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男替身: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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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包装,递出温热的奶茶:“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来医院了?”

    为什么定位在医院,人却坐在这里?

    他没问,她也没有解释。

    “来复查。”乔鸢回答,没接奶茶。

    “去衡山也是为了看眼睛?怎么不叫上我。”

    她手指很凉,明野给她面包,想让她暖一暖。

    她还是不要,反问:“找我什么事?”

    声调平直得好像一根永远不可能弯曲的钢线。

    安静地、漠然地、冰封地、女朋友,固然坐得非常近,伸手便能触碰到头发、耳垂和嘴唇。

    纵使风扬起她的裙摆拂过他的鞋面,她身上清淡的茉莉香味清晰可闻的,可为什么呢?他们间无形的沟壑依然存在,难以跨越。

    莉莉时常带给他这种感受。

    只有莉莉。

    “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谈四个月了,你……想不想说一下感觉?”

    “你不想。”

    “那我先说吧,可能我说完你就想了。”

    双手环握奶茶杯,来回翻转,明野唱着独角戏,开启单方面的独白。

    “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说实话,刚开始特别新鲜、觉得很神奇,每次闭眼睁眼想到的第一个人都是你,每天都想见你,和你待在一起,干什么都行。可是慢慢地、我也不确定哪里出了问题,好像太多东西都在重复。”

    “我们的约会、聊天话题,有时候甚至我说一句话,你还没开口,我就已经能猜到你要讲什么。”

    “可能是我们在谈恋爱以前就聊得太多了,可能兴趣爱好相差太大。”

    毕竟他喜好打游戏、吃东西,尝试一切新鲜事物,偏对设计一窍不通。

    而她不沾游戏、将吃饭视为一种维持日常生活必要的任务,从不会因为食物的美味与否露出欣喜或嫌恶的表情。

    她有规律固定的作息,有长长的待办清单,不喜欢轻易更改日程,似乎也不太愿意,做太出格、容易招来非议的事。

    一个率性且热爱分享、热衷当下的享乐主义者;

    一个情

    绪内敛、忙碌,总是放眼于更遥远的地带,乃至一刻都无法停歇的完美强迫症。

    他们步调不一。相差甚远。

    “你有很多优点,莉莉,特别特别多,数也数不完。可也有让我觉得负担的地方。”

    明野实话实说:“当然,那些都不是你的问题,我知道,你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我没资格要求你改变。况且对比起来我才是一身缺点,浑身毛病,但,我的感受也是真的,我没办法骗自己——”

    “明野。”乔鸢冷不防打断,“你以前爱打排球,也找我去看过比赛,记得吗?”

    那是、继公园偶遇后的一周,为了帮她转移注意力、令她开心起来,也意图耍帅。

    他盛情邀请她来观赛,结果却不如人意。

    他输了。

    饶是所有人拼尽全力,结局依然败了。

    没有人是为了输才坚持训练、走上球场,何况今年是教练带他们的最后一年;

    更何况往年他们都能问鼎省赛,堪称冠军种子选手。唯独此次棋差一着,爆冷出局,听着观众席讶异或恼怒的责问声、嘘声,教练充满遗憾的安慰声。

    散场后,灯光寂灭,明野始终一个人、弓着腰坐在休息室里。

    用手背抵着额,任手臂遮着眼,脚下比灰暗更暗的影子拖得好长、好长。

    ——再一分钟。彼时他想,再花一分钟整理好情绪,他就出去,搞不好莉莉还在外面。

    虽然更大可能已经离开了。

    叫人来看比赛,结果惨败,真是有够逊的。

    他为自己感到羞耻,而乔鸢,正是那时悄无声息地到来的。

    他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像一只灵巧的猫,模糊视野里率先出现的反而是另一道影子,一双纤洁无尘的小白鞋。

    “打完这场,我们队就要散了。”

    他不清楚为什么要说,然而他说起来。

    “教练要走了,师哥师姐也毕业了。今天是比给教练的小孩看的,他叫小华,他下个月就要去动手术。本来我们应该赢的。按正常情况是一定会赢的,但是……”

    “……是我没发挥好。”

    “我……”他闭着眼,低哑地自嘲:“一场比赛而已,太丢人了,对吧?”

    良久,乔鸢伸出手指,将掌心放置到他的头上。

    那一天,她们开始交往。

    这一天,广场喷泉骤然奏响,稀稀哗哗的流水声中,明野听见她问:

    “所以,为什么你再也不打排球了?明野。”

    “因为是你的学业,你的爱好,属于你的人生,所以我从来没有试图插手过。但既然今天你想坐下来谈,我想问,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不包括我在内,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接下来的事?”

    “实习或读研,现在开始准备考研应该来不及了吧?那么,留在南港或去其他城市工作、或者家里是否有别的安排。除此以外,不能再随心所欲地混日子也好,不能心安理得地打游戏,你把一切都推给我,我只想问你。”

    “你真的分得清吗?明野。”

    “你想要逃避的是什么,不愿意面对的是什么?”

    “让你感觉到别扭、麻烦、有压力、被束缚的,究竟是什么?是我吗?是我们的关系,你确定吗?”

    “……”

    心脏,犹如被针尖刺破,神经倏地拉成直线。

    明野张嘴,竟哑口无言。

    辽阔的空中晚霞漫天,寒风吹得叶片疏疏落落摩挲。

    身后有人在撒饲料,乔鸢循声侧头。

    明野跟着转动,眼皮起落,旋即望见一群群洁白的鸟落下,仰头吞咽食物,紧接着又成片成片地扬翅起飞,于他们的头顶盘旋。

    眼眶因长时间静止而发红,浓烈的负罪并自责感竞相涌来。

    除了父母,从无他人同他进行如此深刻的对话,比同一柄刀挑开了罩布直戳肋骨。以至于他终于如梦初醒、豁然大悟般明白过来,原来,那些让他难以忍受的,根本并非她的自律和独立。

    其实那也不叫痛苦。是愚钝混淆了感知,懦弱居上,使他弄错了它的名字。

    它叫自卑。

    自惭形秽。

    原来如此。

    女朋友的优秀反衬出他的一无是处、毫无自制力;

    女友的勤奋、刻苦、处事严谨无一不对比出他的懒惰、颓废、冒失和缺乏行动力。

    他的枷锁由此而生。

    “我……错了。”

    半晌,明野自喉咙发出干燥的声音,急切而懊悔:“这次是真的,莉莉,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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