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恩: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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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夜风飘扬,她微微掀起眼皮,抬眼看他。

    ——身前,男人面容较记忆中成熟了不少,可那一双眼凝望向她时,眼神里的深情之色,竟让卫嫱有着一瞬间的错愕。

    他这是在做什么?

    是在讨好她,或是在打什么感情牌么?

    卫嫱回过神,伸手冷冷推开李彻。

    许是她太过于用力,收手的一瞬间,她听见对方皱眉哼了一声,看上去似乎有些痛苦。

    紧接着,有鲜血自他胸前渗出,染红了布料。

    他歪了歪头,扶着胸口苦笑:“阿嫱,你当真想要弑杀亲夫。”

    “莫这般说,你我二人并未成婚。”

    “我这般做,只是弑君。”

    “最多?”

    李彻唇角笑意愈发浓烈。

    “那可不得了,弑君这般天大的事,可是要掉脑袋的。严重些还要诛一诛九族,你那几个哥哥怕是连哭都没处哭。”

    无聊至极。

    李彻也不怕热脸贴冷屁股,他愈发贴近了些,低头在她耳边轻笑。

    “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呀。不然你多唤我几声阿彻哥哥,我便不让他们来捉你了,好不好?”

    他吹出一口热气,落在卫嫱耳边。

    她耳垂一阵酥麻。

    卫嫱垂下眼睫:“李彻,我发现你真的很无聊。”

    “我便知晓你会说这句话。”

    李彻并不恼,反倒轻轻勾了勾她的头发丝儿。

    她的衣服上总带着淡淡的梨花香气,发间也是如此。男人手指动了动,温和道:“那你可知晓,那日校场之上,我与你长兄打了个平手。”

    “那又不能代表什么。”

    李彻认真看着她:“不。这代表,从此以后,你的长兄便不能将我自南郡驱逐出去,代表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你,可以一点一点地补偿你。”

    “我可以用接下来的余生,忏悔我曾经所犯下的过错。”

    “即便是长兄不再赶你,我也不止是有这么一个哥哥。”

    闻言,李彻定定地看着她。片刻之后,他竟点头:“好。”

    卫嫱不明所以:“好什么?”

    “明日,我会亲自登门。你有多少个哥哥,我便去求多少次。我去征求他们的同意,让他们同意,放心将自己的妹妹交给我。”

    哪怕如前日一般,再上一次刀山。

    男人痴痴看着她:“待我做完这一切,是不是就代表着——”代表着他们再有机会,重归于好。

    “李彻,你无需再说了。”

    她截断对方的话。

    “从前所有事皆已是过眼云烟,我只想现下能过得好。”

    “那我便让你过得好。”

    李彻向她保证。

    “我不信了。”

    “李彻,我不想再相信了。”

    卫嫱只是摇头。

    “无论你再怎么说,再怎么做,哪怕以自残的方式想要博得我的同情……但是,李彻,你可知一朝被蛇咬的滋味吗?你可曾于大雪天被人抛弃,可曾被人囚于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你可曾被人紧紧掌控,被人一点一点、毫不留情地禁锢与掠夺?那感觉便是我的脖颈一直置于你的虎口之中,我命悬一线,生死全部掌控在你那阴晴不定的喜怒哀乐中。”

    “李彻,你可曾体会过这样的感受?”

    大冷天挨罚,大雪天小产。

    甚至明明患有哑疾,却生生将嗓子痛破音。

    那太痛苦,太绝望了。

    甚至还在前些年,只要她一回想起身处皇宫之中的点点滴滴,情绪便濒临崩溃。

    她好不容易走出去,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活。

    许是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又许是她的话语着实牵扯着人心。她话音尚未落,眼眶竟先红了一圈。

    是了,她难受,她委屈。即便卫嫱知晓,她与李彻的恩怨早已自那杯毒酒起便纠缠不清,孰对孰错,孰是孰非……二人早已算不清楚。

    既算不清,那便算了罢。

    那个高高在上、冷情冷性的上位者,此刻一双眼紧盯着她。夜潮呼啸,他幽深的眸底也汹涌起卫嫱看不大懂的情绪。

    ——怜惜,悔恨,愧疚?

    她没有去探究,只见男人忽尔又将眸色微掩起,他垂下眼帘,如实道:

    “不曾。”

    卫嫱笑了。

    是啊。

    不曾。

    李彻不曾体会过她的痛苦。

    便如同他的断指、他的断后、他于长兄剑下所受的伤、他所做的一切补偿,她都不曾、也不能感同身受。

    胸前衣襟渗出殷红的血,染湿那一片暗紫色的布料。她将军帐阖上,隔绝了对方所有的目光。

    事后,据周遭的下人所述。李彻一个人坐在她军帐外的石碓上,兀自出神了许久。

    伤好未有多久,他便前去找了她的二哥滕慕。

    消息传入卫嫱耳中时,她正斜倚于软榻上,捧着一卷古书。女子的视线未自那古书上移开半分,她扯了扯唇,不以为意地冷笑。

    “任凭他去折腾。”

    滕慕知晓他的来意。

    先前,李彻与滕元的比试已传得沸沸扬扬,滕慕又岂能不知晓。看着身前男子那张有些可憎的脸,一时间,他竟也起了几分玩心。

    滕慕歪了歪脑袋,含笑看着他。

    “好啊,你既愿玩,那本王便陪你玩。只不过我可没有长兄那般心软。”

    男人凑近了些,微倾着身,在李彻耳边吹气。

    “换句话说,李彻,你是会死的哦。”

    ……

    李彻想起那日二人于军帐之中,卫嫱同自己说的话。

    日影本是炽热,炎炎的金光,又不知何时躲至乌云之后。晴空中的霹雳一响,白光闪过,他听见卫嫱道:

    “好啊,你不是要征得我哥哥的同意么?我也不止有这么一个哥哥。若是你让我所有哥哥皆认可你,我便不再将你赶出南郡。”

    如此随口一句,却让李彻眼神亮了一亮。

    这几日接连好几场大雨,将小院冲刷得透亮干净。终于盼得雨停,李彻身上的伤也一日日愈合。尚未等伤势完全恢复,他便已迫不及待地来到滕慕帐中。对方眯起一双丹凤眼,漆黑的眸内闪烁着精明。

    滕慕这一关,乃是过毒蛊。

    众人皆知晓,南郡二殿下,最善下蛊,也最擅长用毒。

    对方挥了挥衣袖,不过顷刻,便有人捧着一个木罐上前。

    滕慕身上带着些奇花异草的香气,对着李彻,忽尔靠近。

    后者眉心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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