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亡妻年少时: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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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照做,眸中疑惑。

    “这对镯子是我出嫁时,我姨娘赠我的。”大夫人边是轻声念着,边轻柔拢住她手掌,将腕上一只镯子缓缓戴至她纤细腕子上。

    瞧着那细瘦腕子上头玉镯,大夫人沉沉闭上眼,一叹一笑,

    “一只文锦进宫那日我给了她。如今……正好,将这只给你。”

    瞧着腕间那只已然有些年份却仍被保养得极好的玉镯,一时间只觉着心下茫然,抬头愣愣望向眼前妇人,贺文茵近乎要说不出话来。

    这类物件……一向,是“母亲”赠“女儿”的。

    可她……

    而见她目光过来,大夫人却好似不明其中深意一般垂眸笑,“怎么了?怎得一副有话要同我讲,却又开不了口的模样?”

    闻言,贺文茵只愣愣望着她许多年都不曾变的,好似一直挂在脸上的温和笑脸。

    她一瞬间想到很多。

    想到大夫人曾经对自己种种的好,想到她曾为自己的婚事做的那份努力,想到……去赴宴那日,大夫人牢牢挡在自己身前并不结实的臂膀,

    只觉着嗓中近乎有什么东西牢牢挤在那里,分明有满腔的话要说,临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贺文茵只得深深吸气,又狠狠将那些质问咽下,颤抖着眼睫轻轻念,抬头去望大夫人水一般沉沉的眼睛。

    斟酌许久,方才带着丝隐隐祈求开口,

    “您……从来都知道,那事不是我姨娘做的。”

    “是吗?”

    贺大夫人面色不改,仍垂眸柔柔抚着她掌心,只低低一叹,“怎得忽然提起这个。”

    见她默认模样,贺文茵只觉着心骤然被什么掐住,愣愣喃喃,“……您当真知道?”

    大夫人只又轻轻一叹,充作回答。

    “……文茵。”

    “许多事,不是你我想要它如何,它便能如何的。我不知你是如何知晓的此事,但……”

    好似没听见她话,贺文茵骤然咬牙,紧接着飞快开口,“那您也知道,在李夫人死前便知道——有人要害她,是不是?”

    闻言,大夫人神情静下来。

    许久过后,她方才放开手,转而拿起一旁佛珠,垂眸转着,低低念了一声佛号。

    “停下吧,文茵。就此收手……你大抵仍能好好过日子。”

    听完,贺文茵深深吸气,下意识便攥紧了拳头——上头近乎有丝丝血丝溢出,可她丝毫不觉,只不可置信连着发问,

    “……那我姨娘呢?李夫人呢?还有……自小没了娘的贺文锦呢?”

    “文茵……逝者如斯。”

    大夫人只转着佛珠,垂眸寂寂答。

    房内昏暗,叫贺文茵近乎看不清她面容。她只能借着昏黄灯光瞧清她身后近乎无数面容各异的佛像——皆神色悲悯,仿若要渡世间众人前往极乐。

    而大夫人身子被重重佛龛的影子盖着,只叫人愈发看不清,看不明了。

    心跳得好似马上要停下,贺文茵不由得深深吸气。

    于是她闻到终年焚香留下的沉沉香味,闻到一种……近乎烂沉腐朽,不见天日的味道。

    最终,她死死一掐掌心,自言自语般低语道,

    “……这事,我不但要查。”

    大夫人闻言,终是蹙眉抬头。

    于是贺文茵同样抬头,直直迎上她复杂目光与身后无数面相,一字一句沉着声道,

    “我还要查个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把里头那些苟且事情尽数揪出来,晾在日光底下给天下人看。”

    末了,大夫人垂下眸子,扶着手上陈旧佛珠,又是一叹,

    “……文茵。我摆明了告诉你罢,若因着这事,你犯了人忌讳,便是你那夫君都保不住你。”

    “那便来罢。”

    贺文茵只如此轻轻答。

    此后便是久久沉寂。

    唯见屋内香烛袅袅,烟气朦胧。

    而最终,她只听大夫人好似终是吐出什么一般,深深一叹,便转身进了更里的地方。

    于是贺文茵起身,便要离去。

    走前,她一回首,朝着那里深深一拱手,沉声,

    “……夫人。”

    “多谢夫人这些年来的恩情。”

    ……

    从平阳候府出来许久后,贺文茵也仍是愣愣,不曾回神。

    ……今日大夫人态度,摆明了那话便是真的。

    她从来都知道些什么——大抵还知道的不少,知道真正想害李夫人的不是她姨娘,甚至知道幕后黑手是何人物。

    于是哪怕知晓这大抵只是幻想,她便忍不住去想,若她没有什么都不说,而是做了什么……

    那姨娘是不是就还在?

    她是不是便不必那般死去,是不是便能好好活到现在?

    可大夫人在她幼时病着昏着时来看她,听她喊姨娘,会叹息着默默把她抱到怀中哄上一天一夜。

    大夫人为她挡掉过很多次平阳候的造访,给她行过很多方便,送过不少寻常用的物件。

    这些却也都不是假的。

    即使知道这对大夫人来说大抵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贺文茵也仍牢牢记着,时常感激着。

    ……那串佛珠,是她认识谢澜前便开始厚着脸皮托,前些日子才好不容易托京中首饰铺子的人寻得的。本想着做年礼赠给她,以稍稍答谢这些年恩情。

    愣愣望向手上刻着鸾凤和鸣的镯子,只觉着好似周遭事物统统变得模糊陌生,她飘忽晃着,险些直直迎面撞上个马车。

    可她却半分不曾察觉。

    便是月疏雨眠在她身后的呼喊声,竟也朦胧得好似在梦里一般。

    ……她从前在府里,一直觉得,除去月疏雨眠,她唯一能稍稍信任些的人便是大夫人了。

    如今,她大抵才明白。

    这人对她的好,大抵只是出自说不清道不明的,些许的愧疚与怜悯。

    ……可她分明也只是,审时度势,保全自己罢了。

    她什么都没做错。

    见她好似彻底没了魂的模样,月疏在一旁焦急唤她,“……姑娘?无事吧姑娘?”

    贺文茵只没听到一般,目光怔怔着轻轻念叨,“无事……让我自个儿待一阵罢?”

    半是气愤半是无奈地看着那个说完话自顾自飘忽走掉的青色纤瘦背影,月疏急得跺脚,近乎想立即跑过去伸手拽她。

    ——她家姑娘哪哪都好,但偏生就是性子太较真太好,别人对她稍好一些她都狠不能将心肝肺掏过去作回报了。

    “……让姑娘静静罢。左右有暗卫跟着的。”雨眠一拽她,摇摇头瞧着那飘飘衣角,只低低道,

    “你我现下……大抵也帮不了姑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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