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龙傲天成婚百年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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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弦,你倒好,说不要就不要。”

    “……父亲?”乘轻舟面色大变。

    贺雪权不搭理,径自走向皋蓼。

    她的身上,毛色与他相同,她的眼睛,他也有。这是他的母亲。

    与此同时,她还是凶手。

    孟冬前后,贺雪权一步也没有离开学宫周围,隐去行踪扶保在侧,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俱已获悉。

    一直陪在阿羽身边的那位甘棠花妖,不好了。以及他的爹娘,还有许许多多在战火中丧生的妖族、人族,眼前之人确系凶手无疑。

    还有,阿羽。

    若非乘白羽忍无可忍自行死遁,而自己,贺雪权心中苦笑,是个没心的,若两人不曾解契,乘白羽料也难逃皋蓼魔爪。

    “父亲,”乘轻舟挣扎着爬起身,踉跄走来,“父亲不杀她?”

    贺雪权缓缓摇头。

    “我儿?当真?”皋蓼喜极。

    “三日前,我到过万灵殿,”

    贺雪权将她的狂喜彻底打碎,“解开血阵,放贺临渊的魂魄奔赴鬼界。”

    “你……你……”皋蓼发出好似窒息的声音。

    “皋蓼,你的狂兽害过多少人,”

    贺雪权满目平静的审视,

    “还有你的私刑,你的封阵,你的蛊毒,贺临渊到鬼界想必一呼百应,马上就会领着它们来找你。”

    皋蓼恢复人形,素日里高贵雅致的面容此时扭曲无比,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

    “她重伤至此,想必没有还手之力,只有任人宰割。”乘轻舟喃喃。

    贺雪权颔首:“我最后问你一次,缄亡草到底有没有解药。”

    濛水鸣溅溅,层云累至,乌黑压顶。

    “嗷!——”

    人形的皋蓼,口中发出狼族的呜咽嚎叫。

    经久不息,似困兽犹斗,又似王途日暮。

    “噗——”

    到某一时刻,皋蓼霍地动了,她从身上拔出枯弦扔到地上,膝肘并行至水边,照水洗容。

    她腰腹间一个血窟窿潺潺不止,她似未察觉,收拾停当,对着长河三叩九拜。

    贺雪权眼风一动,移至乘轻舟身侧隐隐将人护住。

    “她在做什么?”乘轻舟低声问。

    不知。

    无人知。

    忽攸之间皋蓼向天呼道:“娲皇,弟子无能!”

    “娘娘若在世,想也体谅我不甘受卑贱饿鬼侮辱的心。”

    “弟子到泉下再向您赔罪!”

    话音未落双手叩印击在自身丹田,刹那间鲜血喷涌,爆裂之声炸在河畔,汹汹旭旭,天动地岌。

    “她自毁妖丹??”乘轻舟骇然。

    她亲手震碎自己的妖丹,爆体而亡。

    且到死,没有答贺雪权的话。

    她不肯苟且偷生,不肯低下头颅。

    她的遗憾和愧悔只对娲皇先祖,她的欲望和野心自始至终只为她自己。

    河岸旁寂静一刻。

    “走罢。”贺雪权拎起乘轻舟和枯弦。

    这个倔脾气的孩子,稍稍挣扎。

    “你祖父冤魂将至,不想死就跟我走,”

    贺雪权声音涵沉至极,

    “我送你回仙鼎盟。你父亲和你师父不都在?那里是你的家,能庇护你的小命。”

    闻言乘轻舟停止挣扎,不再动弹。

    是否该庆幸?

    有亲长相救,有家可回。

    从前的阿爹,没有这样的好命。

    如今的杳杳,也没有这样的好命。

    皋蓼身死,也换不回霜扶杳的命。

    悲风烈烈,肃雨凄凉,多少悔恨和愧疚,乘轻舟终于痛哭失声。

    第73章

    濛水至鲤庭, 于夜厌而言不过几息功夫。

    父子二人在鲤庭以西落地,红尘殿内火烛俱灭,并没有人走动的样子。

    贺雪权凝目, 一时自嘲道:“我忘了。”

    乘轻舟道:“他平素是在凤箫殿起居……”

    贺雪权面上看不出喜怒。

    新住处, 殿铭是‘凤箫’二字么。

    驻足良久,

    贺雪权:“回去莫提起今夜之事。”

    “为何?”乘轻舟有些踌躇。

    “说你鲁钝,你就蠢给人看?”贺雪权道, “霜扶杳已经不大好, 你再有个三长两短, 他该有多伤心?”

    语气乍听轻飘, 实则严峻无比。

    乘轻舟震动:“我、我没想到……”

    随即黯然,

    “我此前种种言行,只怕他恨不能没我这个儿子。”

    “‘不大好’?父亲还不知道罢,我亲眼所见,霜扶杳口鼻无息已经身故。都是我……”

    千万般悔痛难以言描。

    “亲眼所见?”

    贺雪权讥讽, “趁着没人扒在窗子上偷偷看的吧?你但凡好好进去请罪问句话。”

    乘轻舟垂着目光:“……我实在无颜相见。”

    “霜扶杳没死, 他服下潜息丹, 只是沉睡, 你若尚有良知, 好好惜命,寻找解药是正经。”

    “当真?!”乘轻舟猝然抬起头。

    贺雪权上下打量两眼:

    “方才看你满脸只写着‘想死’两个字,此刻总算有几分生机,”

    话锋一转,

    “霜扶杳能活, 你的罪难逃。好好想想如何给你父亲赔罪吧。”

    乘轻舟垂头丧气喃喃自语:

    “阿爹……我伤透了他的心,伤透了他的心。”

    贺雪权冷冷斜一眼。

    倒霉孩子。

    “我总是,疑心……”乘轻舟迟疑道。

    贺雪权:“疑心什么?”

    “疑心他们在议论我, ”

    乘轻舟一吐为快,“什么我是魔修之子,什么我父亲、祖父母皆不是好人,若非师父和春行仙君约束,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大祸。”

    “当然不是说父亲的不是!”

    乘轻舟连忙解释,“大家对魔族多有误解,以为是和鬼族一样图谋不轨阴险狡诈的异类,其实只是修炼功法不同罢了。”

    贺雪权:“无妨,你接着说。”

    乘轻舟眼巴巴:

    “这些话听得多了,心中难免怏怏不快,祖母……皋蓼,皋蓼又悉心解意,说她也是多受人误解,未免生出同病相怜之感。又派另一甘棠妖相伴……”

    “啊!”无限懊丧,“我真的是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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