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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 80-90(第4/18页)
陛下不也未和我实话实说吗?”
    这一声出口后,姜钺不假思索反驳:“朕何时有瞒于阿姐?”
    可一眨眼,他想起了那些,已成了死尸一具的手足。
    这件事,他从未同姜姮提起过。
    就连那次,王美人来闹事,他也是拿新令含糊过去。
    可杀一两位存有异心者,和将异母手足全部屠戮,是不同的。
    前者,还只是帝王铁血手腕。
    后者……
    “朕,不该杀他们吗?”
    姜钺笑意惨淡,他从不信血溶于水的鬼话,他也的的确确,从未把那群人视作过亲近之人。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杀他们?
    他的困惑,太过真诚。
    姜姮望着姜钺,心中五味杂陈,甚至麻木。
    事实上,她并不意外此事的发生,在听见那些风言风语时,更有尘埃落地的轻松感。
    “你想过后果吗?”姜姮问,恍惚之间,觉得这幕似曾相识。
    似乎在某一时刻,她也在无能为力的,试图挽回已发生的一切。
    是殷氏被灭族的时候。
    姜姮想起来了,当时,在除殷氏一族之事上,这位帝王也是这样大胆而疯狂的。
    “阿姐,你在怕我。”
    姜姮不反驳,不承认,静默着。
    “阿姐?你不该怕我,你不能怕我。”姜钺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轻而有力。
    “阿姐,我是为了我们二人啊。”
    姜姮看向了他。
    “阿姐……”
    姜钺轻轻唤她,微微侧过头,幽幽的眸光从发丝透过,准确无误地望进了姜姮眼中。
    他道,“朕得位不正,阿姐,你忘了吗?”
    如今人人只说,废王的谋逆。
    可是,为何偏偏是废太子登基了?
    又为何,废王会在前尘一片大好的情况下,谋逆呢?
    先帝生前,最爱的子女是姜姮,最厌恶的,便是姜钺。
    若论帝王心意,为何不是其他皇子登基?
    让先帝断了最后一口气的利箭,曾握在姜姮手中。
    “阿姐,我是为了我们。”
    姜钺认真的,执拗的,字字清晰地说道,“我和你,我们二人,才是‘我们’。”
    第83章 钻缝只要这铜墙铁壁出了裂缝,他便……
    如今,这件事,已未有人敢再提及了。
    毕竟大局已定,当今这位皇帝,更不是一位心胸开阔的。
    反正都是似是而非的想法,既无铁证如山,也不见得能浑水摸鱼,有谁会嫌自己命长,再去说三道四?
    可先帝驾崩后,至新帝登基前,就这两三日,却是鱼龙混杂。
    长安城内外,各种声音都有,各路人马都伺机而动。
    是姜姮斩钉截铁宣传了先帝遗诏,又下令杀了几个冒尖不服的,几乎是独断朝纲,一意孤行的将姜钺推上了帝位。
    不谈先帝临终前,到底有何事发生。
    只瞧这两三日之间长安城内的混乱,说姜姮是有从龙之功,毫不为过。
    可事实到底如何,姜姮是清楚的。
    她不是被稀里糊涂的推至了这一地步,相反,是处心积虑。
    这个弥天大谎是她亲自编造的,所以,她也亲自下旨处死了许多人,当时在猎苑侍奉的宫人,刚正不阿的言官……他们都死了。
    更有柔妃,殷氏一族之类的局中人,她或默认,或主动,纵容着他们的死去。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谎言能够永世长存,直到真相不再重要的那一日。
    她未想到,再次听闻此事,是在姜钺口中。
    是由他,亲口说出此事。
    姜姮沉默,鸦羽般的睫无声轻垂,遮掩着眼底的真实情愫,只留下玉人似的一点高贵和美丽。
    姜钺笑了笑,虽不大懂,但清楚她对此事的顾忌,又亲亲热热地凑上前,像往常一般,说着安抚、保证的话。
    “阿姐,你别怕,朕不会叫你被威胁的,除你我之外,知晓此事的,只剩连珠一人。”
    “自然,你喜欢连珠姐姐,你信她,朕不会对她起疑心。”
    “其他人……”
    姜姮无动于衷,漂亮的脸蛋毫无表情,本就逼人的美丽,也就有了棱角,叫人望而生畏。
    姜钺眨着眼,声音迟疑了片刻,骤然慌乱,前所未有的紧张袭上心头,不知还能说什么,便又生了气。
    “阿姐,你难道不知,朕是真心实意待你。”
    “朕不会再如此真心实意,待任何一人了。心脏是只有一颗的,给了阿姐,就不能给旁人了。”
    其实,他早就不是孩子了。
    这样天真又直白的话语,听起来,会惹人笑话的。
    只是没人敢笑话天子,哪怕天子的长姐也不敢,所以天子还能自顾自说着这样的孩子话。
    “阿姐,你是独一无二的。”
    “阿姐,你当真不知朕的心意吗?”
    阿姐,阿姐,一声声阿姐,叫得心烦。
    他的心意?
    姜姮闭上了眼,想起的,是二人一同藏在椒房殿柜中的夜,还有……
    他们有太多过往了。
    不被姜钺所在意的血脉相连,却是二人纠缠不清的开始。
    他们体内,是同样的骨,同样的肉,他们本就是一体,人人也将他们视作了一体。
    你是我的我。
    除了彼此,又有谁,能真真切切与自己感同身受?
    一同贪生怕死,一同面目狰狞,同生共死。
    姜姮睁开了眼:“是啊,我与陛下,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样的民间俚语,姜钺并不喜欢,但他喜欢姜姮对他说话,甚至于,只要肯搭理他就好。
    于是又冲她笑着,笑得缱绻,笑得亲昵。
    这位异常尊贵的少年,有着纤弱却高挑的身子,他一手撑在木榻边上,一手探出,轻轻挑开了姜姮额前、颊边的碎发,能轻而易举对上姜姮的眸子。
    期期艾艾地问,“阿姐,你不会背叛朕,对不对?”
    姜姮注视着他,却又是一语不发。
    也许是因这安稳岁月太过养人,细水长流的,就磨去了她一点圆滑性子,叫她不复当初的巧言令色。
    可偏偏又留下了她任性的自我,叫她也学会了不卑不亢。
    二人是不欢而散。
    天色不知在何时暗了,又在何时亮了。
    这长生殿内的烛光也黯淡,随着最后一声烛爆,彻底熄灭。
    只有微弱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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