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乡纸师: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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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晦气。

    话说到这里,他的死期到底是东岳哪个大官的生日目前还是没被公布。

    恰逢此时,他前世的魂魄又一次因为看不见路而摔倒了,地府轮回的渡口本在扶桑树前,深不见底的河边就是黄泉,长发披着的少年鬼魂宛若艳鬼一般跌落到了镜子般的水里,却被树上带花的一节枝桠勾住了雪白凄艳的发丝。

    这棵郁郁苍苍的树站着这里,一句话都不说,如果不仔细看,很像是东岳地府的绿化带,可他明显来头很大,小鬼们一起跪下来,也只敢眼睁睁看着那棵树把艳鬼的魂魄抱到了树上放着。

    区区一个绿化带,力气还不小能把自己一个大男人抱上树,让今生的宣婴彻底惊到怀疑人生。

    这一切,如果不是去看过一回,宣婴肯定只会觉得荒唐透顶。可能在地狱烟散化形说明他本就是七十二司的神明,他究竟是哪位东岳的地官,亦或是……东岳阎君之一?

    比记忆更早苏醒的,显然是宣婴对眼前这棵树的香气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熟稔感。

    要知道今生的宣大将军对扶桑一直有着本能的喜爱,看他日常习惯总会戴扶桑就可以看出来。

    他还在此刻想起来了一个传说,奈何桥上勾住自己头发的那节扶桑古树,应该名叫阴木。

    阴木,原是一棵没有人形的东海扶桑,民间又称其为因果树。

    阴木比地府存在更早,是后土娘娘的父亲栽种在奈何桥边的,他见过世间所有的生死,判官将他的树枝折下制成了世间第一支判官笔。

    也因此,如果他就是今天过生日的这位,他最官方的教号大名应该叫……

    ——东岳泰山……因果十六司。

    ——牝山大帝。

    "帝君赦罪……"

    小鬼们对这棵上古阴木的称呼,和宣婴想的一样。

    宣婴看另一个同性救自己的不自在感也少了:“牝山大帝?那这是个老头吧?这大爷劲儿还真大。”

    一百年来,干娘和他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面,在他拿到上界官位的宣旨前,宣大将军都是地上的五方神,所以在正常想象中,一个比后土娘娘还辈分高很多的水官,他比宣婴要大几万岁不止的脸肯定也很成熟。

    可恍惚间,他只见一个人出现在了视野里。

    先挥手分开破钱山两峰,那人还抱着宣婴,脸上头上是一块黑纱。

    那条挡脸黑纱在对方化形朝后飞了起来,落地后的背影顺势转身,面纱从对方耳骨上掉落在了地上。

    这人看着地狱。

    长发如墨的他黑色衣衫半敞开,冷峻眉眼之间是一种鬼感,让人感到通体阴冷,但他单臂托起一个厉鬼轻而易举。

    宣婴整个人僵住了,他抬手欲指对方那个方向,此人已经戴回面纱负手带着前世的他自己消失。

    可他分明就是看见了那个人长什么脸,在这悬挂匾额的东岳神殿宇前,满池血光照着的长发神官长得跟“沈选”有七八分像!他肤色纸白,额头有一只怪异的眼睛,青黛色的眉唇和脖颈是一道道翠如松柏,呈现苍青色的阴篆纹路,但这种邪魅气质还不止是宣婴不敢认他的理由,这个黑衫大敞的背影……他……

    他大爷的不应该是……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吗??

    第59章 人间道:种因(3) “阿木同志是老爷……

    宣婴看着像沈选又不像沈选的人, 他傩戏面具上的裂纹,成为开启一百年因果轮回的一把钥匙。

    这个人为什么和他在这里, 还帮了他呢。

    前世的故事早已经过去,只余下鬼魂身体渗出的朽木气息,但像一段被虫蚁噬空的木头,宣婴只要闻着那个男人身上的熟悉气味,他就会有点想低头哭的感觉。

    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正常,难道还有什么事没揭晓答案吗。

    事到如今……或许只能跟上去继续看?

    宣婴咬咬牙把手一挥, 他没有放弃找沈选,也想弄清楚这个人是谁,和沈家有没有关系。

    但事实证明, 这场“报应”是一个人的故事, 却也有无数人的因果构成。

    现在,追随这根判官笔,故事即将翻开了最初的一页。

    他跟去找沈选的梦境,却只见那个青眼睛,黑衣服的东岳帝君将他带走后, 先反手用掌心托起来前世他的眼睛,冷淡地抚摸着宣婴眼眶流淌下来的一滴滴血泪。

    “受苦了。”

    长发男人的黑色衣衫半敞开,冷峻眉眼之间是一种鬼感,让人感到通体阴冷。

    但他对出身低微的厉鬼宣婴意外很公平。

    “累就在这里睡吧,接下来就交给因果。”

    他这话说得,宣婴觉得更耳熟了, 地府不都喜欢这样要求判官?

    然后他就听到一个地府开山始祖开口又说了一句话,“拿我的判官笔来。”

    “他的命,划了再来。”

    宣婴狠狠吓了一跳。

    但纷飞的黄叶已经扰乱了时间这头的一双茫然眼眸,梦境那里面的光太刺眼, 灼烫到让人觉得茫然。

    可是很快,1959年的老弄堂在薄雾中第一个在梦中苏醒了。

    那年,上海市正是解放后日子过得最最好的时候,初夏时节,红砖灰瓦的矮墙泛着潮气,家家的老虎窗半开,透出煤球炉的零星火光。

    而眼前的这个眼熟的地方是宣婴第一次做“人”的地方。

    以前的老上海们管这里叫石库门弄堂。

    这时,雾气深处传来“厄喇喇”的停自行车声响,宣婴“啪”一下把一张人皮面具贴到面部的白骨上,又爬了起来。

    一把蒲扇被他丢在了竹椅上,他扮作十几岁的裁缝少女一路蹦蹦跳跳到巷子外边,一张皱巴巴的报纸被晨风掀起边角,依稀露出墙上“自来水厂通告”的铅字和一个走过来的身影。

    看到这个斯文,英俊,使人易于亲近的脸,她就认出了那个少年是谁:“阿木同志!!”

    阿木同志这个人做什么都淡淡的:“做啥,徐小英。”

    “谢谢你来给我上课啦!一点点小意思,收下收下。”宣婴笑得很讨好。

    说完,他又拿出了刚刚提前剥出那个烫手的鸡蛋。

    虽然他马上被烫的把鸡蛋丢进双囍茶缸子,他还是忍着疼痛三两下撕掉了鸡蛋皮,捧在手心里表示心意。

    毕竟啊,这是国药局上班的街坊——柳爷叔家亲戚,从苏州来的,19岁,现在在厂医学习中药针灸推拿,土地爷说小伙的名字叫阿木,宣婴就按照解放后的习惯叫他阿木同志。

    可惜他们认识好几个月了,宣婴都没怎么跟他混熟过,因为这个“阿木”很神秘,除了他想告诉别人的谁也别想套他话。

    宣婴早就好奇阿木同志的事情了。

    他撇撇嘴,拉着自己的补课小老师说:“阿木哥,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很冷漠,你不是答应了我爷叔帮我补课嘛。”

    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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