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钓不钓啊: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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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身内搭的白色真丝衬衫领口散着,外面套着一件军官制式的呢大衣,黄铜衣扣上仿佛凝着早晨的薄霜。

    一个急停,四肢矫健、皮毛锦缎般光滑的纯种马稳稳地停在了他面前,盛绍延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松松执着马鞭,有种野性的张力和吸引。

    沈西辞承认自己不知道第几次被蛊惑了,在盛绍延从马背上俯下身来,朝他伸出手时,他毫不犹豫地借着力道,坐到了盛绍延身前。

    后背贴着盛绍延的胸膛,两人之间毫无间隙。盛绍延的手臂从两边搂着他,握着缰绳,沿着湖边慢慢往前走。

    “刚刚你是不是在窗户后面偷看我?”

    沈西辞震惊,这人是鹰眼吗,为什么隔这么远都能发现?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理直气壮道:“你起床的时候,不也偷亲我了?”

    谁知道盛绍延忽然稍微低了低头,一副商量的语气:“那让你亲回来?”

    沈西辞忍不住笑起来,偏过头,重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认真道:“阿绍,我很想你。”

    明明不过是几十分钟没见,但想念就是这么的没有由来。

    因为这句突然的告白,盛绍延微眯了眼,眸色变得晦暗,他在沈西辞重新坐正之前,用执着马鞭的手握住缰绳,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抚着沈西辞的下巴,轻轻用力,迫使沈西辞的脖颈绷直,头颅献祭般往后仰,随即在猎猎的晨风中,充满侵略与欲望地重重亲了下去。

    唇齿交织间,他低声问:“有多想我,嗯?”

    沈西辞双眼失焦,嘴角濡湿,根本答不出来,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热,那种不满足的渴望又出现了,他紧紧攥着盛绍延的衣袖,本能地去索要:“阿绍,你摸摸我……”

    盛绍延就像慷慨的操控者,手从他的衣摆伸进去,摸着他细腻紧实的腰。

    感觉到怀里的人发着颤,唇齿微微张开,盛绍延被引诱的再次深吻下去。

    腰被灌进去的风吹得一凉,炙热的掌心又驱散了冷意,沈西辞含糊出声:“会不会被人……看见?”

    轻轻咬了咬他的嘴唇,暗示他的不专心,盛绍延又安抚地笃定道:“放心,没有人敢看。”

    马蹄踏进树林里,天光随之变暗,耳边只有陈年枯叶被踩踏的细碎声响。松柏苍绿,有些树木的枝干仍旧光秃秃的,弯曲着伸向天空,像白色画布上勾勒出的墨线,清晰疏密。

    沈西辞眼尾和嘴唇都泛着红,眼里像是漾着水意,衣摆下方轻微起伏,能看见一只大手正在他腰的上方不轻不重地摩挲,他呼吸发着颤:“阿绍——”

    盛绍延“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又吻了吻他的侧脸和头发:“是你自己要求的。”

    沈西辞闭了闭眼睛,有种引狼入室的懊悔,但这种亲密确实是他想要的,他只能调整着呼吸,尽量让自己不要情动得太明显。

    直到确定,确实不能再继续下去,盛绍延才把手拿出来,重新戴上鹿皮手套,握着马鞭。

    有不认识的鸟雀从不远处飞过,停在枝头,漆黑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们。

    沈西辞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到别处:“我小时候,很喜欢去树林里玩儿。山里没有人,很安静,但有小鸟,小动物,和漫山遍野的树,是另一种热闹。

    何爷爷发现之后,有时候进山会带上我,他认识很多草药,树上停着什么鸟雀,他通过树下落的羽毛和叫声,也能分辨的十之八九,非常厉害。我很喜欢跟在他后面,听他随意地讲解几句,什么草药治什么病,哪个位置的风水如何,遇到我刨根问底,他就会让我下山之后,自己到书架的哪个位置去找书来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木质的清冽气味,盛绍延夹着马腹,沿着小路继续前往树林的深处。

    “我妈妈也是这样。”

    难得听到盛绍延提起自己的妈妈,沈西辞好奇地追问:“你妈妈也会让你回去自己翻书吗?”

    “嗯,七岁以前,我和她住在一个普通的街区,房子很小,其中一间被她布置成了的书房和标本陈列室,周末,她常常会带着我去森林里露营。

    白天,我会和她一起观察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植物,遇到她感兴趣的,她就会让我在旁边一起做记录,花瓣上有没有绒毛,叶子的边缘有没有锯齿,花蕊是什么形状,有时候她还会跪在泥地里,用放大镜去观察叶脉,花冠,柱头,很专注。

    晚上扎帐篷,马灯关了之后,周围漆黑一片,通常这时候,我会有很多问题,一开始,她还很有耐心,到后面,她就会打发我自己回去看书,不要妨碍她贴面膜和整理记录。”

    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沈西辞从来没有见过卡捷琳娜,但脑海里,总觉得对方是一个智慧、飒爽又像风一样的女性,会像风一样拂过指尖,但谁都留不住。

    “你会想她吗?”

    “很久以前会,后来就不会了。”盛绍延情绪没有什么波动,“她有她自己广阔的人生,不应该被困在我身边和这个老式的家族里。对她来说,佩戴的项链上几十颗闪闪发光的钻石,都不如她头顶璀璨的星空。”

    在马背上的一摇一晃间,沈西辞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你没有回到盛家,而是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盛绍延对自己很了解:“没有如果。不过,即使我不选择盛家,我也不会像她一样,重复她的脚步和轨迹。我渴望的自由,是建立在金钱和权力的堆叠之上。”

    或许这就是天生的掌权者?盛绍延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无论他踏上哪一条路,最终,他都会令这条路通往金字塔顶端。

    沈西辞往后仰头,亲了亲盛绍延的嘴角。

    盛绍延对上他清亮的目光,一眼就看明白了其中的情绪:“喜欢?”

    沈西辞点头:“嗯,我很爱这样的你。”

    随手摘了几片适合吹曲子的树叶,手里拿一片,别的都被沈西辞揣进了盛绍延的衣服口袋里。很久没吹了,他试了试音,找到调子,越到后面吹得越顺畅。

    旋律悠扬着穿过树冠的缝隙,被无数枝叶截成块状的天空上,积累了铅灰色的云,空气里水汽丰沛,吸到鼻腔里都有一种湿润感。

    一滴水落到了沈西辞脖子里,他被冰的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阿绍,好像下雨了?”

    “你不能淋雨,坐好,我加速了。”盛绍延解开外套,将沈西辞包裹住,随即一夹马腹,极有默契的,棕色骏马就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逐渐有细细的雨丝扑在脸上,沈西辞从前的记忆被勾起:“以前在《山脉线》剧组,有一次收工回去的路上也碰见了下雨,你骑着摩托车,我总是回头,担心那片下雨的云会追上我们!”

    盛绍延马术娴熟,操纵着马越过地上的枯树,在低头避开横斜的树枝时,趁机亲了沈西辞一下:“嗯,我都记得。”

    冲出树林,城堡就在不远处,湖面已经被雨点缀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两人在大门前下马,立刻就有佣人将马牵去马厩,盛绍延则带着头发被细雨洇湿的沈西辞回了主卧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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