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浪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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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他:“蔡总这脸也是今天的展品吧?”

    老蔡叹气:“可不?早上现挠的,这脸豁出去多少也能值点儿吧,不然白挨那几下了。”

    闲话几句,他被喊走:“二位先逛逛?我待会过来。”

    林坤河点点头:“你忙。”

    放眼四周,今天来的都是藏家顾问和媒体。

    黄亚滨看不懂艺术但舍得花钱,而且有个林坤河兜底,跟着他像模像样也逛了一圈。

    逛完调侃林坤河,当年要是上了美院,说不定今天这里也有他的作品。

    林坤河觉得有道理:“我昨天在罗湖找画的时候欣赏了下我以前的画,也不差,当时就应该坚持下去,艺术的路走一走,比在工地吃灰强。”

    黄亚滨喉头发出一声闷笑。

    他指指几个衣着光鲜但时刻盯紧老蔡的男男女女:“看见没,这都是来取经的大师。要真走艺术的路,今天你跟老蔡可能就不是握手的关系了,是你求着要把画委托给他,求着他多让你的画上上展……也可能是求着他多带你去去酒局,给富婆敬几杯酒,拿张房卡?”

    林坤河倒不介意,面不改色来了句:“为艺术献身,不丢人。”

    黄亚滨不听他扯淡,兜里软包烟掏出来弹几下包装,递过去:“你还是适合做生意,搞设计。”

    两人去外面交流了会正事。

    老蔡这种级别的合作商既是乙方也是资源,毕竟文化圈的人脉向来广,几边商量着联合竞一个度假村的标。

    做好了,有可能一步跨过周柏林。

    黄亚滨不以为然:“你超过他不是迟早的事?”

    有电话来,林坤河掏出手机看了眼,划开讲两句,问:“一定要现在?”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也没拒绝:“那你来吧,我给你发定位。”

    黄亚滨问:“谁?”

    “嘉怡。”

    “那正好,”黄亚滨随即说:“把弟妹也叫上吧,晚上和老蔡找个好地方,一起吃个饭。”

    林坤河说:“吃不了,我一个人伺候不了两个女的,加你加老蔡也不行。”

    黄亚滨这才发觉不对:“吵架了?”

    林坤河食指敲了敲烟。

    黄亚滨问:“为什么?”

    林坤河居然笑得出来:“你猜?”

    他笑成这样,黄亚滨知道,大概是离不了何渊文这个名字。

    这很难顶,黄亚滨确实搞不定,他对这个名字也一定程度上应激。

    黄亚滨有一阵没说话。

    他直进直出抽了两根闷烟,终于忍不住捶了下桌面:“这都他妈什么事……”

    他对何渊文的记忆太多太多,毕竟做了那么多年小弟,就是他大哥,都得乖乖给何渊文拉车门。

    夸张点说,黄亚滨连何渊文洗头的时候挤几泵洗发水都知道。

    后来何家栽了,天上的风向也变了。

    风向一变,地下的草当然跟着弯腰,黄亚滨曾经也是草,但这股风过来,反而把他的腰吹直了。

    他当时挺得意,意识到自己给人当小弟的生涯已经结束,而何家的下坡路刚刚开始。

    从订单减少到退单撤单,再到拖货款,到汇率波动,掉底就是一瞬间的事,有好转也是回光返照,照完直接完蛋。

    至于何渊文,少年的纯真被财富保护的时候叫赤诚,离开钱就剩一个赤字,空荡荡难看得很。

    黄亚滨一直不太能理解何渊文这个人,比如他给保姆子女买房买铺,也比如他曾经打算供一个还没泡到手的女孩子念书。

    后来他跟杨琳在一起,满脑子都是这么个人,黄亚滨也不太能理解。

    何渊文那时情绪上头,跟黄亚滨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读书吗?因为有个当老师的畜生欺负过她……你看看你姐姐,看看嘉怡,谁不是被爸妈宠着?她也不比谁差,她就是没生在一个好家庭,没碰到好的父母……”

    最后那几句黄亚滨理解,毕竟他也经常想,自己怎么没碰到好的父母。

    但他父母再差,也把他教成了个正常人,不像何渊文,不仅跟保姆掏心,还喜欢和城市里的小人物接触。

    这一点是黄亚滨最不理解的,因为黄家很早就教会他不要跟底层人物走得太近,损气运。

    比如那个叫谢珉的。

    那时黄亚滨大哥闲得无聊想去看何渊文,广州偏得要命的地方,都接近东莞了。

    路上他大哥还问:“你确定渊仔不是在东莞卖底裤?”

    这当然是一种恶意调侃。

    黄亚滨也摸着下巴跟着笑:“应该不会吧?”

    他当时在心里评价何渊文,觉得这人实在有些蠢,换个人都知道趁签证有效赶紧出国,手里搂着的那点钱还能保住,保不住也能避避风头,避避债主。

    谁会跟何渊文一样跑去夜场上班?

    留在国内干什么?当活的沙包替父扛债,指望从夜场挣的钱能还一点,让他爸少判几天,还是指望欠他们钱的人良心发现能主动还债?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留在国内只能吸引他们这种看热闹的,大老远过去只为了看一眼他过得多惨。

    然后那一天,成了黄亚滨至今都不想提的一夜。

    他去时雀跃,一副看戏的嘴脸,到了以后却逐渐沉默,对何渊文的处境。

    他其实什么都没做,却像条落水狗。

    也是那一天黄亚滨见到在夜场的杨琳,意识到她是真的愿意跟何渊文一起扛债,一起等他爸爸出来。

    他们计划每年去探监,研究要怎么往监狱里捎东西,尽量不让何渊文爸爸受苦,也不让他爸爸绝望。

    说实话,落魄时一个真心对你的女人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份感情很宝贵,但也很难顶。

    你选分开,是辜负她,选不辜负她,却也是在拖累她。

    何家欠的债太多,债主也太多,不是坐牢就够的。

    有债主把债务打包给了第三方,那些专业讨债的什么手段都有,只要你在国内就有机会找到你,挖出每一分钱,每一段关系。

    所以男有情女有义也没用,命运不讲道理。

    所以很多事没法论对错,要懂得做取舍。

    黄亚滨后来又去了一趟,见到谢珉对何渊文从谄媚变奚落,拍着何渊文肩膀说你小子也太倒霉了。

    这叼毛黄亚滨见过,士多店另一个收银妹的男朋友,当了个破经理气势飞扬。

    北佬就是这样,拜高踩低。

    黄亚滨掏出几张钱拍在他脸上叫他滚,回头又冲何渊文发火,问何渊文是不是脑子生草,跑来夜场上什么班,又打算在这种地方待到什么时候?

    何渊文当时答的什么,黄亚滨已经忘了,因为杨琳很快气势汹汹地过来赶他。

    而那时的杨琳什么模样,黄亚滨走到今天都还记得,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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