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婚正配: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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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回府中,大人身体无碍,才能继续寻夫人啊!”

    谢伍苦言相劝,“夫人应是已平安离开。”

    谢琅眼前昏昏暗暗,恍惚间仿佛看见她的身影,正驻足回眸朝他笑。

    他朝她伸手,再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帷帐。

    高热一场,浑身疲乏。

    他忽然想到她之前也曾发热过几次,也是这般感觉吗?

    掀开锦被便要下床,转眸却瞧见祖母正在床榻边的矮墩上坐着,不由动作顿住。

    “出何事了?”

    老夫人淡声:“近来府里热闹得很,却无人跟我这老婆子说一声。”

    谢琅拧眉:“祖母,这边……无事。”

    老夫人闻言轻笑一声:“无事?那我的孙媳去哪了?怎不来见我?”

    谢琅敛眉沉默,整个人好似被浓雾包裹。

    见他这副模样,老夫人不由叹口气,她这孙儿还与幼时似的,一根筋总绕不过来。

    “琅儿,你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毛病几时能改掉?当初你与魏明昭那样要好,是两肋插刀的好兄弟。那时魏家落难,你为了魏明昭不受牵连将他打晕绑着藏起来,他连家人流放最后一眼都没瞧见。后来他母亲与侄女路上丧命,自此你俩分崩离析。你可想过魏明昭想要的是什么?”

    “我的孙媳想要的是什么?”

    谢琅不解,他现在仍未觉自己做错。

    “可魏家受人构陷,只有留有星火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难不成再让他意气用事也搭进去,那魏家断无起复可能,何谈报仇雪恨。”

    自魏明昭入了锦衣卫后,与谢琅联手,以雷霆之势为魏家翻案。但他们却回不到从前。

    谢琅却不悔,那时若放魏明昭出去,以他的性格,说不上一道被绑去流放,还不若被他绑呢。

    “琅儿,祖母没说你不对,可旁人也是人,也有感情。他们无法做到你这般理智,你做事之前总得问问他们怎么想。那时祖母与你谈过,以为你长了记性,怎想还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回呢?”

    谢琅沉默,双手撑在床榻上,垂着头露出的后颈,在祖母面前难得露出些许茫然和难得一见的脆弱一面。

    “幼时你就与其他孩子不同,你凡事都有考量。这些年祖母以为你改了,没想到你是伪装得好。”

    老夫人叹口气,“那与卿卿的婚事也是如此吗?你打算着拨出自己的时间给她两年为她遮风避雨,又觉不值当在她身上搭上一辈子,便准备三年和离吗?”

    “孙儿何时说过要与她和离!”

    谢琅立时站起震声反驳,身形摇晃堪堪稳住。

    他何时说过,他从未说过!

    祖孙二人对视。

    “现在这般大声有何用?卿卿又听不到。”

    老夫人摆手让他坐下,他却未动。

    老夫人目光淡淡回忆道:“你若没说过那卿卿为何那般伤心?难道是她臆想不成?想来那是个雨天,卿卿说她那日淋了雨,烧得浑浑噩噩时想了许多。不如你想想,何时说过这话。”

    谢琅闻声脑中急转,哪个雨天?

    忽地想起那一日柳氏父子来府那天好像雨格外大,那之后她便病了。那时他说什么来着?

    谢琅记忆极好,当日说过的话只一想便回耳边!

    那日谢琬琰来府,质问他若是和离卿卿无处可去。

    他反问——她怎知他无处可去?

    在这之前是什么……

    柳许试探他柳清滢可有机会入摄政王府。

    他说——清卿温婉娴雅,逊于清滢。

    他的夫人入侯府,柳清滢比夫人好,那自然有希望入王府。

    一切便说得通了,那之后她推拒同房,她的心如死灰。

    忽然一声惊雷,直劈谢琅心头,他跌坐在椅子上。他瞬时想起她红肿的眼圈,她落寞的神情,还有她身上的掐痕……

    “我不是……”

    他想辩驳说我不是那意思,又怨她怎不问问他?

    他待她难道不好吗?

    秋雨落在屋顶,又沿着屋檐落下,雨柱一般。像谁的悔恨,又像谁的眼泪。

    一阵风来,潮湿的水汽吹到了谢琅惊愕的脸上,似有一滴正入眼中,令他红了眼。

    “你好好想想,你总觉情谊单薄,你看不上为情所困的人,也觉这小情小爱与你无关。那卿卿已遂你的意离去,你还找她做什么?”

    见孙儿茫然痛苦的神情,老夫人还是心软了。

    她起身拍拍谢琅宽阔坚实的肩膀,“你已经长大,若是过不下去,既到如此地步,便到此为止吧,莫再寻人。你不是已给她和离书?”

    说罢老夫人又长长叹口气才向外行去……

    这侯府外头看着多么气势非凡,谁能知晓里头早已成沙。

    脚步声渐远,日头渐落,屋内被暗影笼罩,徐徐爬行的影团将谢琅吞噬。

    当外头响起打更的梆子声,仿佛被冻住的男人睫毛才颤了颤。

    他起身,腿已经僵了。

    谢琅去了听竹轩。

    推开门,不顾哑伯阻拦,四下打量后直直进了二院。

    角落竹影下,一盏灯燃着,他好久未见的母亲坐在桌旁正在煮酒。

    见到他来,也只是拢了拢身上的兔毛锦绣斗篷,“你来了。”

    轻飘飘又理所应当的,仿佛她未消失两年,仿佛她不是在二叔的院中。

    又仿佛……替他在和离书上签名的人不是她。

    谢琅行至石桌前,夏如是将他面前酒杯倒满,谢琅仰头便饮了一杯酒。

    便听母亲问:“看来卿卿已走了。”

    谢琅强压怒意,搁在腿上的手紧紧攥起,他不解,“母亲为何……”

    “为何替你签了那和离书吗?”

    夏如是却笑:“难不成要让卿卿困在这侯府受尽委屈?她跟日渐蔫了的花似的,你没发觉么?”

    “你无意情爱,不愿有软肋,也是好事。那就去找同样冷情的人。若是日后朝中需要和亲,你娶个外邦公主,莫得感情,还算为朝中排忧解难了呢。”

    “……可我们过得很好。”

    夏如是却叹气:“琅儿,你何时能懂,好得彼此都觉好那才叫好。一人单说好,那可不定。若是好,卿卿为何要走呢?”

    这时夏如是还以为柳清卿是顺顺当当走出侯府的,还不知其中变故。

    “卿卿最是好性,不然不能在柳府熬下来。既她说不想与你过了,那便是不想过了。你们能好聚好散也是好事,也算成全了我与她母亲的情谊。”

    谢琅垂眸,默然咀嚼着这几个字。

    好聚好散?

    又是好聚好散。

    谢琅心中嗤然,他却不觉得这叫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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