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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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让可要记清楚了,日后你若是想要离开,你师尊的命可就不保了。”

    江让薄红的眼皮微颤,近乎透着粉的泪水从光洁的颊侧一滚而落。

    此时的青年终于明白,他再也没有拒绝的权力了。

    *

    仿佛是担忧时日拖得愈久,便愈是容易生变。

    那日后,祝妙机便一直密锣紧鼓地开始准备婚事。

    其实他大可直接同青年结契,但男人到底还是不甘心的。

    尤其是想到江让还曾同那罗洇春正儿八经成过婚,他自是不愿落人一步,也不希望日后爱人想起结契大典,只会想起那早死的废物。

    红色的喜烛摇晃,仍是青天白日、暖阳普照,身穿着一身炽红喜服的青年却疑心自己落入冰窟。

    江让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一只昔日里自己最为憎恶不耻的妖成婚。

    青年近乎漠然地看着满目堆叠的艳红喜字,竹楼中挤满了来观礼的沂高族人,但或许,它们早已不是人了,只是套着那层躯壳,伪装成人。

    祝妙机今日看上去显然十分高兴,男人很少会穿上艳色的衣衫,如今穿上正红的婚服,白发雪肤,面颊潮红、黑眸含情,整个人倒像是被春露浇灌着彻底张开的艳美花朵。

    他小心翼翼牵住江让的手,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青年的微微凸起的、漂亮的指骨,柔声道:“阿让,今日后,我们便是一体的家人了。”

    “从前,我总是幻想着这一幕,可清醒时,却唯有腐虫作伴……今日,总算得偿所愿。”

    江让从头到尾都不曾开口,倒是男人牵着他的手腕,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阿让,”他蠕动着嘴唇,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出口,可最终,千言万语不过凝成一句:“我爱你。”

    热风烈烈,结契台上摆着一张贡桌,其上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贡品。

    祝妙机其实从来都不信所谓的神佛庇佑,毕竟,当初的他甚至能做出掠夺信仰、伪造神祇的逆天之行。

    可如今,当他与爱人携手站在结契台上、面对诸天浩荡之时,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希望得到神祇的庇佑。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正因为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是在强求,所以他的心脏永远惶惶难安、不得安稳。

    可拥有此刻、拥有一个得到青年承认的身份,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遗憾了。

    祝妙机微微抬眸,结契印已然凝成。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成为天地所认的青年的道侣。

    沂高寨上方的幻境晴空已然被外界的人一寸寸击碎,明朗温暖的日光逐渐消退,漏入其中的,是苍冷覆睫的大雪。

    无尽皑皑的大雪中,一手持霜剑、面容冷凝的白衣男人缓步而来。

    几乎是在男人出现的一瞬,祝妙机便能察觉到身后青年迫切的、喜悦的、欢快的目光。

    它们纷至沓来,像是一柄又一柄的利刃,扎得他痛不欲生、心如朽木。

    祝妙机冷冷地看着眼前一众逼近的修真正派,涟凉目光每行至一处,便能看见一只死亡的妖族。

    最后,他的视线钉在谢灵奉毫发无损、面若冷霜的身形上。

    祝妙机冷笑一声,四周狂风大作,雪花乱舞,近乎刺目的银白蛇尾陡然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巨大的蛇尾盘踞在地,倒竖的湿黑蛇瞳阴冷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嘶声道:“不愧是当年妖族一战闻名的昆玉仙尊,竟能舍得以分身数百年修为,任由其葬身蛇腹、瞒天过海。”

    谢灵奉并未多言,他的目光偏过被蛇妖禁锢的青年,好半晌,霜冷的剑凌厉地朝着蛇妖飞刺而去。

    这一战,刺目的光芒近乎令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雪花纷飞,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锋锐的撕裂声后,那巨蛇身形猛然缩小,自半空中颓然落下。

    谢灵奉白衣褴褛,唇畔也隐隐显出血痕。

    他慢慢抹开那丝丝猩红,眼眸再次扫过蛇妖身后的青年,随即冷声道:“祝妙机,你血祭未曾完成,身体的同化也并不彻底,还不速速交出吾徒,束手就擒。”

    祝妙机怎么可能任人宰割,他穿着一身灼烈的红衣,精致秀美的面颊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痕。

    可他什么也管不上了,男人白发纷飞,迎着刺骨的寒风,一手扣住青年的腰肢,哑声道:“阿让,我们……”

    他说着,身前陡然传来一道匕首入心的撕裂,潮黑的瞳孔猛地一缩。

    祝妙机慢慢垂头,看着心脏处插着的一柄匕首,近乎失去一切表情。

    他的爱人,他日日夜夜喜爱得辗转反侧的爱人,在他伤重之时,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刺向他最脆弱的心脏。

    祝妙机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加绝望。

    他分明痛的满面扭曲,喉头的血液不住外溢,可唇畔的笑意却越来越夸张。

    赤红的泪眼死死盯着眼前惊恐而厌弃他的爱人,男人忽的如释然一般的,轻笑一声。

    他哑着嗓音道:“阿让,两载夫妻,如今不能共生,便共死吧。”

    “若是有转世,我定会比他先找到你。”

    祝妙机笑着笑着,面上的潮红逐渐褪去,整个人也缓缓趋近于透明。

    便是在此刻,不远处的白衣男人悚然一惊,他抖着唇道:“……同生共死,他给阿宝种了同命蛊!”

    谢灵奉欲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了。

    祝妙机已然自断命骨,他身畔盘踞着一条银白的小蛇,也渐渐垂下头,无声无息地死去。

    而手中猩红的青年,则是慢慢如坍塌的山脉,一寸寸弥落在地。

    谢灵奉双目一瞬间变得通红,他伸手接住年轻的孩子,眼看着那张开朗的、英俊的、肆意的面颊逐渐变得苍白、失温,逐渐被凄冷的白雪覆盖时,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了泪。

    男人哑声慌乱道:“阿宝,阿宝别睡,师尊在这儿——”

    他说着,手中的灵力疯了一般地朝青年身体中输送。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青年的身体像是一个八方密布空洞的布袋,便是再多的灵力进去,最终也只会逸散开来。

    并且,逸散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散去的,是青年的生命力。

    江让并没有太多的痛苦,他只是觉得自己很困、很困。

    同命蛊青年也曾听说过,同感同受、共享生命,可他明明用刀刺进了祝妙机的胸口,为什么他的心脏不疼呢?

    江让不知道原因,也没有思绪再继续想下去了。

    他实在太累了,累得想立刻闭上眼,就此沉沉睡去。

    可师尊哭得他心脏都揪起来了。

    这般毫无仪态,满目痛苦与泪水的师尊还真是少见,他想。

    想着想着,难免心疼,于是苍白的青年慢慢举起手,白色的雪花一簇又一簇地落入他的掌心,融化为雾气。

    他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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