狡黠的光:“我这人啊,难伺候着呢,想把我留在身边仅靠心动远远不够。”

    晏书珩笑了。

    他握住她的手:“承蒙夫人提点,我深受启发。”

    .

    聚散有时,一日后,阿姒他们也要启程。

    码头栈桥上,祁君和正同晏书珩道别,他思忖再三,婉言道:“月臣你的私事,我无权干涉。只身为挚友不得不直言,你喜欢攻心,行事亦不拘一格,以达成目的为第一守则,这着实令我艳羡。但我私认为,情之一事与旁的不同,容不得瑕疵亦更重过程,仅靠掠心,恐生嫌隙。”

    换作旁人多话,晏书珩会置之不理,但他知道祁君和是真的担心他,看向立在船头的袅娜身影:“子陵放心,我会注意分寸。”

    “你有你的行事准则,我于情上也是个门外郎,”祁君和自哂笑笑,“只是希望你们能少走弯路。”

    他又递上一坛酒:“这是当初我在陈老先生门下求学时,陈家人送我的‘三春寒’,女郎或许也曾喝过,便赠与你们吧。”

    晏书珩眼底含着浅浅的笑,接过酒:“多谢子陵。”

    二人就此别过。

    .

    秋风阵阵,掠过耳边,似有锐利的草叶飞过。

    阿姒缩了缩脖子,肩头忽而搭上一只手,青年在她正要下意识甩开前出声:“风凉,回去吧。”

    他们入了船舱。

    阿姒指≈039;尖在床头百无聊赖地轻点,恰好摸到一处凹痕,她讶道:“这与上次是同一艘船?”

    的确是同一艘,是晏家的私船,但晏书珩只告诉她这是寻常客船,他笑问:“夫人为何这般说?”

    阿姒引着他去触摸床头的凹痕:“先前船上的床头亦有同样的痕迹,我每日无聊,便时常摸着。”

    晏书珩指腹轻揉,却不是在木板上,而是在她的手背。

    轻叹:“夫人真细心。”

    他只夸她细心,却不回答她的话。阿姒亦未深究,刚吹过风,她手还凉着,不住地哈着热气。

    晏书珩替她暖了会手:“适才子陵赠我一坛‘三春寒’,你先歇息,待我忙完一道温酒暖身。”

    他走之后,阿姒闲着没事和竹鸢到舱外透气。船上很安静,她纳闷道:“这不是客船么,为何没听到旁人的声音?好安静啊。”

    竹鸢谨记嘱咐,含糊道:“许是天冷,都不愿出来。”

    阿姒又问:“我没坐过大船,阿鸢给我讲讲,这船究竟长什么模样,多大呀,有多少舱房呢?”

    竹鸢心想这也不算要紧事,便同她说了,阿姒边听边点头。

    正听着,身后传来熟稔的笑:“夫人何时对船只感兴趣了?”

    他把阿姒冰凉的手揣入自己袖中,阿姒不大喜欢这般感觉,想抽回手却被他按住了。

    “外头风凉,别任性。”

    阿姒不再挣脱,偏头道:“闲着无事,又是头回坐船,难免好奇。”

    晏书珩捏了捏她藏在自己袖中的手,笑道:“夫人好奇心真重,可你是否听过‘好奇心害了猫’。”

    阿姒收回手,揣入自己袖中,轻哼:“我只知道,猫若太蠢反而会被耗子捉弄。”

    他只笑笑,不与她辩论。

    阿姒兀自吹风,就着方才竹鸢所说的话,回想她曾在历城码头见过的客船,觉得这艘船形制与客船不大相同,倒像世家私船。

    耳听为虚,她见过的船也实在不多,不好轻易下定论。

    阿姒收回思绪,午憩时,她摩挲着床头的凹痕,渐渐又觉得是自己多心,辗转间,她想起祁茵。

    无缘无故,阿茵为何要道歉?

    她脾气虽直,但也不是会贬损旁人首饰低廉的人。

    还有她和周小将军见到江回时的反应也有些怪,以及更早前,她还险些把江回认成“姓晏的”。

    姓晏的……

    阿姒想到一个名字。

    晏氏长公子。

    晏书珩。

    更多记忆被这个名字牵出,那夜他们围观百戏遇到惊马,混乱中有人在周遭问候长公子。

    怎么又是他?

    思绪越发混乱,阿姒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疑心江回换了人,还是在疑心自己夫君变成了那位可能此生都不会有纠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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