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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认祖归宗后前夫火葬场了》 20-30(第8/35页)
就算过去这么久,桃源村处并未传来动静,他心情也随之越来越差,内心却还在为她找借口:
或许是官差排查得严,风声又紧,丁翠薇才会被绊住了脚。
无甚要紧。
跟在他身边的女人,行事是要谨慎些,谢昭珩可以理解她的处境。
夜半时分。
暗卫终于回来复命。
谢昭珩此时已然睡下,却还是由榻上挣起身来。
“回禀主上,卑职在那树上蹲守了整整三日,除开途径搜捕的官差,并无其他人现身。只最后一天,那些官差尽数撤走后……来了条半大的黄狗。”
“那黄狗在树下转悠两圈,而后不知上哪儿叼了朵硕大的野花,放落在树根处后,便耷拉着尾巴走了……”……
谢昭珩住在那农舍中时,栏中有只鸡崽染病死了,躺在院中一动不动……
旺财也是这般。
上外头叼了朵野花,放在了鸡崽咽气时的位置。
所以丁翠薇从始至终都没来。
旺财也当他死了。
房中仅剩下谢昭珩一人,他斜倚在金丝缠枝帐幔后,浅白丝绸中衣松散着,颈脖纤长,露*出截冷白如玉的肌肤,垂落的乌发似泼墨般洒落。
眼尾猩红着,忽就嗤笑出声。
宫里蛰伏,军中夺权……过往种种经历,都让谢昭珩明白人心易变这个道理。可那个民女实在是太过真挚热忱,所以哪怕郎心似铁,也难免会动摇一二。
可谁知,她与旁人别无二般,竟真能忍心放任他在林中发热身亡。
谢昭珩心中莫名觉得屈辱,大有种被愚弄之感。
分明是她说要相守一生,要生死不渝的!现下却如此翻然毁约?呵,倒不如将她捆了,锁上镣铐,囚在不见天日的暗室中,日日禁在身边!
这个念头在谢昭珩脑中冒了冒,便又让他强压了回去。
呵。
不过就是个粗鄙卑贱的民女,委实不值当他如此介怀,两厢里一拍两散了,不正好如了他的意?
待他复起回京,重新手握权柄,回到那望不可及的擎天之巅时,哪里还会想得到那个愚不可及的市井俗妇?
可谢昭珩还是觉得心气不顺,头脑虽昏沉着,睡意却浅了不少,微扭了扭脸,就瞥见塌前的置物架上,静置了个熟悉的物件。
竟是那枚香囊。
此物既俗气,又粗陋,实在难等大雅之堂,他就从未戴上身过,是那个失信的蠢货,趁他不备缝合在了衣中,他也是转醒后更换衣物,侍从递送上来才知晓的。
或也是鬼迷了心窍,他将其留到了现在。
清辉的月光下,那俗气的配色醒目得让人觉得刺眼,还有上头那两只绣得像野鸭的鸳鸯,瞧着实在有些不知所谓。
却是她挑灯了无数个夜晚做出来的。
谢昭珩愈发心堵,烦躁更甚,只觉有股闷火直直冲至天灵盖,根本无法消解。
它的存在,好似是在无声嘲笑他曾经的那丝动容。
谢昭珩沉下眉眼,抬手将它拿起,二话不说就抛出窗外。
只听得轻微“扑通”一声。
那枚香囊就这么顺着窗下流水,飘入脏污不已的暗渠,红红火火的吉庆颜色,逐渐染成乌黑。
——————
去京城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逝者已矣。
生者如斯。
在为丁叔操持丧事期间,丁翠薇强打起精神,忙着料理小院中的一切。
锅碗瓢盆,柜桌板凳,鸡鸭鹅畜,该卖的全都卖了,卖不上价的,都一应扔了,又或者送了。
栏中那头养到半大的猪,终究还是没能养肥到过年,在某个清晨被屠夫干净利落宰了。
除了留下那颗硕大的猪头做祭品,其余的都尽数分给了对她有过帮扶的村民。
期间何大娘来过一次。
瞅见堆放在角落的那些物件,不禁有些心疼,凑上去说道。
“这些衣裳用料都是极好的,还有这床单被罩,红布……一应都还是簇新,薇娘怎就将它们扔在此处落灰?”
那些都是与俞泽相关的东西。
大多都是红色。
二人成亲当日用的物件。
双喜红烛,交杯酒盏,绘制着寓意恩爱图样的大红喜被……另还有些他没穿过几次的衣裳。
丁翠薇身上还穿着白麻孝衣,眸眶的红肿未曾消过,看到眼前这些物件,想到更多的是丁叔那天欣慰开怀的笑颜。
至于那个负心薄幸之人……近来未曾听说官差有捉拿到什么要犯,想来或已逃之夭夭了。
虽说没有折返回去救他,可丁翠薇自问对此人也已仁至义尽。
她的嗓子似让沙石磨砺过,干涩又难听,“这些东西是好的,只是与那人有关,我担心官差还会回来盘查,便一直留着,原想着再过几日烧了……”
何大娘“咳”了一声,摆了摆手,“薇娘委实多虑了,那些官差已撤走多日,哪儿还再会回来盘查,你当他们都只守着俞郎君一个人抓不成?就是这些东西……都是花了真金白银买的,这才没用多久,烧了真真可惜…”
丁翠薇见她也不怕受牵连,便只道,“大娘若有看得上的,大可拿走……对了,您的孙儿正是识字启蒙的年纪,我还另有些笔墨纸砚,话本棋盘,你也可一并带回家……”
先扬红绸。
后挂白幡。
小院短短一个月内,经历了这两场红白之事。
曾经满满当当的一个家,随着人潮来去,物品越来越少,一点点失去它的温度,逐渐变得空荡冷清。
其实依照惯例,如丁翠薇此等疑似要犯家眷,在一定时期内,是不能远离原籍地的。
可出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县令曹文康巴不得她赶紧离开,最好走得越远越好,将将咂摸出丁翠薇想走,就办妥了证明身份的路引籍书,命人送到了她手中。
若知她去的是曹*安所在的京城,只怕是肠子都要悔青。
某个清晨。
桃源镇镇口。
轻柔淡渺的雾气中,由道路尽头,逐渐隐现出一人一狗的廓影。
在给丁叔守过二七,且棺椁入土立碑后,丁翠薇终于踏上了去京城的旅途。
必是要带上旺财这只忠犬的。
它在那日雨夜是受了伤的,可乡村土狗或有自己的保命之法,丁翠薇都还没来得及请人给它诊治,它就自己在山林中寻了些草药嚼了,如今已然无碍。
“薇娘,来,上车。”
未散的晨曦中,由镇中缓缓驶来列车队,孔春由车窗探出大半个身子,远远就认出了她。
京城山高水远,丁翠薇身为女子,出行多有不便,恰巧孔家要举家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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