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市井日常: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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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他的声音清亮,在一众嘈杂的窃窃议论声中很是醒目,众人不约而同望……

    他的声音清亮,在一众嘈杂的窃窃议论声中很是醒目,众人不约而同望过去,想看看是哪个后生,如此大胆,又仗义,敢掺和到这样的市井琐事里头。

    这一望,才发觉出不对。

    好俊的郎君!

    但他此刻面容微冷,神情严峻,便凛然如巍峨高山,叫人不敢多瞧,否则两股兢兢,莫名心慌。

    中年男客不耐,本想说些污言秽语,指责他与元娘或是梭糟娘子有私情,但触及他所穿衣料,以及脚下的丝帛履,要出口的恶言就暂暂缓下。

    “与你有何干系?这是我与这家店中人的私怨,郎君还是别掺和了。”

    中年男客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就是搬来这小半年,压根都没见过这家店里有主事的男子,只有一个老妇在操持生意,欺负人也是有分寸的,像这样没有男子倚靠的,活该被欺负。

    这是中年男客穷乡僻壤里做生意,受吃绝户、溺女婴成风等习俗影响,所生出的自觉理所当然的念头。

    他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要是这家有男子,他才勉强得收敛两分。

    但谁让没有呢?

    满门妇孺,就应该被欺负,真是不知道她们怎么敢开门做生意。要他说,汴京什么都好,就是没规矩,叫女子也能出来行商。

    他如此想着,腰板挺得愈发硬。

    “不平之事,人皆可管。”年轻郎君没有退让,站得端直,眼神不避不让。

    他身边的另一个年轻人也是,用力挺了挺胸,食指和中指并拢,手做剑指来指向中年男客,“魏表兄说的极是,你张口就说她们讹人,怎么我们来了这么久,没听见她们说一句半句与银钱相关的话,人家字字句句说的是公道,你字字句句是污言秽语,坏人名声。”

    原本气得脸都红了,死死盯着中年男客,随时能暴怒伤人的元娘,听见这声音,不可置信抬头,看向说了一长串话的人。

    她犹如冷水浇头,瞬间冷静。

    这不是那什么文修吗?

    坏了,承儿没在边上。

    早知道她就和承儿约在上午制小四合香了,现在显然不可能突然跑去隔壁把承儿喊来。

    但动静这么大,隔壁应该听得见吧?

    元娘只是出神了一瞬,很快就回神,她很清楚,当务之急是眼下的腌臜泼皮。

    不把这泼才剥层皮,她就不姓陈!

    敢欺负她家的人。

    呸,找死!

    中年男客见文修穿着衣料寻常,语气当即不好了两分,“那是她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公道不公道,无非是用来多讹些钱,也就是你这等乳臭未干的郎君才会被迷惑。”

    他反正打定主意,自己反咬一口,谁能奈何?

    中年男客的脸颊两边都被王婆婆打肿了,说起话来脸疼,但努努力依旧能说清楚,他心下瞧不起王婆婆,但想起脸上的疼,又有些怵这老妇。

    于是,目光硬生生转到正在啜泣的梭糟孙娘子身上,他大步上前,扯住她的手腕,恶声恶气道:“贼贱妇,你自己说,我对你做了什么,人来人往的,我能对你做什么,是扯了你的衣裙,还是当众奸了你,身上有个印不曾?”

    孙娘子手慌眼乱,一个劲想挡着自己的脸,被他拉到人前羞辱,连以袖遮面都不行,又羞又气,脸瞬间胀红,手腕被个男人扯着,她空出的手指着他,“你、你……”

    她说了半晌,也没个词,竟像是要气晕厥过去。

    忽然,他啊了一声,叫声凄厉,完好的一只已经被烫红,在冬日里直冒热气,像是要熟了,真是碰也不敢,不碰也疼。

    “呵!”元娘手举着刚从炉子上拿起来的壶,她扯了一边嘴角,白眼快翻上天,尽是不屑。

    她不是傻的,依宋朝律令,遇歹人伤人,为救人而伤人是无罪的,如果歹人逃跑,甚至可以将其就地解决。

    所以,趁着中年男人被刚烧开的热水烫得哀嚎时,元娘指着他大声喊。

    “这回诸人皆是见证,你敢当众攀扯良家女子,说些□□宽衣的话,胁迫她人。

    “我可是为了救人才伤人的!

    “诸位,见义不为,说到官府去都得受罚,你们还要无动于衷吗!”

    她要做实他的罪证。

    元娘扶住孙娘子,她瓷白美丽的脸没有一丝惧怕,表情凶悍,下巴昂高三分,壮大声势,“当众欺辱女子,天理难容!”

    “请诸位评评,若叫这贼人在此恣意猖狂,还有何公理?”

    阮大哥的好友一直想帮忙,可总有人比他先冒头,听见元娘掷地有声的质问,他当即反应过来,忙大喊道:“天理难容!”*

    “天理难容!”

    隔壁徐家的惠娘子夫妻不知何时也混进人群,跟着附和喊道。

    人呐,最喜欢从众。

    本来都窃窃私语,见到中年男客这厮嚣张至此,又有人开头,面面相觑后,当即陆陆续续跟着附和,“天理难容!”

    此起彼伏的大喊声,纵然中年男客手疼得快废了,脸上直冒大滴汗水,也涌进了耳里,想不听都不成。

    明明自己一直是一样的说辞,怎么这回情形不对了?

    定是这泼女子挑拨的,他感受着手上钻心的痛苦,更是气血上涌,恼怒不已。

    王婆婆早在元娘把围观路人带得群情激奋的时候,就站到她和孙娘子身前,还把万贯也给扯到身后,护着她们三人。

    王婆婆膀大腰粗,往那一站,和座小山似的,护得严严实实,还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她就等着中年男客恼极了,上来打人,做实他的伤人行径,这样一会儿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扭打在一起,好好教训他一番。

    果不其然,中年男客恼怒至极,把目光盯上了元娘,“贱人,让你信口雌黄!”

    他高举着另一边被元娘用碗砸出血痕的手,想要冲上去打人。

    王婆婆完全不怵,然而还没等她出手,四下都跳出人来拦。

    魏观一脚踹弯了他的膝盖,阮大哥的好友掰折了他的手骨,阮大哥不知从哪摸到绳索,绑住了他的手。

    几人勠力同心,轻而易举把人制服。

    王婆婆紧绷的心神松了松,这回倒是不用她这老妇出手了,许久不打人,倒也手痒。

    文修是个真正的文人,也没什么打人的能耐,但他依然有颗正义的心,在旁边手舞足蹈、呐喊助威。

    “魏表兄干的好!玄衣兄弟干得好!短褐兄……”

    元娘在对面目睹文修所有举动,心里暗暗称奇,上回见到他的时候,还觉得稳重呢。果然,承儿说的对,人还是得在他不知情时多见见,才能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性子,一面两面可瞧不出全部。

    因为承儿婚事的因故,元娘的心神都放在观察文修为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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