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崽的是清冷美人,宿敌孕反?: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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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起, 当即换鞋子出门。

    盛燎在跟崽唠嗑, 看到他出门:“去做什么?”

    裴仰:“涂鸦。”

    广场涂鸦墙走过去也就七八分钟。

    裴仰第一次来这边,是刚知道怀孕的时候, 心头乱, 没有头绪。第二次来这边,涂鸦被滚来的足球弄毁,但运气好, 被好心人补救得漂亮。

    那时候裴矜矜还住肚子里,他跟盛燎刚同居。

    这个天气适合出游,太阳不晒,又凉爽。他在自己原有的克莱因瓶基础上勾了两笔,又草草画了两个。

    画着画着发呆。

    数学上有很多浪漫的概念,以前他说不出,跟盛燎在一起后,所有的浪漫都具象化。

    他画得潦草,不如之前的那个漂亮,但在兴头上,越画越起劲,墨融了都无所谓。

    那股劲儿过去后,看着那团东西沉默。

    人果然不能太忘我尽兴,……特别是没掌握要领之前。

    会翻车。

    地上很多画具,大家东西都放在这边。他把东西也放在旁边,寄希望于路过的好心人帮他补救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真把自己当成宇宙中心了。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跑回家跟父子俩交流感情。

    今晚裴矜矜在另一栋楼睡觉,有专人照看。

    他晚上醒了一次,才十一点,摸旁边,没人,可能是跑去那边看孩子了,没当回事,脑袋蹭被子继续睡。

    睡不着了。

    他即兴出门,趁着这点儿兴奋劲儿,补救自己的涂鸦。

    他走在夜晚的道路上,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路过红绿灯,转了个弯,就是艺术广场。

    去涂鸦墙那边,大老远看到一个人。

    路灯亮着,涂鸦墙照得昏黄,路灯和月光笼罩着熟悉的身影。他背对着广场,正拿着画笔,一笔笔修改粗糙的画。

    空气凝固下来,流速缓慢。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专注认真,保持这个姿势,不知待了多久。蹩脚的墨渍已经被修得精致。

    裴仰看着他,看着他的后背,后脑勺。

    他很少看盛燎的背影,没这个机会。他对上的总是浓黑的眉,带笑的眼。

    这还是第一次看。

    这个人热烈。

    背影却安静沉默,无声无息。

    他想起上次隔天就碰到了眼底带黑眼圈的盛燎,那人调笑着说照镜子照了一整晚。

    他心有所感,无意识摩挲了下手串。

    他站着看了会儿,像雕塑一样的人终于动了下,侧身避开。回到家,裴仰躺在床上,没睡着。

    许久,房门传来很轻的动静,有人回房,关好门。再是浴室的水声,再是很轻的脚步,有人躺在旁边从背后抱住他。

    第二天,盛燎要带他买奶茶,拉他过去广场那边。

    裴仰:“你去吧,我等你。”

    盛燎:“我们一起去。”

    裴仰看着他:“我懒。”

    盛燎继续邀请:“我记得你昨天在那边涂鸦了,不看么?”

    裴仰慢慢说:“有什么好看的?”

    盛燎不放弃,继续说:“我很好奇你画的什么,你带我去看看。”

    裴仰掩着笑意:“那去看看。”

    白天光线强,他看清了成品图。

    确实好看精致,有种理性中生出来的浪漫。

    原先长满玫瑰藤蔓的瓶子旁边多了两个,被藤蔓一起缠绕着,紧密连接在一起。

    盛燎:“这是你画的么?”

    裴仰摇头:“昨天还是简陋的瓶子,今早变成这样,可能是被好心人补救了下。”

    盛燎笑说:“你运气真好。”

    裴仰看着他。

    盛燎叹气:“老天爷真疼你。”

    裴仰喉结动了下。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猜想,就在心头盘旋不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跟着感觉走,来到小巷里头的那家木雕店。

    老板一眼就认出他:“怎么你一个,盛燎没跟你一起过来?”

    裴仰拿着个东西:“这个手串认识吗?”

    老板:“这不是盛燎以前雕刻的?”

    他印象极其深刻,一方面是很少有小孩像盛燎那么抽象闹腾,老往这边跑,说要拜师学艺。

    另一方面他要雕刻的是一串函数,其他人一般都是雕刻名字首字母。那串函数叫什么θ什么的,听都没听过。

    他当时买下了店里最昂贵的小叶紫檀老料,小小年纪,花钱眼睛都不眨,一看就是哪家大少爷出来败家了。

    然后赖在店里让师傅教他雕刻。

    他特别有耐心,花了两个月,还以为会看到他挂手上,没想到后来也没看到他戴。

    老板:“我当时还纳闷哪儿去了,原来是在你这儿。”

    刚好老师傅过来喝茶,老板喊他:“老徐你过来看看是不是当年盛燎买的木头!”

    老师傅乍一眼没认出来,又认真看了看成色,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我这脑子。”

    老师傅:“当年还是我一点点教他的。”

    “臭小子还抢走了我一套东西。”

    老师傅喝着茶,“他确实厉害,这玩意稍微分心就得从头再来,很熬人,我再年轻二十岁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得来。”

    从木雕店出来,裴仰满脑子都是他们说的话,还有过往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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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帮忙扫个码,拜托]

    [这个串送给你]

    他指腹摸着字符。

    那晚落在盛燎那边,归还时又被雕刻清晰些——

    这么明显都没联想在一起,不怪他迟钝,都是——

    都是盛燎。

    他现在跟盛燎经历过孕期,经历过宝宝出生,经历了这些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年来朝夕相处,从告白到谈恋爱,盛燎见过他的狼狈脆弱,他也曾窥见盛燎灵魂,彼此亲密无间。

    所以现在的他有种“原来如此”的通透清晰。

    但放在一年前,怎么可能想到这种可能。

    他蹲在广场上,旁边是水量小的喷泉,每周六晚上都有音乐表演,还没到时间,所以只是个天使雕塑。

    他卫衣帽子把自己套起来,收紧帽绳,闷了一会儿,又看着远方发呆。

    暑气消去,凉气渐来。不时有几人匆匆走过,他身边落了几只白鸽,脑袋一伸一缩啄地上的东西。

    他把自己缩到看不到,减少存在感,清瘦的身躯团着,脑袋抵在膝盖上。

    他俩都谈这么久了,他还在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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