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假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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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真正能在看清事实后重新打起精神来的没有几个。”

    他说到这里,仿佛是松了很大一口气,温白然甚至听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她也跟着松了口气。

    “还好,我们的阿凛是其中一个。”

    所有过度的偏爱到底还是给了他底气,桀骜不羁的周少爷是不会允许自己一辈子要么做个废物,要么做个比废物更废物的废物的。

    所谓对周凛的定势在李渊这一样存在。他给了他两条路,一条进联洁日化,从底层做起,一条进周家互联的品牌公司,从产品开始。两条路都还在家族的庇护下,后者当然要轻松些,但总归也是学习的机会。

    在不提倡他去创业这一点上,李渊和周家的看法一样——他没经验,赤手空拳容易吃亏。大亏。

    可周凛跟他说,哥,除了我这个人,这条命,我还能失去什么呢?你们口中的吃亏说到底不就是钱么?

    他甩出两张卡。

    其中一张是这些年周母时不时打进来的,他用了些,还剩一些,做启动资金没有问题,不必再张口找谁要钱。

    还有一张,他托李渊转交。

    “这是阿凛攒的。”

    攒的。

    周少爷也会攒钱。

    李渊自己说的都觉得好笑。

    “渡这两年生意不错,分红都在这儿。还有,他说你之前说想把家里的家具都换了,他当时像是没听进去,其实偶尔想起来就会往卡里打钱,你随时可以用。”他摊手开了个玩笑,“当然,不是给他买家具。”

    温白然也笑,笑得很牵强。

    像有谁拿绳子牵着她嘴角,绳子穿错了位置,笑肌提起来就痛,不得不放下去。

    她盯着那张卡,像看见周凛。

    “这算什么,分手费吗?”

    “我不会要的。”

    “知道你会这样说,但他说他现在能给你的只有钱了。”

    温白然怔住,见李渊对她温和地笑笑,镜片上的冷光却不容拒绝,“而且我只负责送,不负责还。”

    这两杯咖啡从天亮喝到天黑。

    下电梯时温白然望着外面的天,深蓝到发黑的天幕上难得有星星。

    她忽然想起来那天周凛说的话。

    ‘任务完成了。’

    ‘我敢作敢当。’

    原来他在跟她告别。

    李渊说他要在外地停留至少三个月。

    三个月之后,深江已经是冬天了。

    也好。

    夏天发生的一切,就在夏天结束吧。

    李渊这时问她,“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温白然微怔,视线收回来,仿佛真的想了一下,“不会。”

    如果早知道这一场漫长的恋爱会以这样的方式告终,她怎么也不会选择开始。

    说完又暗自犹豫。

    假如重来一次,还是在大学校园。

    她白裙子的一角被雨淋湿到透明,周凛黝黑的眼睛灼灼地看着她,说,给个机会。

    她想,她恐怕还是会给的。

    他是那么桀骜的人,不可一世到所有人都甘心给他做配角。

    她常怀疑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不可理喻又理所当然的人?

    后来才觉得,这才是周凛。

    她实在没法去责怪他什么,因为责怪他等同于在责怪过去的自己。

    年少时的爱恋之所以难忘,不是多缠绵、多激烈、多正确。

    而是因为不掺一点杂质的纯真,日子在稀松平常的吵闹里度过,没人能预料自己今后的人生会背上怎样的价值,可爱情的观念在最开始的时候都只有两个人。

    你。

    我。

    白裙子。

    黑眼睛。

    单纯的爱恨。

    直接的快乐。

    那时周凛不顾一切地冒着雨来找她。

    那时她抱着枕头哭得整夜都不能睡。

    那时两个人在雨珠的光圈下拥吻。……

    此刻失去了青春的温白然已经无法再进入那段连自己都无法掌控下一秒想法的时光。

    而当时还拥有着青春的温白然不管别人说得再多,她还是会对周凛说,阿凛,这一切都值得。

    这就是人生。

    明知道生下来会死去,还是拼了命在每一天里寻找活着的意义。

    明知道结果会这样寥落,还是渴望拥有过程。

    爱情的过程。

    青春的过程。

    成长的过程。

    即使注定会流泪和受伤。

    也都是留在人生中的印记。

    它们拼在一起,组成了现在的自己。

    她不后悔。

    //

    第二次再见到李渊,是在希瑞老总的聚会上。

    向隼要回西湘了,临走前组了个局。

    温白然本来是不用跟着来的。

    但她和宋叙最近的关系很微妙。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明明白天上班一切照旧,他那张冷得跟冰块一样的脸该怎么使唤她还怎么使唤她,但下了班,离开公司,他就没联系过她。偶尔晚上有什么临时通知,他都是直接发到乔伊手机上。

    几次之后,乔伊都忍不住问,你怎么整他了?我怎么感觉宋道长有点怕你。

    怕?

    肯定是不至于。

    可回避。

    一定是有的。

    她大概猜得到是那天晚上的原因,但又没法确定。

    下了班,宋叙一进地库就看到了等在他车边的温白然。

    入秋后这两天有些降温了,早晚有风,她穿了件焦糖色的长款风衣,里面同色系皮裙配白色修身上衣,长靴鞋跟不高,将她一双腿撑得更细更修长。

    温白然的美丽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等的太久了,她无聊地翘着脚尖,看鞋面上做旧的灰痕,专心致志的侧脸好像做什么都这么认真。几缕碎发从耳边散下来,被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撩着,柳叶一样飘动。发梢搔在脸颊,有些痒,她用手指勾到耳后,露出精巧的耳垂。

    她耳垂的形状像水滴,圆润的弧线饱满,肤质莹润又柔软。

    耳后连接着下颌线的那一片是她的敏感地带。

    怕痒,

    又觉得舒服。

    每每在这里流连,她总会发出小猫一样的轻哼。

    不甘示弱的猫爪挂住他心尖上那块肉,或抓或勾,不轻不重的痛痒,搔得他也眯眼。

    呼吸在逐渐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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