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长他清冷撩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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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委托前来一探虚实,却发现茶馆老板是自己在吴明国结识的小狐狸胡四郎,而云家小公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姑娘。

    靥娘顿时好奇心也没了,砸场子的气势也不见了,老大爷一样端着茶慢慢腾腾下了两盘棋,问过福生跟老赤狐等人近况,出茶馆直奔重明司。

    “你说云小公子他、他是个女子?”

    重明司厨房,李窈儿瞪大一双美目,“靥娘姐姐,你确定吗?”

    靥娘指指自己眼睛:“我不会看错,她身上确确实实是女子的炁,是个生命力很旺盛的姑娘。”

    窈儿见她如此笃定,眼神黯淡下来,有些受伤,“我、我喜欢上了一个小娘子?”

    凤仪拍拍她肩,干活去了。

    靥娘想了想,安慰她:“你不是喜欢上一个小娘子,你是喜欢上了小娘子扮成的男子。”

    她把窈儿冰凉的手捂在手心暖着,温声问道,“现在呢?还喜欢吗?”

    窈儿闭上眼睛,认真回想云小公子一颦一笑,摇头:“好奇怪,一旦知道云小公子其实是云小娘子,竟真的再也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怪不得那么多小娘子朝她丢帕子她也不理,上门说亲的也都被云夫人赶了出来,原来如此——”窈儿恍然大悟,继而又疑惑道,“靥娘姐姐,你说她为什么要扮做男子啊?”

    “这就不知道了,咱们去打听打听?”

    靥娘咬着下唇,像是个寻找伙伴认同的小娃娃那样,拉着窈儿的手摇几下,亮晶晶的星眸忽闪着。

    “小道长跟我讲过,他说不窥密,不旁狎,不道旧故,不戏色,方为君子也。咱们这样,算不算窥密啊?”

    窈儿一愣,摇头:“不算不算,靥娘姐姐这是为我排忧解难,何况我们本也不是君子,我们是女子,也不对,我们就不是人,我们是妖啊!”

    “如此我便放心了。”靥娘松口气,从饭筐里掰了半块馒头,自己先啃了一口,然后揽过她肩头朝外走。

    “对嘛,本也不是人,何苦守这人族破规矩,姐姐这就带你去打听打听云家的事去。”

    ***

    厨房门口有棵大槐树,深秋时节,叶子寥寥,光秃秃的树枝上几只花喜鹊叽叽喳喳聊得正热闹。

    靥娘将半个馒头掰碎了,往里面加了青、赤、黄、白、黑五色的炁,招呼喜鹊们来吃,跟几只鸟头凑在一起嘀咕,末了挥挥手。

    “去吧去吧,一切拜托了。”

    花喜鹊们吃了她的馒头,一个个拍着胸脯喳喳叫着,翅膀一扇划出五彩微光,四散飞去。

    窈儿看着稀罕,捡起地上残留的馒头渣闻闻,奇道:“这是我蒸的馒头,怎的喜鹊吃了这么有劲儿?”

    “是馒头没错,不过我往里面加了五谷之炁,所以它们格外喜欢。”靥娘笑眯眯看着鸟儿远去,解释道,“花喜鹊擅打听,委托它们准没错,你且等着,两三个时辰便会有回音。”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窈儿蒸了锅豆沙卷,靥娘吃着好吃,决定给小道长送几个尝尝。

    她提笔画了幅画,先画了一只小狐狸在倒茶,对面自己咧着嘴笑得很开心,后又添了君莫笑跟白泽琰上去,大家一起笑得很开心。

    然后咬着笔杆想了半天,写了几句话。

    小狐来寻,靥娘开心,喝茶下棋,不亦乐乎。

    但这样还是不够明白,于是又提笔在远处添了个小道士,高高兴兴在吃豆沙卷,字也加了一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写完画完,靥娘满意地看了两遍,将画叠成个纸鸟,先注入灵炁让鸟儿飞起来,又拿过装豆沙卷的食盒给它挂在脖子上,单手结印说了声去,纸鸟便扇动着翅膀,头重脚轻地往京城方向飞了。

    一个时辰后,这只鸟飞进戒备森严的京城重明署议事厅,一溜歪斜扎进正在与众人议事的丹景神官怀里,化作一张普普通通的纸,原本挂在鸟脖子上的食盒也跟着翻了,咕噜噜滚出几个喧腾热乎的豆沙卷。

    于是百十号人眼睁睁看着端坐上座的东重明司神官大人先是一愣,接着又了然微笑,笑中带了几丝他们从未见过的羞涩跟甜蜜,但羞涩甜蜜在他拿起那种图文并茂的纸之后便烟消云散,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天才神官面色极为精彩地变化几番,终于站起身说了句稍后再议,匆匆拂袖而去。

    很快的,一声清唳响彻云霄,刚刚从齐州带了书信回来的青鸟脚还没落地,就被神官大人塞了封信。

    “回齐州。”神官大人命令。

    青鸟:???

    ……

    待到日头偏西,几只花喜鹊总算飞回来,落在她肩头争先恐后叽叽喳喳,靥娘听得频频点头,脸也渐渐严肃起来:“嗯嗯,原来如此!唔唔,太过分了!明白明白,人族是这样的!唉,真是可怜的姑娘。”

    她忿忿念叨着,朝一旁什么也听不懂的窈儿转述了喜鹊们打听来的云斐的故事。

    云家世代经商,积累了不少财富,只是自古士农工商,云氏一族衣食丰足之后便生了入仕之心,奈何后人资质平平,鲜有出类拔萃者,但云家后人从未放弃,他们在等待一个天才,等待一个能带领云家平步登云的领路人。

    云斐就是这个人。

    在她之前,父亲这一脉已经三代单传,云员外年近四十,娶了十房小妾,生了十六个女儿,仍是膝下无子。

    所有人都对云家独子的位置虎视眈眈,送子观音庙里有一半是云家捐的香火钱,云夫人在怀着云斐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这一胎无论是男是女,只能是云家独子。

    云老爷早就给孩子起好了名字,云斐,斐然的斐。

    云斐天赋卓越,三岁开蒙,过目成诵,七岁驰马试剑,亦是身手不凡。

    人人道他是天纵之才,尊一声云小公子,却从未有人真正走近他。

    她生下来就是他,是家中独子,是云氏一族的希望,裹紧的束胸跟厚厚的锦袍是她的枷锁,一生都无法解脱。

    父亲终日板着脸检查他的功课,稍有松懈便要罚跪,三伏天烈日下的庭院,冰天雪地里寒凉刺骨的青石板。

    母亲永远盯着他不许旁人靠近,他不能跟别人一起去郊游踏青,不能在外面上茅房,炎炎夏日也要穿挺拓厚实的袍子,高高衣领掩住脖颈。

    裙裾飞扬的小娘子们送他香囊跟帕子,他接了一次,被母亲用戒尺打的三天无法下床。

    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异类,笑他是不男不女的怪胎,他们在背地里议论他,远远见到他便意味深长地笑。

    他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没有朋友,只有严厉的父亲跟总是愁苦叹息的母亲。

    他的生活只有功课,要刻苦再刻苦,方能有朝一日登上庙堂,塑云家之辉煌。

    初时他会哭闹、哀求,会对父亲示好,对母亲撒娇,可当一切都无济于事之后,认清现实的他收起所有情绪,学会了用面无表情来掩饰自己隐隐的绝望。

    毕竟他不是背负家族期望的他,而是本就不该出生的她。

    纵使饮食严格控制,云斐还是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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